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如今她已寻而不见
01
终于鼓起勇气想让你知道有这样一种尘埃存在。
那么……
02
如果说是因为身边的朋友全都是成双成对令人歆羡，抑或觉得“高中阶段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简直就是白混”或者孤单难熬水深火热的年生一定要有个像样的男生陪在自己身边度过那漫天试卷飞舞的燥热夏季，要以爱的名义覆盖一整个夏天灼热的光线等等这样的理由。
换作以前，这些土得掉渣的句子除了在晦涩的日剧中可以占有一席之地，那么对弄然来说，一定是嗤之以鼻，避之千里。因为用弄然的话来说，所谓的爱情就是在高中痛苦岁月中尝试一回没事儿偷着乐的疯狂臆想。然后女生都变成了温暖日风吹拂下的白色裙摆，男生都变成了骑着单车飞扬的白衬衣。所有的对白都变成了照片里清澈的男孩和悲伤的女孩。以及在分手过后回忆起当初那些发生在一九九九年的碎片记忆。
可是。
这些句子都在遇见那个人的时候开始有了新的定义。
开始有了一种念念不忘的忐忑心绪。
03
“喂……你们听说了么。学校艺术节开幕式那天要进行一场街舞秀额！是学校艺术班的那几个男生耶。”
“当然听说了，就是每天下午都在教学楼B区练习的学校街舞社的吧。”
“对啊。就是那七个男生，听说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强，上次艺术节好像也是他们跳得开场舞呢！”
“可是据说其中有一个人脾气很古怪总是戴着帽子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在听到“帽子”这个词语的时候，弄然的神经末梢迅速被牵引，她转过头，向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女生小团体看去，“那个。你们刚才说有一个脾气怪异的戴帽子的男生在学校街舞社么？”
随着她突兀的问话，女生们诧异的转过头：“哇！弄然，你转性了啊，开始八卦了耶。”
“没有啊。只是随便问问。最近谜上帽子啦，所以一听你们说戴着帽子的某号人物我就特敏感。”
“不会吧……”女生堆里的钟钟不怀好意的笑着，一只手搭在弄然的肩膀上，小声地说：“弄然，不是那个‘帽子’吧，学校帽子在泛滥哦。”
“懒得理你。你要是有功夫观察学校帽子是否泛滥的情况还不如学我多做做数学题，省得到时候月考成绩下来你又在那里哭天喊地一副洗心革面要为数学献身的样子。”说完，弄然随手拿了本地理图册向教室外走去。
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下，弄然心里想，还好没有被拆穿了，不然一点点捕风捉影的情绪都会被人称“唐宛如二代”的钟钟挖角并且进行局部特写。
弄然安静的趴在走廊的长阳台上看着对面喧闹的教学楼。
因为要大扫除迎接省里面的卫生检查，所以学校提前两节课放学。可是和平常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女生们饶有兴致地谈论着最近热播的日剧，批判着TVB里面某某男主角和女主角在拍了电视剧之后竟然假戏真做高调的谈起了恋爱让人难不去惋惜又一双为了爱而放弃前途的恋人，而男生们则高声谈论着昨天晚上NBA里面公牛和火箭的激烈角逐，时不时抱胸大吼，更有甚者干脆学起了里面的精彩动作，顺势将课桌上的演算纸以自以为完美的姿势扔进垃圾桶，随即迎来女生尖锐地叫声：“喂！要死啊！刚刚才换的垃圾袋！”；抑或是楼上那些顽皮的男生又有了新的把戏。他们站在教学楼的最顶层向下放着一条长长的彩带。就好像倒着升国旗一样的很有节奏感，引得众目睽睽。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彩带的行进一点一点向更低的楼层沉去。
就在彩带慢慢拂过教学楼二楼B区那个窗台的时候，弄然明明显显得看见了那个他。他戴着帽子，站在窗台上正对着玻璃呵气，然后迅速的用报纸来回擦拭。毕竟隔得很远所以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弄然想，应该是一副认真的表情，错不了。
04
记忆就好像沙漏里面盛载的那些缤纷的沙粒，在经过有力的震荡之后，一点点透过那个细窄的缝隙，慢慢倾泻下来。
最后满满当当的占据了整个瓶身。
05
那是第一次看见他。
月考最后一科政治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以及强行按捺住的兴奋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所有的人流都向老校区那边涌动，平时冷清的地下通道一下子变得人声鼎沸。弄然紧紧抓着钟钟的手，颇有感慨“看吧，中国人口现状。”这个时候，一个男生戴着顶白色帽子穿过人群向前走去，那个白和黑压压的攒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弄然看着那个背影一时间忘记了向前，一趔趄差点撞上前面的人群，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啊。”一旁的钟钟笑着说：“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情泛花痴啊，依我看，那男的肯定长得歪瓜劣枣，不然没事儿干吗大夏天戴帽子。”随即好像发现脑缝间的癌细胞一样，把声音拖的老长，“他啊——一定是个秃子，所以戴帽子遮丑。”“得了吧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么，担心发育过快引人注目所以穿两件……”还没等弄然把话说完，就看见钟钟的魔爪向自己伸来欲将自己掐死，眼神愤懑的好像在警告弄然“再说下去我就把你弄死然后脱光了鞭尸！”
