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令

1

时至初秋,塞北的草原渐渐失去了生机。

枯黄的草倒在地上,露出栗色的细沙和石粒,就像肤上的冻疮与伤疤。

四季轮回,塞北的鲁人忍受着秋冬的磨练,一寒如此。

每当秋草刚枯,高大的鲁人汉子和豪爽的鲁人姑娘便开始驱赶牲畜,搬运家居,到那塞北以北的山峦脚下生活。

那里是冬秋之时的富饶米乡,山峰上融化半年的雪水流淌到山麓,在鲁家人的眼睛里流入红河——一条贯穿塞北的母亲河。

红河的水浸浴着山峰上的阳光,神明的怜悯。鲁人向北走,红河向南流。流到那疲惫半年的草原,还给那片土地一份能量。最终在西南的沙漠中回归天都。

但今年不同,大周的军队已经插入了草原腹地,鲁人的十三个部落被打的措手不及。

慌忙中集结了12万军队,耽搁了北迁的时间。但这十二万的新兵,面对大周的十万精兵,仍然有螳臂当车的意味。

2

秋季已经到来,顾梁生发现白驹的毛发越来越干燥。

白驹是他的马。

作为一名骑兵,马与枪就是四肢,其中任何一样有瑕疵,对于生命来说都有很大的威胁。

顾梁生的白驹从来不让马官照顾,每次都是自己仔仔细细的安排。

这天白驹在喝水,顾梁生为它刷毛。

白驹似乎很舒服,又或者看见了谁,挺起胸脯,仰天长鸣,露出完美强健的基体。

顾梁生高兴的拍拍白驹的前肩,抬头透过白驹那双灵性的眼睛,竟发现河对岸有一个女人。

红河对岸有一个鲁人姑娘,手里拿着洗涮的工具,正痴痴的看着顾梁生和白驹。

直到顾梁生回头,才羞涩的低下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脸是怎么从雪白到红晕,是怎么从微凉到炽热。

于是终于忍不住,抱着木盆,懊恼的跑开。

顾梁生心里微微一颤,看着远去的姑娘,对白驹喃喃的说,不知道战争结束后,还能不能找到她。

3

军队在红河边已经驻扎了半个月,正常来说,时过秋季,不应该再有停顿。若入了冬季,就不在适合打仗了。

可是朝廷仍然举棋不定,进军与撤军两派人物争吵不休。

新君即位已经两年,所有人都认为只是个十九岁的窝囊废。

本来新君登基,根基不稳,不适合开疆打仗,毕竟塞北的鲁人常年都不入大周国土,更别说骚扰。

没想到奸臣敖纶只是那么一说,他就在那把椅子上一会站,一会坐,就像那树上的猴子。

京城里的官员在屋里争吵,可是远在塞北的士兵受不了。

眼看冬雪将近,再要打,可就要死更多的人了。

可是在有些人看来,不动有不动的好处。

顾梁生牵着白驹在河边溜马,每日都会遇见那个鲁人姑娘。

两人隔河相望,默笑不语,这样晃晃半个月,两人的心里都有了彼此的位置。

在顾梁生看来,她只是一个平民姑娘。

在姑娘看来,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不上战场的马官。

姑娘确实是姑娘,但马官却不是马官。

然而忽然有一天,姑娘没来。

顾梁生想,可能是今天有事,可是第二天姑娘还是没来。

连续五天,他在也没见到那个姑娘。

他猜想,是不是我是军人,而且是个正要攻打他们领土的侵略者,所以才不来理我?

但他心里分明知道,可能她只是随着家人迁徙去了山峦脚下。

但还是很纠结,很矛盾。

4

姑娘走后没几天,朝廷来了红雁:进军,直达山峦!

整个军队从松散中开始忙碌起来。整顿半日便开始进军。

顾梁生尽管才25岁,但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十场战斗。每一次都是白驹带他脱离险境。

白驹在军中渐渐有了名气,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顾梁生也是个杀敌的能手。

从军这些年经常有人想从他手里买下这匹宝马。但都让顾梁生婉拒了。

这马是我从军时爸给留下的,只认我,不认生。顾梁生经常这么说。

这马确实是他爸给留下的,名字都是他爸给起的。他们家世代养马,他爸是个不世出的伯乐。

直到前些年马道中落,他爸也得了重病。临终前就给顾梁生留下这匹宝马,希望他能血战沙场,重塑家业。

这日,太尉找到顾梁生。

“这马能不能借来用一用”太尉平和的说。

“这马不认生,我怕您驾驭不了”顾梁生回答。

“不,并不是我要用,是将军要用,将军的马是湿马,这草原一入秋,马燥得很,跑不开啊”太尉很诚恳。

借的人竟是将军,顾梁生这才有些顾虑,想在说什么。

“马我一定好生照料,你亲自来也行”这时,一位书生模样战士,身披金甲,头系儒冠,言语细腻,举止大气,不知何时来到身边,说道:“当然,并不强求”

