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我的记忆里,有两种东西是非常能吸引眼球、刺激味蕾的。
一是端午时节的杨梅
一是中秋国庆时节的板栗
那时候我们自家的板栗比较小(树是爷爷种的,还比较‘年轻’),而隔壁有个老爷爷他们家的(听说是祖辈们就种下了的)却是大个儿的,经常风轻轻一吹,就听着板栗球裂开的声响,随后噼里啪啦的栗子落地,调皮的我们立马会根据声音大致的判断栗子所着陆的位置,用最短的时间捡起刚掉的栗子捧回家里,放到我们的‘栗子专用集装箱’内。这种周期大致会持续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这段日子美好的不像话。
对于‘集装箱’内的战利品,我们也会有非常多的玩儿法。小孩子之间最习惯的就是通过游戏来赌栗子,来来往往的,其实最终每个人手里的个数基本也相差不大,却十分享受这赢和输中间带来的欢笑、谩骂甚至是斗殴。
一般栗子会有好几种吃法,对于还没熟透,就被强行从栗球里面掏出来的嫩栗子,嘴甜。咯嘣脆的声音会激起内心小小的满足感;对于熟透后自然掉落的栗子,可以风干到一段时间,等皮和肉有分离的迹象时,好剥也好吃,这种甜是糖分转化之后的那种甘甜,适合细细品味。最喜欢的还是把板栗保留到冬天,炖鸡鸭吃,真是美味。。。
长大后,离开家乡,每年中秋国庆基本也没回去过。温暖的爸妈总会保留些等到我们过年回家时拿出来分享。今天突然这么想念,是因为热心的bruce早上把上海最有名的糖炒栗子分享给我们。
隔壁老爷爷的板栗树还在,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想尽办法不让我们去捡他的栗子,不再偶尔动用武力吓唬我们。此刻如果我在家,他会像是带着过年时那样的平和的情绪,和我们一起分享祖辈们留下的这点点果实吧。毕竟他再也没有当年的力气,我们也不再像曾经那样放肆。唯愿时光安好,尽管他只是一个守着祖上留下的一间房、几亩耕田、一个板栗树过活了一辈子的男人,也愿时光温柔些。若是再次回去那个充满童年回忆的地方,还会有个熟悉的人,费劲力气抬起佝偻的身子,用眼睛盯着你看了好久好久后,试探的问问,‘是某某吗?你回来啦?’
高考前压力非常大,回到家时稍微会放松下,却也还是希望找到更放肆的方式。于是就带着高考模拟题爬到我家爷爷种的板栗树上去写作业。似乎那样做题思路会更清晰,命中率会更高。去年匆忙回去一次,也忘了去看看ta是不是长得更健硕了。
上大学后,每年最少能吃一次板栗,最起码也会在街边要一包糖炒栗子当是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