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隔五年,我脑海中经常还会浮现她的身影,瘦瘦的,个子在女生中算是比较高的,大概165的样子。长长的黑发,总是扎着一束马尾,很少见她将头发批下来。
第一次见她是在高一,因为当时已经开学两天她才来报道,我们都在教室里上课,她突然走了进来,抱着厚厚的一堆书,能看的出这让她有些吃力,她的皮肤很白,也许是太过内向,那时,她的脸一片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煞是可爱!那是我初次见她是心里对她的映像。
接下来的故事正如那些青春小说中男女主角一样,我两成为了同桌。她很少说话,而我,性格也有些腼腆,属于那种跟陌生人之间仅限于礼貌问候,除此再无任何交流,而一但熟悉起来后,就有说不完的话的那种,前后两种差异如此之大往往令朋友们打趣道:“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之前的峰峰了。”
所以,开始我们很少交流,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惊奇地发现,她居然跟我是那么相似,什么话都说,什么话题都聊,当然,这种情况只是在我两之间,她跟其他人不熟,也不怎么跟她们说话。在其他人看来,她仍是那个很安静,有点内向,只顾埋头做题不喜欢说话的女生。
后来,班级开始重新调座位,我们分开了,她在前面,而我坐在很靠后的位置,加上高中学习压力大,因此,我们很少说话,偶尔从食堂回来的路上遇见,也只是笑着打个招呼,点点头。那时起,我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有了她的身影,但由于种种原因,我只能选择将她藏在心底。
时间就这样一直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就在我以为我两之间没有丝毫可能,甚至快要忘却的时候,缘分总是那么奇妙,高三最后一学期,我两再次成为了同桌……
没有一丝陌生,没有一点隔阂。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高一那会,两人依旧无话不说。
有次问她一道生物题,她说:“叫声姐就说给你听。”
“叫个毛,你明明比我小几个月,没大没小的,快叫声哥来听听。”我反驳道。
“切,不就比我大几个月吗,我不管,你就要叫我姐。”
“……”
后来,还是我赢了,从那以后,一直叫我哥。
晚上,还有星期天,我们经常用短信聊天,之所以用短信是因为她是个奇葩!作为一个高三学生,居然一直没有扣扣,而且用的手机是那种很古老的,没错,就是我妈这辈用的诺基亚!不过也因为这点,我发现,更有点喜欢她了...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时而安静时而傲娇,喜欢她逼着让我叫她姐,喜欢她每次买糖都会塞给我几颗,喜欢她生气时脸鼓鼓的,腮帮气的通红的样子,喜欢她想题目半天也做不出来气的跺脚的样子,……总之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可爱到不行!
就这样,欢乐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转间,高考来临!
高考期间,我最期待的便是晚上,听着她的抱怨,和喜悦,给她鼓励。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高考完后的第三天,至今我仍后悔当时的冲动。那天,我跟同学去庐山玩,晚上跟他瞎聊,不知怎的就聊到了她身上。
当然告白啊!都高考完了,还不主动,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同学一脸鄙视地对我说道。结果...我真的拿起手机,强压下心中的紧张,手指微微颤抖地输入:“瑶瑶,我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是谁,快跟我说说。”
“是我们班上的。”
“我们班的?真的好奇,谁这么幸运能够被你喜欢。”
“她姓徐,叫瑶瑶。”
最后几个字打完,我没敢按下发送。是同学帮我按的。
那边沉默了,我永远忘不了,那几分钟我是怎么度过的,就连高考,我都没这么紧张过,一边骂着同学,说他不该按下的,一边又急迫的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
过了几分钟,她回复了。
“哥,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在忽悠我。”
那声原本听着很是得意的哥,在那一刻,却是异常失落。我自己在心中安慰:可能太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可能我们之间相处的还不够……
那一天过后,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每晚跟她短信聊天,就这样过了大概半个月,有一天,我突然收到她的短信,叫我出去一下,到后山等她。我很不争气的高兴回复道:好。
第二天,我早早便赶到了约定地点,蹲在那里,焦急地等待。要说当时的心情,现在一回想,真的是五味陈杂,有兴奋,有害怕,脑中胡思乱想一通。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她来了,依旧是那样瘦,依旧扎着马尾。