顾梁生见这模样,心中很是喜欢,竟没想到眼前就是要借马的将军。

直到看见太尉行礼,才突然明白此是何人。

“吾乃江南于晴,北征将军”中年书生看向顾梁生,只见黑发如丝,挺鼻星眸,第一眼就倾盖如故。

顾梁生对于晴的言行和风度很是喜欢,一时也开始犹豫。

他望向白驹,白驹桀骜不驯,挺起胸脯,呼啦呼啦的喘着粗气,似乎在拗气。

顾梁生便说道:“此马是家父留给我的,生前就亲自照顾,临终前交给我,希望它能带我闯一番事业。但这马桀骜不驯,若是将军能驾驭的了,便借给您,但还请多多照顾。”

将军满心欢喜,向白驹看去,更加高兴。

通身雪色,不染凡尘,形体与肌肉都很完美,更重要的是眼中的灵性。

将军越看越喜,情不自禁翻身上马,空旷的草原上,只见一个白点肆意驰骋。

顾梁生突然就有些后悔,这白驹平日里也没这般好驯服啊,难道真是良马配猛士吗?

一圈下来,将军驾着马,走回顾梁生身边。

“白驹过瞬,此乃好马!”不住的称赞。

5

大周的军队在草原上一往无前,偶尔也遭到小规模伏击,但是鲁人的袭击并不强悍。打着打着就逃跑了,周人死伤并不严重。

虽然白驹借给了将军,但顾梁生每日都可以去照顾白驹。

他在伺候白驹的时候,将军也在旁边一起照料,渐渐熟悉了,也愈感觉两人情趣相合。

将军与顾梁生都有报国之心,也都对仁义道德有着近似的看法,两人都是沉默君子,两人都觉得这场仗打的不正确,算是一对忘年交。

有时顾梁生也自己一个人来到河边,看着草原上火红的夕阳,就想到姑娘的脸颊。一想便是好几个时辰。

6

“目前来看,鲁人的军队应该都聚集在山峦脚下了”一位银甲军官说道。

“啊哈哈哈,这鲁人从不打仗,伶仃一打仗就不行了,我看不等冬雪到来,咱们就已经回家了”旁边一魁梧大汉大笑道。

将军盯着地图看,沉思不语。

“将军,加速前进吧,将士们也都等不及了”魁梧大汉说道。

“不急,焦庆你去查看一下后勤部队还有几日能到”将军平静的说道。

银甲军官领命而去。

魁梧大汉却是不解。

“小心为好,相比回家,性命更重要”

魁梧大汉不再说话。

将军来到帐篷外,看见白驹,忍不住上去溜了两圈,口里说道:“小心为好”

7

因为行军速度慢,到达山峦脚下的时候已经过了立冬。但山峦脚下不是那么寒冷。

顾梁生不再想姑娘了,越到山峦脚下,越离她近,就越紧张,越忙碌。

他已经在粮马部选了一匹棕色骏马,虽不像像白驹那般灵性,但也是匹好马。

这日,顾梁生刷着长抢,隐隐约约看见天边一抹黑云向这里奔涌,越来越近,忽然大惊。

“鲁人来了!军队来了!鲁人来了!”顾梁生跳到马上,大喊。

大周军队突然躁动,不过半刻钟就摆好阵型,坚守阵地。

届时沙粒飞扬,栗色土地让马蹄踏成血色,刺骨的风呼呼的咆哮,似要吐掉所有人。

太阳从半空掉到天边,金黄的余晖洒在那片血染的土地上。

顾梁生大口大口的呼气,这次战斗他杀了五个鲁人,站马上挥舞长枪,挑起一个又一个。

但顾梁生还有些后怕。

这些鲁人要比草原腹地的鲁人勇猛的多,这才是精兵。

另一边的将军也有同样的感觉,魁梧大汉和银甲军官突然才醒悟,原来这是个陷阱。

“鲁人把咱们引到了山峦脚下,手持重兵坚守,目的就是为了等风雪一到,大部队无法雪地进攻,他们就开始反击”将军平静的说道,但心里也有一丝恐惧。

“如此计谋,像一开始就准备了一般”银甲军官若有所思:“幸好将军注意了粮草,如今的粮草一定能挺到明年春。”