“要不咱们跑快点去看看那家伙的真面目？”
“我没时间玩你这种无聊的游戏。”
“说好了，我先使劲往前跑，跑到那人的面前，再对你喊‘快点，快点’，然后你再跑过来。这样我就可以好好看看他的尊容咯。”钟钟对自己想到的主意抱以万分的肯定。
“你不无聊啊。”可是没办法抗拒，所以间接的答应了。
“快点，快点！”
听到钟钟的喊声，弄然很快跑了过去，像真的一样埋怨道：“那么多人你跑什么跑。”然后掩住笑意向钟钟作了个OK的动作在看到她点头示意目的达成后，两个人以迅猛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喂。怎么样额。”
“看吧，刚刚还说我这是无聊的游戏呢，现在那么热情地询问，干甚啊？暴露了吧……”
“是啊是啊，你说得都对。那么看见了么。”
“这次就算我大名鼎鼎的‘探花’看走了眼，长得挺俊俏的。戴着帽子更增加了一份未知的神秘感。这是我用最最有深度的语句来刻画一个人的外貌了……不然你再用同样的伎俩去看看？”
“只能这样了。”弄然回头看了看向前走来的人群，里面没有夹杂那顶白色的帽子。
钟钟摊了摊手“没缘分啊。”
06
因为学心理学的哥哥打电话来向弄然推荐了一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所以弄然最近都在翻阅那本厚厚的术论。在最近的浏览里，她得知了一种心理疾病——环境依存症。
据说是一种因为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而产生的一种自身依存感，如果环境改变或人事的变动，将引起长时间的不存在感。
07
窗外燥热的夏日光线透过玻璃明晃晃的照进来，像极了郭敬明曾经描绘的那个“花朵燃烧的国度”。
弄然看着狭小的食堂里站满了排队等候打饭的人突然觉得心有点累，心里想着“这个疯狂炙烤的夏日赶紧过去吧，秋天怎么还不来啊”。
在四处张望的时候弄然清楚地看见了他。以及熟悉的白色帽沿下男生的眉眼。
弄然被眼前的景况所迷失了，虽然没有特别的“少年控”，但实在招架不住他熠熠有光的形象。狭长黝黑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和因为戴帽子的缘故而保养的比女孩子还白嫩的肌肤。是和想象中一样的，可以骑着白马走到近前无比潇洒地说“让我带着你走向漫长的世界尽头”的类型，暖烘烘的背影也好像是从纯爱少年动漫或者青春插图里面剪辑出来的一样，好像可以背负里面男主角身上所有的光点。
看着他一手拿着餐盘，一手取下饭卡，慢慢走到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四周的光线将他拉陷进去，他的身体、面部甚至是视线都被定格成一个流光的投影，刹那间点缀了整个夏日的晴朗谜局。
08
因为和以前不一样的说话方式甚至连作风都彻底颠覆让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察觉到了些端倪。
弄然开始小心翼翼的加入到以前自己嗤之以鼻的女生小团体，若有似无的和她们讨论着某部日剧里的经典桥段，在偶尔听到的“据说离艺术节开幕式的公演越来越近了耶”的时候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希望可以探听到关于他存在的哪怕一点点讯息。在汗水浸透胳膊下的试卷以及像曝光过度的照片一样的阳光粗暴刺进瞳孔的时候，弄然果断地抛弃了油墨味很重的那一张张试卷，打开Ipod开始反复听王菲的《暗涌》。晚上弄然躺在被窝里面翻看着白天托人从学校外带进来的青春杂志，开始默默相信“你是那一首最悲伤的歌，在我的每一个夜里无止境的反复着。”这样的字句并且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当我穿过操场四处循望的时候，我看见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在日光下追逐可是惟独没有看见你。所以我一个人跑到楼顶上折纸飞机心情也还是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开始留意时尚杂志里漂亮可爱的服饰搭配，开始趁妈妈和同事出去吃饭的空当偷偷坐在她的化妆镜前按照杂志上的步骤尝试给自己变换一下造型等等等等，这些都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变成和你一样的特别并且熠熠闪光。
09
“弄然，你生病了么？”早晨当弄然刚刚踏进教室的时候，钟钟摸着她的额头问道。“没有。”弄然一边说一边取下自己身上的书包。“看来你真的生病了呀！”钟钟再一次以她发现脑瘤的神经质并配以嘴巴的“O”型，“换作以前的你一定会冲我大吼‘你又发什么神经啊’可现在很明显，曾经你妈声色犬马地向你诉说着作为一名女生应有的矜持是何等的重要，可是你摇摇头依旧我行我素走自我的航道……但是……你说，到底是谁出了差错啊。”
