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除魔录之五通(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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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新写 - 文集

前情提要

奉母命前往表哥赵弘家中送信的万清风,阴差阳错之下打死了祸乱赵家的妖怪五通中的三只,第二天另一只试图寻仇的五通最终也死在了他的手中。

杀死四只妖怪后,万清风在姑苏城中名声大噪,受到五通侵扰的大户人家纷纷派人前来邀请万清风到家中居住,以求除妖。最终万清风唯独答应了小木材商木伍的请求,因为妖怪即将在明晚前来迎娶其女。谁知曾被他救过的木小姐早已对他芳心暗许,当晚向其吐露心意后又告诉他,原来木伍已经挥霍了妖怪的聘礼,并准备在万清风除掉它后把木小姐嫁给知府做妾。面对木小姐的哭诉,万清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万清风回到木家时,远远就见到木伍正在院子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

看到万清风后,木伍长舒一口气,接着快步迎了上来。

“万公子您回来啦?这是上哪儿去了啊?”

“去为除妖做了些准备,倒是木五爷不在屋里坐着,跑到门口转悠什么呢?”

“……哦,哎呀,妖怪晚上就要到来,老夫坐立难安, 故而出来闲逛。万公子既然已经做好准备,就不要再出去了,我备下了酒菜,公子请随我去屋中享用。”

“不必了,夜里还要对付妖怪,我先回去歇着了。五爷放心,答应帮你除妖,我是不会食言的。”

木伍的小心思万清风一眼就看穿了,他无非是觉得自己财力不够雄厚,担心万清风被别人挖了墙角罢了。

听到这句话,木伍便放下心来,也就没有强拉万清风,一个人识趣地回到了屋内。

………………

夜里,木家按照万清风的安排,在家中张灯结彩,做出一副准备出嫁的模样。这样做为的是降低妖怪的戒备心,毕竟它已经有四个弟兄死在了这附近。

木伍本想将青莲藏到别处,但万清风表示妖怪神出鬼没,只有让青莲待在自己附近才是最安全的,于是便放弃了这一方案。

但此刻木家里留下的却只剩他们二人,因为木老爷的原计划就是一家人全都藏起来,以防万清风一旦战败后妖怪在家里大开杀戒。

老爷都跑了,就更不用提那几个下人了。

这老家伙可真够贼的。不过他没想过,假如按万清风所说,妖怪可以找到躲藏起来的木青莲的话,就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充其量算个小聪明罢了。

此刻木青莲正坐在堂上,身上穿着凤冠霞帔,而万清风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着。

“公子为何要我穿上此物?是要我拖住妖怪然后伺机下手么?”

“事关小姐性命,小生断然不会冒那个险。”

看着不明就里的木小姐,万清风笑了笑说道:“这是用来对付你爹和那知府的。”

“……用这衣服,如何对付他们二人?”

“到时你便知道了。”

听到万清风这样说,木青莲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厅堂内到处挂着红花红布,门口的灯笼也换成了红色,堂前的方桌上也摆放着一对写有“囍”字的红烛,桌子的一旁,便是蒙着红盖头的木青莲。

万清风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举行婚礼的是自己,木青莲正在等着他去掀开那块红布。

“……万公子可曾想过,将来与人成婚之时会是何种情境?”木青莲突然开口,让万清风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未曾想过,男儿志在四方,岂能纠缠于儿女私情。”

之前他确实没想过,但刚刚他却正在幻想。

“……公子果然是大丈夫,若能有公子这样的夫君,青莲此生便无憾了。”

“……咳咳。”木青莲的话让万清风心中一阵悸动,不知该如何回应的他只能尴尬地以咳嗽掩饰。

这木小姐虽然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总是会让万清风心神不宁。虽然看似柔弱,某些方面她却要他还要勇敢。

“公子昨日说不会负我,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并无虚言。”

“既如此……公子何不趁此高堂红烛,与青莲成了这婚配之礼呢?”

“这……”木青莲愈发大胆起来,面对她的要求,万清风再度语塞。

自己的心意不假,也不是不愿迎娶她。只是这样草草完婚未免太过儿戏,而且现在也不是该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那妖怪随时可能会到来。

换做以往这种道理他轻松就可以讲明,但现在的万清风却无法开口,他莫名地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更不想让木青莲露出失望的表情,即便此刻她的脸被红盖头遮住。

但什么也不说的话,时间一长木青莲便有可能误以为他在欺骗自己,从而带来更大的误会,也会让她更加伤心。

万清风左右为难,额头上甚至流下汗来。

就在这时,院内却突然狂风大作,地面上飞沙走石,厅堂的大门也被吹得劈啪作响。

“出什么事了?”木青莲惊慌起来,万清风却如释重负,他望着院子高兴地说道:

“总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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