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我是这样想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本科毕业考啥研啊？咱可以考个公务员，以后稳稳当当的。一个女孩子，结婚以后，能有个固定收入就行，不至于受气，还能有时间照顾家庭……"

"恩恩恩，爸，我是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大，还可以再上学，拓展下眼界，说不定读个研还有个新的出路呢……”

“我也就是给你商量商量，最后的决定还是你拿，咱也不好替你决定”

挂了电话后，惠子抬头看了一眼天，长舒一口气，终于把老爸这一关过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准备考试了。

惠子从小生活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里，虽不重男轻女，男尊女卑，但多多少少家里存在点大男子主义，所有的喜怒都得看一家之长——老爸的脸色。

姐姐舒琳吃饭的时候打喷嚏，不知怎么手一乱把桌子上的碗弄倒了，小米粥撒了一桌子。

“成天吃饭都不能好好吃饭，多大个人了，还能弄成这，愣着干嘛，快去拿抹布擦啊！”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因为老爸的一句话，全家人都不敢吭气，饭桌上一片安静。

全家人都琢磨不透惠子爸爸的脾气。

不过，在外人看来，惠子爸爸上过学，读过书，明事理，平常家族里有啥事都会找他来主持，有一定的声望。

惠子妈妈则相反。传统女性，相夫教子，算是村里运气好的了，没读过书的她随着惠子爸爸一起搬进了城里，再也不用下地干活了。

惠子哥哥云鹏，复读了一年，考了个大学，现在已经安家了。

当初本来能去大城市发展的他，实在拗不过老爸，硬是签了一份家乡的工作，生活的也还可以。

惠子哥哥挺不爽爸爸的，俩人一说话就成了辩论，生气是常事。

不过，惠子爸爸说，这是爷俩的交流方式。

当初惠子哥哥第一年高考的时候，估分估高了，一高就高了三十分，便没能报好学校，只能走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校。

“我要复读”

“复读，你当复读你就能考上了？今年不就是估分估高了没考上？明年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考这些分不能了？”

在惠子爸爸这里，不存在安慰。

惠子清楚的记得小学发烧，半夜起来，被老爸一顿训斥，你当医院都是给你开门的？让你喝药你不喝，活该难受，回去睡吧，天明了再说。

自此，惠子最害怕生病了。

惠子哥哥云鹏，觉得这次是没发挥正常，铁了心要复读。

“从小，你就是这样，每次都说成绩不重要，其实呢？意思就是你要是考得差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我当初从村里学校转学到城里，你就只会说我不跟别的小朋友玩，你知不知道我口音人家根本就听不懂，是别人不想跟我玩！”

“咋，别的小朋友不跟你玩，还赖上我了？要是不成天吵着让你跟别的人主动说话，你能改掉口音？一个男人，成天哭哭啼啼，你还有理了？那成绩不好就是不好，你说上天去，也是你不努力，成绩才不好的！”

家庭战争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惠子爸爸给云鹏夹了一筷子菜，询问啥时候去报名复读。

好像啥事都没发生过。

惠子考研失败。

“给你说啥了？就说让你好好准备公务员考试就行，你不听！现在好了，研究生也没考上，公务员也没戏了，我看你怎么办！喝西北风吧！”

惠子早就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了，可眼泪还是嗒叭嗒吧掉个不停。

“没事，咱再找个工作就行了。你别跟你爸置气，他多少年了，一直是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惠子妈妈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具有传统女性的善良与贤惠，还有软弱。

惠子现在还记得，小时候爸爸打妈妈的事情，年纪小的她拦不住，只能和妈妈站队，在态度上抵制爸爸。

惠子妈妈从来都不会大吵大闹，心里不舒服了，就自己一个人做饭的时候对这厨房叽里咕噜，发发牢骚。

惠子在这一点上有点儿看不起妈妈，但更多的是疼惜。

惠子心疼自己的妈妈，为家里操劳了这么多，却在家里没什么地位。

好像谁都可以跟她发脾气。

不过，惠子有时候也会不耐烦自己的妈妈，毕竟什么都不懂的她每次还不放心把事情交给别人，总是一遍一遍的叮嘱个不停，难免生烦。

闲时，惠子也会八卦妈妈和爸爸的爱情故事。

惠子爸爸有时候挺配合，说起当年事，神飞色舞。

惠子也捧场，调侃下二老。

惠子妈妈则笑笑不出声，戴着眼镜，纳鞋垫。

有种岁月静好，时光浅浅的感觉。

惠子爸爸也懂得浪漫。

做的一手好饭的他，总会在惠子妈妈生日的时候，做一大桌子好菜，还不忘提醒孩子们给妈妈打电话，生怕有人忘了。

不过，惠子爸爸有时候也笨手笨脚的。

给惠子妈妈拔罐，结果给惠子妈妈烫了一片泡；

想用燃着的酒精给惠子妈妈治腿疼，结果烫着自己的手不说，还差点把床单烧了；

……

惠子有想过离家出走。

被爸爸臭骂的时候，惠子甚至想过自杀。

不过，从来没有实施过。

一是担心没死成功，成了半身不遂；

二是舍不得妈妈，不想让她经受如此打击。

有时候，再用力一点，说不定惠子就走极端了。

只是，慧子爸爸太擅长使用“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伎俩了。

惠子爸爸爱喝酒，每次喝醉了，总会拉着慧子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个不停，道尽这些年生活的不易，以及对惠子的期盼。

这些，惠子是知道的。

可是，听一次就哭一次，哭一次就心疼一次。

惠子大学报道的时候，惠子爸爸愣是把惠子的宿舍打扫了一遍，才和惠子妈妈一道坐火车回家。

同宿舍的人都说惠子有个超级疼人的爸爸。

只有惠子知道这老头怪得很。

（未完待续）

ps:不知道怎么就写了这样一篇，内心是惶恐不安的……欢迎私信点评。

 • end • 

编辑 | 艾晓晓

文字|艾晓晓

图 | 情满四合院

如有侵权，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