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血粉丝汤次之。我所见的北方鸭血粉丝汤几乎一般做法,碗底加入鸭血、鸭肝、一点点鸭肉、豆泡、豆皮、干粉丝,然后洒胡椒粉,或许还有五香粉,好吃的秘密有一半儿在粉料的搭配里——然后是汤,厨子从滚烫的汤桶里捞出一勺汤加进碗里,汤的温度足够烫熟粉丝和鸭品,激荡着鸭肉的味道在碗里盘旋,再撒上鸡蛋丝,一碗汤就大功告成了。
不太聪明的店家会把赠饼泡进碗里,这种胡椒饼虽是特制,比一般的饼更硬更实,泡来才好吃,但是泡久了便失了精神,吃起来软而无力,唯有自己拿了饼撕开泡进汤里,盘算着渗透了味道还尚余筋道的时刻,才是这饼的最终归宿。
鸡蛋丝并非是家家都放,一餐所制尤为绵密而有嚼劲,与汤的味道完美缠绵起来。一般是早晨出摊,小哥就开始准备一天的鸡蛋丝了。过程于他颇为无聊,我看的却叹为观止。他从一大桶调制打好的蛋液中舀出一勺摊在电饼铛中,我不禁怀疑这样大的量是如何打的厚薄均匀的,对不住,是薄的均匀。只见他并未像山东人烙饼一样拿了摊子慢来,他直接单手端起饼铛轮转一圈,饼形就贴在了铛子盘中,然后把电饼铛一歪,多余的蛋液自然淌到一边,正好接到蛋液桶里。大概烙够十来张饼,在窗口卖包子的女孩就匆匆过去把十几张饼叠好,切成细丝,手法娴熟,面色温柔。一碗的黄金丝,说不出多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