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能给人温暖,可是下山后没人想靠她取暖,就像可乐被放久了也会被人忘掉直到没气儿。可我还是想做瓶永远充满冲劲儿的二锅头,即使爱喝的人不多,但在有人真正需要的时候,我能随时给她温暖、力量和勇气。
小芳是我们学校舞蹈系的学生,舞蹈专业水平一般但却是风姿绰约,每次我都会热情洋溢的有说有笑,她总会满脸不屑,嗤之以鼻。
我喜欢她。
曾经为她一路高歌装13的找过骗了她五千大洋的骗子,追讨未果,激动之下也没有勇气把交学费的五千块钱打给了小芳。
小芳后来告诉我,她心有所属,发来他男神在读的很多书,我一看丫的都是大乘佛法,不禁莞尔一笑。想到自己当初读的小乘佛法,读的内心空明澄澈,读出了想出家的欲望,便戛然而止,我知道我还留恋红尘。
夸奖一番,祝福一番,便草草撤退,只字不提五千块钱的事情。
突然心血来潮,早上五点半从床上爬起来,揉碎朦胧的睡眼,打开电脑,开始码字。我也不知道我想写什么,挨个看之前写过的东西,发现一切写的都是屎,脑子一热便全删了。
重新来写!
看着看着,我想起了早已经分开的你。路路是我大学时候校广播台的台长,也是我交往女朋友中能力较强的少数。她巾帼不让须眉,却在我面前小鸟依人。一起半年,分开两年,习惯在她面前装副大男人的样子,在一起的日子,没当她面哭过,分手也没。
毕业的时候,她坐在我对面,一边骂自己愚蠢,一边喝光了所有的酒。她似乎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的把她的心事告诉过我……
分开很久后一天,当我与别人躺在床上,被轻微电视声吵醒,她歉意的说,你睡觉好轻,只有一格声音,再低就静音了。我默默的躺着,一会儿眼泪就下来了,我想起了路路,她也爱午夜看电视,想起了怕影响我休息,趴在床尾把电视调成静音看字幕。
突然觉得一万个美丽的现在,都比不上一个温暖的过去。我不知道该怎样珍惜当下,总想让舍不得都去他妈的。后来在我成长的这些年里,真正放不下的,只有自己。
之后我在做活动的时候,认识了主持人言寺。认识言寺的第四天,她就成为我女朋友了,紧接着就是她为期半个月的出差。
在这出差的半个月时间里,仿佛隔着半个世纪,远在异国他乡的她,每天诉说着衷肠。一直都可以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是我之前女朋友中长得最出色的,但却是最爱的一个女孩子。她身上有我所有喜欢的东西。
后来她从出差的途中,直接转道回南宁了。
她说分手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早上醒来看到未读的消息提醒,再打过去被拒接,后来看到她发给我的微信,她说,“我真的放不下他,对不起,高峰。”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接着睡!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实在睡不下去的时候,才被自己的苦笑憋醒。
后来言寺给我说了很多理由,但我还是相信了第一个。
然而很久之后,我真的再也遇不到我不顾一切的人,我忽然想起我跟小薇言寺在一起的时候她说,我太黏着她,嘲笑当时的我太矫情。后来我也发现了,我真的太TM矫情了,以至于那时候睡着都能哭醒。
分开后开始忌讳些数字、物品甚至食物等与她有关的一切。断了与所有朋友联系,怕听到她的消息。发现自己早已爱她所爱,厌她所厌,我有一半是她。最痛不是醒着,不是梦里,而是醒来发现一切不是梦。如今几年过去,已不在难过,日子平常过着,只是每有欣喜,必有些遗憾,不能与你分享,许多事不再那么有意义。
后来的几年,我开始在工作和失业中徘徊,有过不被重用的误解,也曾睡过20元一晚上的旅馆,吃过不知道多少顿馒头配矿泉水。
最后还是屈服于现实,找了一份很苦逼的工作,去做了考研招生。每天不是发传单就是从公司往教室搬资料,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八月的石家庄真的可以热死人。
在工作的时候,认识了李一,一米七的个子,瘦瘦高高的美术生,高冷、寡言。处于自己职权的范围内,打了个折,多送了几本考研资料,一来二去,便熟知。
熟知后便一起吃饭,谈她的考研大业,也谈人生。
每次见她,她都会指给我看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她说那是她,我便记住再没有忘记。
每次相遇,她总会走在我的前面,她说那是她的习惯,我便加快了每次前行的步伐。
李一和言寺很像,她们在吃饭的时候都会教我怎么正确用筷子,她们都会责备我穿人字拖外出,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以为是同一个人。
有时候爱另一个人的影子是幸福的,至少知道自己还喜欢什么。
李一后来考研成功,离开了我所在的城市,去山东读了研究生。
她走的时候,其实我去了火车站。
也许还会再见,也许再也不见。
我说,“两年后我娶你”。
她说“等你爱我到百分之百再说!”
……
过了两年,突然想起了她以前总说,我们之间,我爱她不够多。我们也为此争过,她有种种理由、证据。如今,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盖棺定论了。我爱她足够多,因为我未娶,她已经先嫁了。
仿佛所有的感情都在不知不觉中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方向前进,就像在一个未知的旅途,遇见了与你同行的人,也遇见了互相帮助的人,也遇见了让你一见钟情的人。可是旅途结束归来的时候,你发现偌大的车厢还是自己一个人。
喜欢过很多人,也爱过很多人。我曾经一度非常认真的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随便了。后来发现,其实不然,率真而为,敢爱敢恨。
在成长的这些年,分了不知道多少次手。每次分手,自己总会打开电脑,写一篇回忆录,起一个悲情的名字。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再看,觉得太TM矫情,便一股脑的全删了。我曾经无数次的对很多前任说过,有什么问题我们共同面对。后来发现每次面对的都是自己一个人,她们不是逃之夭夭就是逃之夭夭。以至于现在我记忆差到一月前看过的电影,再次打开看到一半才发现看过,我也知道我们像过了交点的直线,只能越来越远。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一切都会记得这么清楚。其实,我也想忘了从前。
多年之后,路路在石家庄拼搏几年不成,回廊坊做了公务员,嫁了一个不错的人;言寺回到南宁,去了一家电视台,日子过得也算可以。李一在济南读完研究生,嫁给了毕业多年的大学校友,定居青岛。
说过不来北京的我,还是来了北京,拖着行囊,挤了最后一班地铁,居住在亦庄线地铁的终点站,郊外的北京多出来的寒冷,似乎让我更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