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农户门口的麻绳线上,有雨滴轻挂在上面,如果刮一阵风来,它们还会在吗?
下着雨的日子,对于农妇来说,素静,少有的安稳。她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麻绳上的雨滴,丈夫还没回来,想到这里,她赶紧跑回灶间,把留有余温的灶膛里添置了柴禾,火立刻活跃起来,农妇仿佛看见了她丈夫踏进家门时的笑脸。
农妇的儿子跨过门槛,嚷着稚嫩的嗓子:妈妈,刚才在放学的路上,碰见隔壁的伯父了,告诉我说爸爸今天回不来了,东村头小码头拉渡老爷爷的女儿出嫁了,他病了!
女人惊讶地看着儿子:哦!谁病了?
老爷爷病了。
他女儿出嫁不是很风光的是么?怎么就病了。女人自言自语地往灶膛里塞柴草。
小孩答不出话来,径直去玩耍了。
今日下雨,我在城市的角落里又闻到了和雨有关的味道。
季节切换到了秋天。银杏树的叶子特别地招摇,惹人喜爱。
一只外貌丑陋的狗狗徘徊在那片焦黄色的银杏树下。
主人和狗狗一样,貌相凌乱,花白的头发和银杏叶一起在风中起舞。
“回来!真讨厌,叫你不要跟着,不要来,你还偏要来!”老人满脸严肃,像是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狗狗抬起头,它的毛发很长,眼睛已经差不多被遮住了,可能是因为视线的原因,它总是歪着头,从它长长的头发缝隙里斜睨着老人。
该帮你把头发剪一下了。老人不止一次这样说过。
狗狗甩了一下脑袋,浑浊的泥水溅上了她卷起的裤脚。
老人驮着满满一袋垃圾,恋恋不舍地从垃圾桶旁经过。
狗狗迟疑地望着。
老人使劲地拉紧绳子,拖回了它。
今天回去非打你不可,你比菲菲还讨人嫌。
也许是邂逅,抑或是从某个图片中可以得知,它们就发生我们的周围。关爱老人,特别是孤独中的老人。人生漫漫,孤独非但是属于人类去感受,动物也一样。它们除了不会语言,其他都有它们感知世界的独特模式,就这一点,人类却是望尘莫及。
而,两种不同类别的孤独相互碰撞,相互依赖,能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这个,借助“文学”的力量去靠近它,感知它,读懂它,故事会更丰富。
冬天马路上,寒风肆虐。
女人给了男友一个巴掌:“真没想到,你这么没有良心!我省吃俭用供你念书,完成你的夙愿,让你考上大学,而你却变了心!”
男人用手抚着受伤的脸,勉强地看着她。
一阵沉默。女人口气软了下来:要不!先回家,你先去网上和她道别,不!是决裂!就说,你们不合适!
女人说着说着又一阵激动:我早就告诫过你,等考上了大学,咱俩就结婚!可是,你一拖再拖,还在那女人的温柔乡里做梦!
借着呼呼的西北风,男人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字眼:“我们不合适,还是分了吧!
你疯了?!女人叫了起来。
不!我没疯。男人侧过身子。
女人气的嘴唇发紫,冷风像犀利的刀片从她脸上刮过。她痛苦、倔强、绝望,连同她曾经的温柔,伴随着女人的哭声一并被抛掷在那冰冷的凝滞的空气里。
女人蹲下身子,埋头痛哭。
当我写下这些句子的时候,似一位旁观者,默默地看着刚刚发生在马路上的一切。爱情是人们永恒的话题。女人和男人,都在发生着自己的爱情故事。爱情如何表达和经历,都和自己的人生价值观有关联。有的热烈,有的平淡;有的痛苦,有的喜悦;有的在逃避,有的在追随;有的当之神圣,有的却视如身外之物。
爱情中,爱和喜欢是两个概念。喜欢一个人,只会说些喜欢的话,这不是爱情;而爱一个人,却会过得小心翼翼,如同张爱玲的爱,爱的像卑微到尘埃里。
它们像一幕幕话剧就发生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中,愈演愈勇,永不消停。
避开这些噪杂的纷争,人需要平静。古人说的极是,人只要平静了,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静则出智慧。智慧的深浅,又与人们各自的生活观、社会价值观、文学观相连。我想,其实人人都有自己的文学观,或多或少,它们就潜伏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只是,有的人不善表达罢了。
就像,我们的父母,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经历,累积起来的生活经验,就可以是他们的“文学观”,是一种极其俭朴的文学观,他们老一辈之间之间的爱情,大概也和文学有着关系,有着一点关乎文学的情愫。
我的生活中,离不开笔。
笔、一盏台灯、一本书,一张桌子,无关大小,能以这样的方式崇拜文学即好,和文学谈情。
写吧!
逐渐长大后,与笔有关的这些要求终于可以如愿去实现。觉得岁月可人,因为它能让你在成长的岁月中得到一些珍贵的东西。比如与文学有关的笔墨纸砚,它们都是极其面善的,如同一位已知故友,相知相识,陪伴终身。
现在,为了一支心仪的笔,我会突发心潮顶着着酷热只身一人跑去杭州文具商城,挑啊,端详啊,它们都是可爱的;
为了一种合适的宣纸,从颜色、尺寸、厚薄、到它们的内在特性,轻轻在指尖拿捏,察看;
清雅的笔洗,大小不一,形状丰盈,爱不释手;
文学与书法是两个不同的领域,然而,他们在表达时,其中一点尤为重要,就是两者的共同点,都需要留白。中国画需要留白“计白当黑”,小说也一样需要留白,话不能说的太满,太啰嗦。
一副书法作品写的太满,感觉不透气,甚至没有位置落款;小说写得过于完满,会少了给读者想象的空间。能留下些许“遗憾”,往往是小说和影视作品的“留白”,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人的一生,需要不断成长,庆幸自己仍然保有天真,因为它能让我对文学一直充满幻想,充满情愫。
文学是朴素的,它像一位端庄的贤人审视着你的一切。它不应许你穿着华丽和富贵,它不应许你游戏人生,它不需要你家庭装饰富丽堂皇,就算确实做到了,具有文艺心的人也会在其中摆上一些朴实可爱的花草和书柜来平衡周围的景观。人生的价值观往往就可以由此看出一二。
有作家认为,书房越朴素越好,能给自己的写作带来灵感的感觉,皆是朴素。
精神生活高于物质生活。物质生活的满足,只在短暂的一瞬间;精神生活的富有,比如一位终身的知己更为贴切,不离不弃。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杜甫堂堂大丈夫之躯竟有如此柔软的心灵,我仰视这样的性情依托。
法国文学大师罗曼·罗兰说,这个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乏发现美的眼睛。
有谁会蹲下身子,用一枝花的高度来感受自然界的文学观。相信喜欢文学的人,大多有这样真实地感受。
王小波认为:我选择沉默的主要原因之一:
从多余的话语中,你很少能学到人性,
从沉默中却能。
人性也是文学观中需要学习的一部分。与喋喋不休嫌有敌意的人相比,沉默更有力量。
以生活的方式感受文学,是一种情愫。
以良善的心智感知文学,是一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