“看来鲁人的部落不是那么松散,应该有一位首领已经控制了鲁人的大部分部落”将军若有所思,也有些头疼。

“怕他甚?今日袭击不是打不过咱?要我说就横刀直入,捅了他老巢!”魁梧大汉有些愤懑。

将军没有说话。

8

就如将军所说那样,半个月来,鲁人一次没有袭击。

但风雪却来了。

这场雪让人们担惊受怕等了好些天,终究还来了。

顾梁生趁着早上的夜色为白驹准备粮草,寂静的夜缓缓的落下了点点雪花。

顾梁生停下工作,抱着草就静静的看着,此夜此雪,面对他们的将是更加残酷的生活。而那些山峦脚下的鲁人呢?又能好到哪去呢?

我们究竟是在跟谁斗?

于是又想起了姑娘,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将军突然从床上惊醒,走到帐篷外,看见曼妙的雪花飘落,怔住了。

他是江南人,冬季见不到雪花,但是行军十多年,河南河北,江南江东,几乎走遍了大周的土地,可是每一次见雪,都是激动与恐惧相掺伴。

他矗在那里好一会,寂静的夜里突然听见士兵的呼喊:“下雪了!下雪了!未领棉服的到后勤来领!”

9

鲁人的进攻在雪后的第二天便开始了。

三寸厚的雪把天地染成白色,除了骑兵,其他将士都寸步难行。

面对鲁人的进攻,只能被迫的防守,日头上了半空,鲁人退去了。大周的军营中一片哎呦声。

将军在地图上死皱眉毛,平静不语。

“太特么窝囊了,有种等雪没了在真刀真枪的干!”魁梧大汉砸着桌子,咿呀咿呀的喊到。

银甲军官摇了摇头。

“将军,度冬的后补粮食已经运过来了”银甲军官说道。

“这么快?”将军从地图里出来,有些诧异。

“水运,这红河冬日不结冰,从西南运过来的好几大船粮食”银甲军官说道。

将军心里忽然一抹喜色略过,立即看向地图。

这条弯弯曲曲的红河就像一柄长矛,直插鲁人的胸口。

“搬,快搬,快把粮食卸下来!”将军两眼发着光。

银甲将军和魁梧大汉怔了一下,也突然大笑起来。

10

八艘三尺多高的大船运完粮食没有往回走,而是继续前进,欲开到那红河的尽头,欲冲入那山峦之城。

大周的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骑兵,由银甲军官带领,从路上进攻。另一部分转到船上,由将军带领,从水上进攻。

鲁人站在营地的哨岗上,远见红河上飘来好几个庞然大物。

鲁人久在草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船,吓得差点掉下去,哆哆嗖嗖的吹响号角。

这时,大周的骑兵也在天际线边缘显露出来。鲁人的军队顿时失了阵脚。

待大船靠近,鲁人开始拉弓,奈何插在船上并不奏效,只能看向路上的骑兵。

银甲军官看到鲁人营地后,就下令停止前进,顿着脚步,等待大船靠近鲁人。

鲁人射不透大船,射不到骑兵,惊恐万分,只能守在营地,闭门不出。

大船越来越近,直到顶破了鲁人临时建立的水上栅栏,插入了山峦之城中。

万万将士持盾下船,冲在前面的就是魁梧大汉,在敌人中挥舞两个大斧,血染衣襟,把鲁人吓得连连后退。

不久大周军队就在鲁人中撕开了一个缺口,把战场分割成了两个区域。

将军骑着白驹冲向敌军主力的北区,一柄长枪来回翻涌,杀的鲁人溃不成军。

鲁人丢盔弃甲,向北逃去,胜利就在眼前。

突然不知哪里来了一支黑衣部队,手拿弯月弓刀,腰携暗器,从北一路杀来,本身就是一把锋利的刀,所向披靡,眼看要扭转战局。

将军向那里望去,看见一个套着狼皮帽子,身披牛皮护甲的男子骑着一匹黑马,在军后微笑。

注意力被转移,敌军突然一个暗挑,竟把将军挑到马下。

周围将士皆来护驾,白驹冲破两人,向南跑去。

大周的骑兵已经冲入南区,顾梁生挥舞长枪挑开身边的敌军,忽然看见白驹向他跑来。

不禁大惊失色,将军呢?!

