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时代

克林顿老了,比尔盖茨老了,刘銮雄老了,周星驰老了,马云也慢慢老了......

人老的多快啊,在你以为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的时候。"听话"还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无论在家庭还是在朝廷。你当然可以特立独行,不过,前提是你背负的起肩上的重量。

我不上班已经两年多,在这期间去了不少地方,在某些时候也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了一些事。这时代很奇怪,从一出生,我们就开始了被"驯化"的过程。等你真正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真是水的年纪,才不由的感叹,这世界真的是"有套路可循"的,我们说的话,做的事,更多的还是由屁股,而不是脑袋来决定的。

大力是个特别要强的孩子,由于陪伴的多的缘故,我也得以窥见他内心偶尔的崩溃,那些真诚的呼喊,伴随着泪水汹涌而出,会让人动容。他一方面会对老师的表扬沾沾自喜,另一方面也在提到老师几次叫错他的名字失声痛哭。敏感,坚强就这样伴生于他的身上,他知道自己必须去适应这一切,就像我们生来,就不自由。

大力学习照

但我还是想坦诚的生活,对一个最简单的想法都要遮遮掩掩,一个最单纯的目的都要精心伪装的做法深深的不解。我们是多么道貌岸然啊!我们这么害怕别人了解真实的自己吗?动物界的凶残狡诈,比起人类,差了怕有几个光年的距离。

在体制内上班这些年,有些疑惑的是,自己的进步得由自己去记挂,比如到了哪一年该调职调衔,哪一年该如何如何。这些事我从来不记得,也很少关心工资的涨跌。难道我的进步不该是组织觉得我该进步了,认可我的成绩而做出的褒奖,怎么成了我自己单方面的事了?诚然,我这样得便宜卖乖的做法,或者会让圈外人艳羡,让圈内人鄙视。换个角度看,像我这么平庸的人,侥幸考上一所军校,虽然没有学会实用的技能,没有口才,没有心机,依然得到了一份稳定足够温饱的工作,在教学科研没有建树的情况下,依旧可以按时进步,确实应该感谢组织,感谢这个制度了。

离开部队后,我并没有出去找过工作,虽然也短期的做过一点事。我一直觉得,能有这样的空闲学点自己一直想学却没空学的东西是多么难得,磨刀怎么会误砍柴工?你有用处,别人会看到的啊,怎么会没有工作呢?无人赏识,大可孤芳自赏,只要你不荒废了时光,磨灭了斗志就好。退一万步讲,你还可以单干哪,你怕什么,慌什么呢?

是啊,出门就要花钱,车要停,油要加,在欧洲开车,感觉不到哪一寸土地是无主的,因为无论城市或是农村,几乎都有一个收费车位等着你。也许你会说,我找个空地停不就结了,对不起,在那块土地上,你转来转去,恐怕这样的空地还真是没有。你不置私产,哪来的归属感啊!

东方西方,都到了资本唱戏的时代了,什么是经济发展呢?书上说,是新的生产力,新的创新带来的发展。你看人是多么会自娱自乐,我们把石头,铁矿石重新组合成房子,把沙子,铜,石油变成手机。然后我们说发展了,进步了。这就好像一个孩子把蒙娜丽莎的画折成纸飞机,然后欢呼雀跃一般。爱因斯坦早说过物质能量守恒,这些东西于我们今天有用,到明天就成了负累,到时我们又要用新的能量把它们变回原来的样子。你说,这不是折腾吗?

谁都知道,不是钱越多越幸福,可公平正义个人追求不来,所以只好追求钱了。好在我们还有免费的空气,还有足够的郊区,广阔的山林,浩瀚的大海,可以让都市里疲累的灵魂稍稍喘息。

这样信马由缰的乱写,当然有很多观点是经不起批驳的,如果你不同意,也不必生气,因为也许明天,我的看法就变了,我们还是好朋友。你说钻石股票真的值那么多钱,房子医疗真需要那么高的费用,不是的,因为时代是个大车轮,你要么绑在它的上面,随它一起晕眩,要么你掉下来,被它碾压。你盯着一张网看,这网会突然失真,放大,恍惚。你退后,回过神,才能看清它本来的面目。

这个世界,最美的风景不是星辰大海,不是山川湖泊,不是沙漠绿洲。是人啊,是我们的孩子,家人,朋友啊。否则我们也不会说:"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了。黄土地为什么可以开出花,因为有人;知青为什么可以写出打动人心的作品,因为是一群人共同经历;为什么我们一起挖沟,一起走路都能走出乐趣,是因为有伴啊!

夜色玫瑰

有人说说话,有人动动脑子,有人机械的重复,有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付出也许不同,却都是为了收获财富。其实仔细想也没有什么不同,付出的都是时间精力,付出的都是我们的光阴和人生。

家国,变来变去。江湖,争来争去。你我,就这样慢慢老去。80年代远去,90年代远去,00年代也在慢慢远去......



PS:我快要上班了,是朋友伸来的橄榄枝,一家做流量计的企业。接受的原因是符合我人生应该朝丰富的路走的初衷,毕竟我没有过在工厂的经历。我会做技术服务的工作,知道我底细的朋友,千万不要贻笑大方啊。

严格说来,把人生用来谋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可是对家人你有一份责任在,对孩子你有一个榜样要去树立。你所追求的那些宏大的命题,也必须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才可能开出花来,一个没有吃过苦的人谈苦,一个没有种过地的人谈农民,未免有些书生意气。不过路还是要朝前走的,想看着星空就想明白所有问题是不现实的,有些问题可以边走边想。

前路如何,不得而知,但愿我收获我想得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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