年,过完了,孩子们年已经开学,节日的气氛淡了,生活正在回归平静。
新年伊始,我许了心愿,愿父母孩子身心健康,愿自己内心的痛苦得到抚慰,愿生活越来越美好。
大路上的小汽车依然川流不息,轰鸣而过,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年前,呼啸而过的是游子急切的归家声;年后,呼啸而过的是为了生活的奔波忙碌声。
年味虽然越来越淡,但每到年底,对于过年的渴望人们的内心总是很期盼。
似乎只有过完年,哪怕全家团聚在一起只是过个初一,这一年就很完满,年后才会精力充沛的去工作。不然,生活总会觉得缺欠点什么。
离开父母,离开家乡,又回到这喧闹的小城,坐在小店里听着路上汽车喧闹的声音。
父母沧桑的面容总是映入眼帘,他们一年比一年苍老,一年比一年体弱。年轻时的我总想远远的离开他们,那时觉得他们对我来说是羁绊,是绳索。
而今的我,却如此的惧怕父母变老,惧怕有一日他们会离我而去,惧怕有一日回去的家会空荡荡的,那样我的心该归放何处。疼我爱我的父母如果不在了,我在这世上会感到多么的孤单,多么的无依无靠。在父母面前我依然没有长大,虽然现在他们不再会照顾我,而是需要我的照顾,而我依然在心理上依赖他们。
父亲今年虚龄七十三岁,对于老年人来说,这是一个门坎。
初二在父母家的时候,和弟媳说起。她说她的父亲也是七十三,她还特意为他买了一身红内衣。她责怪我,你是怎么做女儿的,这都不懂。
她的责怪让我很内疚。正准备赶紧去为父亲买一套红内衣,在家里却找到一套,第二天就给父亲送去了。心中的不安似乎也减轻了。
又一日去小姨家。进去时小姨正在灶房做饭,母亲也在。小姨说母亲感冒了,来镇上看病。
那天小姨在蒸米饭,母亲一看见我,就对小姨说,赶紧在锅里再溜几个馒头。就去掀锅盖,小姨生气的训斥母亲,小心掀翻米饭,你这么着急干啥呢?
我笑着对小姨说,我妈怕我没饭吃,小姨也笑了。对着我说,小姨会让你没饭吗?你妈心里只有你。
小姨比母亲小近二十岁,她比我还关心母亲。我不在家时,小姨总是帮母亲干这干那。母亲生病,她会陪母亲去看病。
小姨的身体也不好,她只比我大十岁,看起来却比同龄人苍老许多。
岁月亳不留情,会在每个人身上刻上痕迹。
回到小城,放心不下母亲,又给父亲打电话,问母亲感冒好了没有?父亲说母亲的感冒总是反复,好了又感冒。
喝感冒药会让人的身体虚弱,对于母亲这样体弱的老人更是如此。我叮嘱父亲让母亲去看中医,抓些中药喝,效果可能会更好。
父亲答应着说好好,这样肯定好的快。我又叮嘱父亲照顾好自己,才挂断电话。
家乡,父母如同放风筝的轴和线,游子如同风筝。如果有一天线断了,风筝就会失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