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半个月,后面公园里的海棠花就要盛开了吧。到时候自然会有海棠节的,我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今天去转了一圈儿。风和日丽。在北京你只有在公园里才能感觉到春的到来。这并非真正的春天,这只是一种粉饰,一种巧妙的,无可奈何的安慰而已。真正的春天在田野,在村庄,在孩子们的脸上,在村姑那细长的歌声中。在城市里你永远不知道春天何时到来,何时离去。或者说城市的节奏让季节变幻的更加突然。昨天还没有感觉到春的气息,明日却已经是初夏了…你应该感到惋惜。
幸好海棠花的芬芳是真实地存在着的,它将弥漫你的肌肤,浸入你的毛孔,跟随着你的脚步,缓缓飘散。如果有风,当你走过海棠树下的时候,那才真正是落英缤纷。约三五好友,或倾慕的恋人,轻歌曼舞,开怀吟诵。只从花溪一端绕到另一端,在这繁杂的都市之中,恐怕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吧。
我并非花农,也非雅士,对海棠花自然只是一知半解,也并无古人那种“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的闲情逸致。我只是这滚滚红尘中的一个俗人。赏花,说不上;但看花还是会了。俗人有俗人的境界:无非赏心悦目而已——高兴就好了。所以我经常去看。花未来,花已去——我并不刻意赶在花时。花时是短暂的,而快乐是长久的;如果把欢乐建于花儿盛开的时刻,那么快乐也就是短暂了。花开时是一种勃发的意志,花落时却又是潇洒的分手;它从不为谁停留片刻,也不会为谁匆匆凋谢。迎接它,欣赏它,送别它,怀念它…生活就是这样,你从不把它拒为已有,它就永远都是你的;你从不奢求什么,你就永远都是富有的。
然而遗憾终究还是有的。一是水,海棠花溪,却没有活水;二是叶,花开的时候,绿色尚未透出枝头。但是看花的时候又何必去想呢?花是你的,春天是你的,至于水——也许正是没有水,才让你觉得生活还是有所缺憾,才让你勇于去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