“……”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啊。喂，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帽子’么？别纯情了吧，难道真的是见过一面之后，‘那一顶白色的帽子就深深地镶嵌进你的心房引起你不安而又莫名的动人心跳’要不就是‘斑驳的日线覆盖住你我的秘密，我听不清楚你的呼吸只知道你呼一呼气就可以把云朵都堆砌出情绪的形状’”“行了行了……别再说了啊你。”弄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只知道深情凝望BL同人漫画抱足捶胸的钟钟什么时候成了青春剧作家，估计现在找什么借口都没办法蒙混过关当作什么也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他很特别啊。”
“那么，真的是因为‘那个人’咯，我就说嘛，除了神秘的美少年谁能把你弄成这样啊。还好我早就英明的觉察到了。嘿，想不想知道他的绝密报道呢？”
虽然心里已经呼喊了千千万万个“还用问么，做梦都想要！”可还是不能在她的面前表露出来，望着对面露初奸笑的钟钟弄然摸了摸钱包知道此次“凶多吉少”又要大出血了。
10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弄然虽然抱怨着自己没出息又被早有预谋的钟钟海捞到两本韩露最新单行本，可还是很高兴，因为终于知道了关于他更多的事。
在钟钟的报道里，隐约知道了他的名字——胡晋文。明明不认识，却会在听到的瞬间与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吻合的重叠。是远比知道姓名以前更加清晰地，如同浮现在清晨里秋雾弥漫的桔黄色灯光般的微妙。记得不久以前自己还曾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在阳光炙热的下午，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翘掉了令人难熬的体育课，凑巧坐在已经荒废了很久准备重修的音乐教室外的长栏上，男生依旧戴着帽子可在转过头的瞬间错落有致的五官还是被迅速的刻进了时光里，然后是他温柔的笑意以及随后那句：“你叫什么名字呢。”曾经反反复复的安置过“程霁川”“陈嘉祺”“齐铭”“顾席城”啊这样的名字，在真正的名字覆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是这几个字比较符合他的特质啊，于是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把它们通通揉进自己的心脏里。
在反复的追问并且以牺牲自己新买的充气鼠标垫为代价下，终于从钟钟的嘴巴里翘开了关于他模糊的初恋故事。据说是因为很小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而那个女生也同样喜欢着跳街舞的学长，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就开始学习跳街舞，而且很用心的写了许多很长很长的信给她，每次放学的时候都提前在女生的门外等候，即使这样，女生的眼里还是只有学长，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对她的念念不忘，可街舞却随着对女孩的那份喜欢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听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男生一直很伤心，但是因为跳街舞的关系和他不善言辞的神秘感，时常有一些低年级的学妹手里拿着一封封的告白信反复出现在他的班级门口，可是男生没有办法忘记以前的那个女孩也不想看见这些和自己当初一样的女生沮丧的脸，所以他在看过每一封信之后都有认真地回复。
还有一些林林总总的事。
比如，原来他是街舞社成绩最好的一个，虽然每天下午社团都要练习可成绩也并没有因此而被落下。
比如，原来他的教室就在自己的斜对面，只要通过长长的走廊一转个弯就可以看到了呢。
比如，原来他住在“博见楼”，而且那幢楼离自己住的“乐学楼”很近很近，中间只隔着一个小小的超市，更重要的是原来每天他和自己都要都经过相同的路径。
比如，原来他每天都在那个时候去学校食堂吃饭，那么自己也在那个时间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凑巧遇见他了呢。
……
虽然这些平凡的甚至都有些发白了的字句就好像空气里多余的水蒸气，永远无法凝结成霜，下成雨。
可还是一点一点地被弄然小心的装进了心里面。
11
当接到学校将分派校团委干事下到各个班级去宣传这次的艺术节时，弄然狡猾的以“二十八班离我们班很近哎况且宣传的时间太紧迫了要是晚一点回教室的话班主任的脸色一定会很缤纷”这样的理由成功说服了自己部室的部长，并且自信满满的保证一定不会辜负组织的厚望出色完成任务。
