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

梦见自己在高考,一题都不会,吓得满头大汗。惊醒后,拍拍心口“哎呦喂”庆幸不是真的。

还记得6月5号早上9点,我蹲守着家乡的融媒,只为直播看各镇中送高考的车队出发去市里统一安排的住宿点。据说出发时间,车牌号码、甚至驾驶员的姓氏和生肖都极有讲究,仪式感满满。

这些好奇源于上月初家乡的一位小朋友。

那天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我摁掉又进来,再摁,还进来。于是,便接听。

“您好!请问是江都小纪的……女士吗?”好官方的社交询问。

“您好!我是……您,哪位?”心里不敢怠慢,语气平和地答复。

“大师姐,真的是你呀!”因为激动而颤抖的音调“L……老师是我的恩师。我高中就读……”

“不敢当,不敢当。”我知道自己的斤量,岂敢和家乡名校的学生攀亲。

“大师姐,L老师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虽然不是班主任,他对我学习的指导和生活的关心远不止一声“恩师”能表达。”

现在的小朋友能叫得出口恩师的真少见。足见L老师在学生心中是德高望重的人,我仿佛看见了一张有志青年俊朗的脸。

小朋友说落户上海金山回家乡迁户口时,去母校又一次看望了L老师。

毕业后,曾经一度迷茫。上海的落户政策苛严,工作不愁岗位却不稳。而那些回到家乡考公考编的同学,小日子滋润得叫人羡慕嫉妒。在何去何从间,常常会和L老师说说烦恼。L老师那句——遵从内心,不惧失败,少留遗憾——慰藉了学生无数个心烦意乱的黑夜。

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好意思向小朋友讨要L老师的联系方式。也没有问小朋友哪里来的——我的手机号码。这些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L老师又何尝不是我的恩师?

L老师说,我是他的第一批学生。是的,1989年他教我的语文课屈指可数。即便当时他是实习老师。也不可忽视他对我们班同学的影响。他组织出游,领我们见世面,告诉我们失败不可怕、自信不可丢。2023年我陪孩子高考期间,读到一篇“高考出分,谁更应该被关注”的文章宛如及时雨浇灭了我所有的焦虑。不同的分数,相同的三年努力,谁都不应该被冷漠。文章的署名正是L老师的姓名。

恩师,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具画像!L老师已然到了最高境界。

小朋友说,他的父母猜测我的年龄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叮嘱他叫我嬢嬢或者姨嬢。

我说,你怎么顺口怎么叫。

我明白自己极其平常。给不了小朋友帮助。只能说——想家了,可以找我说说家乡话。空下来,学学上海话、学学金山话。不说,没关系,要听得懂。

我说的上海话,俨然可以冒充本地人。其实,我家孩子出生上海却是只会说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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