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白日梦。

  还有十天,18这个数字就要成为过去,而19,会成为新的开始,说实话,我很期待,期待告别我人生的18,期待即将到来的19。一九年的第一天,如果记得,请告诉我,新年、一定快乐。

  二零一七年的最后一天,我曾记下过这样的话:

  还没过的日子,我总嫌弃太慢,慢得让人喘不过气,出不了声,嘶哑着扯成碎片,被生活吞噬,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毁灭。被束缚了手脚,被束缚了思想灵魂,挣扎无用的你,就快要腐烂掉。

  我要质问,魔鬼一般的你们,从哪里来?从我腐烂掉的灵魂?还是从我来不及腐烂掉的大脑?或者是从我正在一点一点腐烂掉的全部?我这就将我的全部送给你,灵魂给你,这具不堪的皮囊也给你。只求,让所有归于平静,起点和着一起消失,正如这故事里从来没有终点一样。

  我想就这样妥协,妥协给生活,妥协给时间,妥协给自己,却总有不知的信念,多管闲事,逼得我痛苦不忍,苍白了一张脸,红了一双眼。

  2017年应该是很重要的一年,可惜只有我自己知道。记忆已经不清楚被尘封在哪儿,纵我正当年轻气盛,谁又知,我把自己叫做垂暮之华,距死不远?

  2017年的最后一天,确然不是我一辈子的最后一天。

  这些,是去年最后一天的自己。

  之后,在二零一八年,我就成为这般模样。

  二零一八,我经历了一颗本就不甚完整的心被反复蹂躏直到千疮百孔,我被一步一步逼着走向绝路,被威胁着一次又一次,直到陷入自责的深渊魔障里,痛苦到无法自拔,我在一句又一句谎言里,经历着一次次希望后更深的绝望。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深深相信的,用爱和温暖搭建的世界一瞬间崩塌,我所追求的关于美好的信仰,被生生毁灭。我再难感受到家人的关心,朋友的问候。我这个活在云端上的人,一瞬间跌下,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这个现实的残酷,世界的黑暗,害怕见人,害怕有人见我,我感到自己做错了很多事,对不起了很多人,我变成这欲望与利益世界里,十恶不赦的罪人。

  二零一八,不用黑暗降临,我在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里,慢慢腐烂。

  我曾拿起刀,给手割下一条口子,很疼,却渴望着看血从刀口里涌出来的模样。后来知道,身体疼了,心就不疼这件事,是假的,我手疼,心也疼。

  我曾站在楼顶上,企图跳下去,因被拉住而感到更加绝望痛苦。我曾凌晨坐在5楼窗边,看着楼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害怕死亡,渴望活着。

  我曾如同疯子一般,将耳机放到最大声,在马路中间奔跑,喊着“就让我沉入黑夜,孤魂野鬼天涯”喊着“我想活着,想好好活着”,然后奔向一路驶来的汽车。最后,车、停了,而我,却还没醒。

  我曾将头撞向墙,躲在墙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无助、恐惧而又绝望。

  我想死在海边,死在第一抹阳光照射的日出里,我想要走进稻城亚丁的湖里,直到没了心跳与呼吸,我想,我死也要美丽地死去。我开始计划我的死亡,计划我这悲剧的凄凉。

  可惜,从头到尾,我都知道,我该活着,我该好好活着,即使这已成为最难坚持的一个生命程序,  即使过程,痛苦而又煎熬,只因我的父母、我与生俱来的责任,我也该,活着。

  我只知道,我,不能死。

  二零一八,这一年,我流了很多眼泪,买了很多次醉,哭肿了很多次双眼。我想,我是为这缓慢而又难熬的生活哭,为那些坎坷而又痛苦的经历哭,为我与世界的距离越来越远哭,为我爱的、爱我的所有人哭,为那个似乎再也开心不起来的自己哭……其实,说到底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直到后来,我再也哭不出来,只剩下发呆,长长久久地发呆,我知道,是眼泪干了,人,也麻木了。

  听说人死后喝的孟婆汤,是这个人一生中所流的眼泪熬成的,我流了这么多泪,很苦的话,怎么办?

  我开始知道,绝望就是,明明知道死亡不过如此的时候,你还不得不活着。

  二零一八,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注定?

  我想,是注定吧,注定让我在一八年这一年,经历我该经历的这一切,再让我,好好成为以后的一个我。

  比起一八,这如此的痛苦折磨。

  我还是喜欢我那以前,矫情的多愁善感,生活的诗和远方,纵使偶尔在落寞中抑郁,在抑郁中挣扎,我也能活得愈加清晰明朗,愈加从容坚定。

  所以,我会还自己心中一片明镜,平静如斯,坦然如初,望你,望我,望千千万万人,“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望千千万万人,彼此祝福,时时安好。

  我想,一个人,无论遇见谁、发生什么事,都会是他生命里该出现的人和事,注定地带着使命而来,然后再教会你些什么的时候,再离开。

  我很感恩,在整个过程中,我不曾真正妥协,而走向毁灭。既然我已能坦然接受,我就知道,我依然还能对生命,感到敬畏和热爱,我知道,腐烂尽了的我,还会有新生。

  经历过世界黑暗,遭受过人生不幸, 受过别人背叛, 看见过人间丑恶,我想,我依然还可以守住我的初心,我还能选择相信美好与感动,仍旧可以付出善意。

  而过去的就快要过去。

一八年,我真的很倒霉。

我把它归咎于,在一八年时候,无论是元旦还是春节的新年,我都不开心的流过眼泪。

所以,一九年的新年,我一定要笑着、快乐地度过。



仅以此纪念我即将过去的18,迎接我快要到来的19。

现在是二零一九年,八月的一天。

  我把过去写下的这两千多个字,改名为傻子的白日梦。

  日子越熬越漫长,乱七八糟的生活才总太难,生命又注定凄苦,所以悲观的人其实始终都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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