好像每踏近一步他的教室，他的气息就会扑面而来。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钝感，其间夹杂着弄然莫名的小心绪。喜悦或者激动，无措或者羞涩，不明白这种心绪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一靠近他心里就有一团含混而不着边际的颜色又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水突然溢出了河道。
弄然记得自己在讲台上讲关于艺术节报名和选拔规则的时候，那双眼睛虽然遮蔽在帽檐下但一定是看着自己的，而后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脑子乱哄哄所以并没有下意识的注意到从讲台走到平地大概有十五厘米高度的台阶。在踩空就要摔倒的时候，她条件反射般地抓住了一旁的讲台，弄然在心里暗自庆幸着，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看坐在后面的男生的表情，只知道在他走近自己身前向自己伸出手那一刻弄然无力的放开了紧紧抓住讲台的手，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那么用心的准备出现在你的面前，希望可以让你看见不一样的熠熠闪光的自己却是那么的差劲。因为不论在别人面前有多丢脸也只想在你面前变得优秀变得好看。
12
终于鼓起勇气想让你知道有这样一种细微的尘埃存在。
那么……
已经偷偷的通过钟钟的帮忙顺利拿到了胡晋文的电话号码并且通过电话告诉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来，也已经把那片写好了华丽字句的告白树叶托人送到了他的手里，以及今天晚上特别为这个重大的日子穿上了最近在女生中很流行的粉色蓬蓬裙，头发上别了一枚樱桃状的卡子，轻轻点缀着，甚至还背着妈妈偷偷画上了彩妆，一直以来的尝试今天终于要曝光了，可是因为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告白即使在对镜练习无数遍以后也还是担心在见到你的时候会堂目结舌所以一直都很紧张。弄然站在操场的出发点，希望他能够在走到那段路径的时候可以第一个认出自己。
不是说有环境依存症么。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自己都坐在那个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么他应该会记得吧。
13
在等待的时间里，每一个分分秒秒似乎都变得比平时更加冗长。
在确定那个向这边踱步过来的人是他，慢慢的光线开始明朗起来，弄然看清了他的脸，在操场的黄色灯光映照下氤氲出一大片柔和光绪，以及他右手紧紧握着的那双手。可是那双手里牵系的却不是自己的手，那双自己曾经幻想过的温暖润泽也许还带有他特有的青草味的手握着的不是自己为了等待告白这一刻而拼命保养希望被他紧紧攥着的手不是自己的。
弄然看着他牵着那个女生的手向着前面走去，心情就好像下雨天，所有的一切都安静的沉入了水底。
弄然拨通了钟钟的电话，随着那边，“哈，弄然，告白成功了吗，我可是功不可没啊，怎么说都要请我好好吃一顿吧……”的问话之后便再也抑制不住将头深深埋进了膝盖里。
14
那些沙漏里面轻薄的沙粒在经过猛烈的撞击之后变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斑斑驳驳的一片尘埃。
15
弄然想见不到他，感情也许就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的吧。
也就是说那些以“我记得”为开头引出的一长串句子。
我记得第二次在食堂看见你坐在靠窗的位置，那么安静与跳街舞时的你很不一样。
我记得第三次第四次等等以后看见你我也还是没有办法平抑见到你时怦怦乱跳的心。
我记得每一次看到你在我旁边站着打饭的时候，我的手就像不能受控制一样连筷子都捏不住。
我记得作为一个数学奇差的文科生来说，曾经计算过这样的数据。
你的教室是我教室班号的双数倍。
它在我教室对面倾斜57`5的大概位置。目测过。透过阻隔的长窗台。
我曾经见过你在那里擦玻璃。动作像你跳舞的时候。
以及你的教室距离我的有60—76步之遥。
我记得自己曾经模拟过和你走在一起的画面。甚至模拟过和你说话的语气以及向你撒娇时的神情。
这些现在都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过去式。上面清晰地写着“你的臆想到此结束，请回归正道开始过新的生活吧”这样的字句。“因为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而产生的一种自身依存感，如果环境改变或人事的变动，将引起长时间的不存在感。”所以，从现在开始就不得不去迎接一个新的环境了吧，原来我所定义的这一场华丽的冒险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实的你陪我走。
16
可是那些温暖的日光沿着窗檐的纹路缓缓流淌。逐渐逐渐幻化成水银，渗透进我的心脏。
占据我的每一条经脉。我心里的每一条纹路。
17
我们真的曾经在同一条路上相遇过么。
可是现在我只能在浓烈的光线占据一整个夏日的空隙里徒劳的想念你。
爱恋本身已绝美，此次无配图^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