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路上,走着走着,发现路边修整的草坪旁,堆了一株一株清除了的花。我不知道是该叫花还是叫草,毕竟我不知道它的学名是什么。总之,只要是绿色的,在我眼里都自动归为花一类。我爱绿色,也爱花,就顺手捡起一株,还带着些泥土,想必肯定是能养活的!
生长在乡下,最不缺的是花花草草,然而,见惯了野花野草,就总是想养点不一样的。于是,见了没见过的花草就往家带的毛病就养成了!
第一次带回家,是初中的时候。作为一个在外乡读初中的学生,周末就要长途跋涉,跋山涉水的回家,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那时候,为了早点到家,都不想等班车,放学直接奔回家,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就在这两小时的路程中,那河边,我见到一种会开小黄花,能长很长的花草,遍地都是,染遍了半个河岸。阳光下,那遍地的嫩嫩的黄色,那翠绿透亮的叶子,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无比的耀眼。
面对这盛况,我自是忍不住,起了一株带回家。到家后饭都顾不上吃,小心翼翼的把它载到我家那花池里。终于,那四米见长,一尺宽的花池,住进了第一户花家。这户叫它串串吧!
我也没盼着串串能生根发芽,只希望它能在我家多活两天。不乘想,它活的可不止一两天。这可是一种生命性、蔓延性都极强的物种,两个小时的无土无水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它很好的活了下来。
天冷了,我也不太在意它,冬天是一些绿色枯黄的季节,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等来年,春风吹又生。可这春风不止吹活了串串,更吹出了它的兄弟姐妹,我那不大的花池,已经被它们这个一半。这时看着,还是满满的兴奋呢。
再过一年,我就哭了。我那花池,隔壁就是菜园,我的花客人已经越出花池,侵犯到菜园的地盘了。妈妈就不依了,非要拔掉。我是很不舍呀,毕竟那翠绿的叶子,嫩黄的花朵,对我可是致命的吸引啊!可看着已经满了的花池,还有妈妈阴沉的脸,还是把菜园的给拔掉了。
不过,这一拔就拔了两三年,直到把所有的花给拔掉,才阻止了它无尽的蔓延。还好,我留下来一些种在花盆里,至少这样它是爬不出去的,我还能给它留个命啊!
现在, 我家大门口,有一片大大的四季青。应该就叫四季青,就是那种终年绿色的植物。它最高的枝有三米多,围长的话,直径也有一米五吧,那范围,都快把我家那几乎不用的大铁门给遮住了!由于一直没有修剪过,枝枝蔓蔓的很像女人电过的头发,乱的还有点艺术感呢!在别人看来,它一点也不像是被随意种下的。除了它从没修剪过,倒也像是个被主人疼爱的孩子。
或许我爸妈都忘了,它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又是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那是初二的时候,学校要搞绿化,于是买了许多四季青。四季青终年为绿,也算是校园里的必备植物。花匠们在那里忙碌的种着。那些粗大的,枝叶茂盛的,都被花匠安置在花圃里。那些瘦弱的,就被丢弃在花圃旁,随时都可能被当做垃圾收走。
有花就捡,似乎已经成瘾,放着可以长成绿色的东西,不拿起来放到家养起来,我真不忍心。走上前,指着那被丢弃的一小株问,我可以拿一支吗?随便拿,花匠豪爽的说道。刚好那天也是星期天,回到家,就把它安置在泥土里。当然,由于上次的教训,妈妈是不会让我种在花池里了。于是,就种在外面大门口,想着这绿色守着门也是不错的。
种上后,我就不怎么留心了。直到这两年,无意间发现,它已经长的那么旺盛。震惊的差点都忘了,它刚被带回来的时候,只有笔芯那般不信,一尺都不到的高度!就这样,它像个守护神一样,依然屹立在门口,像不老松一样!
现在,提着那枝条,一路往家走,倒引来路人的目光。我笑着,心里想着,这可不是我故意拔出来的呀,这是我捡来的!
现在,在异乡求生活,在这大上海,遇到了被丢掉的那一株绿,还是控制不住的捡了以来。看着那一株株的绿在屋中,才觉得这空荡荡的家中有些生气。我很少买花草,但是屋里有很多,大都是捡来的。总觉得,看着这些绿色,心里就暖洋洋的,很安详!
所以, 如果你遇到了那被丢掉的一抹绿色,就带回家吧,因为它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许会像串串蔓延你的地盘,让你烦恼又怜惜。也或许像四季青一样,让你感受什么是生命的惊讶。更或许它只是让你的生活多一分安详与宁静。
可是,这又何尝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