“给,这份礼物我可是花了好几天的,你不喜欢就死定了。”语气依旧,似乎那件事从未发生,而我,也很默契的当作没有发生过,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似乎又回到了高考前那阵时光。
(二)
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的想打开礼盒,心中实在好奇,那个让她花了好几天时间的礼物究竟是什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四方盒子,轻轻掀起盒盖,盒子里面,放满了各色各样的千纸鹤,五颜六色的,我第一次发现,千纸鹤,也能够折的这么美。在纸鹤上面,还有一朵小花,是红玫瑰。
那一瞬间,我内心仿佛又燃起了希望,心中愈发肯定,当时她一定是还没准备好,所以才没答应。
就这样,两人继续如之前般的过着,一直到填志愿那天。
当天,我怀着兴奋赶往学校,“要是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我就答应在一起。”
脑海中,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涌现,不知不觉中便到了学校。
走进办公室,我先是一扫,没发现她的身影,于是便自己拿着志愿单先看着。不一会,她的声音响起,我连忙抬头望去,顿时,感觉有一道闪电蓦然劈在身上,身体楞在原地,踏出的左脚缓缓收回。心中原本的喜悦一扫而光,脸上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她跟蓝一起来的,坐在蓝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起来的,看得出两人聊的很开心。
说到蓝,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命运给我开的一个玩笑,专门派来对付我的,他跟我仿佛天生就是敌对的,高一下学期他转来我们班上,很凑巧的,他坐在我旁边,我们成了同桌,但不得不承认,我两很像,有着太多的地方相似,老师,班主任也把我两看成兄弟,有什么都一起。而且我两语文都一样不好,每次上课提问,老师都会先提问我们两个,那学期期末,没记错的话我是第十名,他十一名。就连成绩都是如此相似。
朋友有次跟我笑着打趣“你的位子快不保了,他只比你少一名,而且也非常努力,小心咯你。”所以,我跟他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竞争者,他脾气比较怪异,跟班上男同学关系不好,经常发生矛盾,但是跟女生关系又是出奇的好。
之后他便跟她成了同桌……
作为一个男生,我当然看得出他看瑶瑶的眼神,所以,我两之间的竞争进一步加深了。
此刻看到他两一起出现,我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在烧,转过头没有看他们。
按照家里的意愿填完了志愿,径直走出去,没有看一眼她。
(三)
思念是一杯浓浓的绿茶,散发着沁人的芳香,然而当它咽下喉后,却是弥漫着些许淡淡的苦涩!
初入大学,我怀着无比强烈的向往,我要考研,要多去图书馆,多看书,还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至于徐瑶瑶,去他妈的吧!
入学第一天,当我问及室友大学的打算后,不料所有人竟是一致相同,都有着同样“伟大”的梦想。很快,这群人中,就有两人完成了第一个梦想——找到女票了。剩下的则是在一阵羡慕嫉妒恨后纷纷投入了找女票的行动中。
就在我下定决心,删掉她的所有消息,打算从此断绝联系时,那天晚上,她又加上了我,就好像一朵原本将要熄灭的火苗,突然来了一阵轻风,瞬间又燃烧了起来!那晚谈很多,至今我只记得两人一开始吵架,到后面她打电话哭的很厉害。我又心软了下来,
她说,她不久前接受了蓝的告白,只是想玩一下,真正喜欢的是我……
她说,再给她一点时间,等她找个理由跟他分手就和我在一起!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
听着电话那头她哽咽的声音,我所有的怒火一下子如潮水般悉数退去。竟是答应了下来。
跟她约定,三个月后她就会给我答复。期间要是有什么心烦的就打电话跟她说,一起分担,烟抽多了不好。她知道我心烦时就会抽烟,所以特地跟我说。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又联系了起来,她生日时我送了她一箱零食,她很开心,说下次我生日也要送我!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而逝。
三个月的约定之期到了,
“怎么样,决定了吗?”
“我们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吗?能不能一直当我哥?”她说。
我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回复她。没有再挽留,我们还是别联系了吧,我做不到以后看着空间,朋友圈里你跟他的合照,跟他的点点滴滴……我说。
……
这之后一年,我们没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