顾梁生拍向马背,借力跳向了白驹,白驹仰天一啸,似游龙一般冲回北区。

银甲军官见状,紧掉部队向北杀去。

将军身边的将士不多了,渐渐已经让突如其来的黑衣部队围住,男子的笑容越来越肆意。

将军确定,这些黑衣部队一定是黑网的杀手部队,没想到鲁人竟然有人跟他们联系在一起。

一支羽箭射向将军前面的敌人,而后又有三名敌人应声而倒。

顾梁生弯弓搭箭,将手中的箭射完,拿起背后长枪,将将军身边的敌人清理完。

将军已经受了伤,指着前面的男子,对顾梁生说:“这些是黑网的杀手,那是敌方鲁人的将领,杀了他,黑网的人就会撤退。”

顾梁生一眼珍重,策马奔去。

男子似乎发现了顾梁生,微微一笑,调转马头,向北跑去。

顾梁生紧追不舍,忽然感觉面门一道凉意,一个翻身,躲过一支飞羽。抬头就看见男子诡异的笑脸。

城中到处是尸体,也有不少将士与敌人在战斗,一片慌乱,让顾梁生迷失了方向。

但仍然追着男子不放。

到了一个僻静处,这里没有惊慌的居民,也没有两军的将士,只是有些眼睛恐惧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男子调转马头,停下脚步,又是一笑。

“你觉得你能打过我?”男子说道。

顾梁生突然有些惧怕,不是怕打不过他,而是他感觉到周围暗处有人。但他不表于色,沉默不语。

男子呵呵一笑:“这里是游民区,暗处都是惊慌的游民,没有伏兵,你觉得你能打过我?”

男子又说了一遍。

顾梁生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鲁人不犯周土,为何要攻打我们!”男子眉毛上挑,怒目圆睁。

“我是军人,不知道为什么”顾梁生终于开口。

“哈哈哈,原来是战争的机器,原来杀人不问是非,这就是大周人啊!”男子更加诡异的笑。

顾梁生沉默了,这也是他心里问自己的问题。

“我来告诉你,你们大周怕了!鲁人十三个部落联合,你们大周怕了!哈哈哈哈”男子说道:“但我们只是想过好日子,而你们为了自己的温饱就不问我们的生活,好自私的大周!”

男子弯弓一箭,顾梁生长枪一挑,飞来的箭不知打到了何处。

男子抽出腰刀,向他刺来,只见银色长枪与金色腰刀砰砰相撞,铿锵之声似乎打出了火花。二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顾梁生心里知道不是对手,于是调转马头,向后退去,男子以为他不敢再打,一个猛劲冲了过去。

这时白驹仰天一跃,竟转了一个大弯儿,顾梁生的枪直插冲过来的男子的胸口。

男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样就死了。

男子的眼瞳渐渐涣散,死了。

顾梁生的枪就这样插在男子的胸口,眼睛里有一丝冷漠,也有一丝怜悯,更多的是惋惜。

男子说的没错,顾梁生心里这样想,一抹自责在心里来回激荡。

这时一木门的吱嘎声传来,一姑娘惊恐的捂着嘴吧,看着顾梁生,看着白驹,更是看着枪尖的男子。

白驹认出了,那就是河边的姑娘。

但它没有兴奋,没有长啸,而是轻轻一声马鸣,载着怔住的顾梁生,远离了这里,远离了居民区。

11

顾梁生与白驹乘船回家,此时以是初春,草原已经恢复了生机,稚嫩的鲜草引诱着白驹,不停的马鸣。

回朝之后,顾梁生得到许多人的赏识,但他却卸甲归家,只收了赏赐,并未接受官职。

于晴将军回江南养伤,伤愈之后,不知又要去哪里打仗。

李青大汉回绝了升职,说要继续跟着于晴将军。

焦庆,也就是银甲军官,也回绝了升职,30多岁的年纪说要告老还乡。其实是家里要他继承家业。

鲁人战败,他们的领地又向后退了百余里,但是朝廷会每年冬秋给予度冬补助。但很多部落上层的都知道,那不过是古惑人心的慢性毒药。

越北的地方越寒冷,冷的不只是肌肤,更是人心。

后来听说顾梁生卖掉了家宅,在塞北开了一家酒馆,一枪一骑,独自守着罪孽,看着红河。

那酒店的名字叫,白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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