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不是远方

    有位朋友对我说,你听成都了么。

我说没有,他说你去听听吧。于是,在一次独自外出的夜晚,带着耳机,站在田安桥上,把这首民谣听完了。

记得那天桥上的风很大,听完后,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那天天气真冷啊。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座自己的城,有的人为了梦想坐上拥挤的火车去了北上广,有的人想要成为闲云野鹤收拾行李就去了丽江,有的人为了信仰盲目准备选择了徒步西藏,也有的人在落草之地喜怒哀乐,平淡一生,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好与不好,这都是自己的选择,从一开始,人们就开始朝着那个地方前行,也从那个时候,一个人的故事便开始从生你养你的地方抽离。

当身边的人扯着嗓子喷着吐沫星子谈论着北上广,当书店热销着关于歌与诗的新滇藏。

我却闭着眼睛,在梦中回到故乡。就像被关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置身浓稠的黑暗,也能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从类似伤口的缝隙中看到些许光亮。

  后来,故乡离我们越来越远,很多人带着年少猖狂,毅然决然地往自己心属的那座城奔赴,即使头破血流,也只能假装心甘情愿。

记得年少的我总是嫌弃自己的家乡,逼仄的空间,狭窄的道路,落后的资源,白天里充斥着原始的汗腥,夜里又没有霓虹,还没有活力,更可恶的是黑暗还常常伴在身旁。

    你有没有觉得好像人们一直都在逃离,父辈们与生活对峙,他们为了努力而逃离,我们却为了刻意标榜的情怀,为了逃离而努力。在贫乏的年代,父辈总想尽办法攒够路费,到远方追求希望,等他们回来后一家人都会喜笑颜开,那时的他们不知情怀,却会在疲惫的夜里,还不忘写一封家书,寄往故乡,他们不想离开,却无从选择你懂吗?

  后来我们在最初的日子里期待着有机会离开,等到时机一成熟又或者未成熟时,便带着行李匆匆离去,勇敢的奔赴未知,后来想想当初我们可笑的称之它为自由,更可笑的说它是追求。

“雨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很多人听着赵雷极具故事感的嗓音,开始朝着歌中的成都奔去,很多时候,一个人对一个地方的向往会简单到仅仅因为一首歌,又或者一个故事,听着别人的天南海北,酣畅淋漓,或者平淡浪漫,又或者轰轰烈烈,然后开始在弥漫着劣质香烟味道的房间里构想以自己为主角的诗和远方。

   

    当初我笃定地选择了泉州这座城市,那时我不知道万达广场,也不知道南俊街和中山路,即使公交路过很多次西湖,但我也从未驻足。

后来无数次,我行走在泉州的大街上,我也会感叹,这里也会有恼人的黑暗,这里的人们生活也是精打细算,当然如很多城市一样,也有一波又一波的失意少年在此逡巡,即使我一无所有,但我内心平静。

记得别人说过,躲得过灯红酒绿的街,却躲不过四下无人的夜。记得在周末与朋友碰面,吃完饭已是十一点,说好各自散了,朋友却说夜生活刚刚开始呢,苦于囊中羞涩,我只能说不喜欢酒吧一类的地方。于是我们选择去看一场夜场电影,散步路过酒吧一条街,十二月寒冷的冬夜,这里没有一点寂静,伴随着夜幕降临,这里才刚开始一天最有活力的阶段。三两步就你可以看到浓妆艳抹,水水的姑娘。

  我能想象酒吧里的情景,应该是开放的男女,劲爆的音乐,疯狂的舞台,炫目的灯光,在精致的烟酒组合下创造一个光怪陆离的夜晚,你能在氤氲的烟圈中看到一张张沉醉又精致的侧脸。

朋友说,这里有百态。但是我想我不会去的。

走出影院,我们站在马路边等待着出租车。天气阴冷,又刚下过雨。不自觉地缩了缩头。

朋友说,这儿等车容易,无论夜里几点都有车,喝醉的人搀扶推搡着,拦下一辆出租车,大声强调要去哪,然后大方给钱,车门关上,车疾驰而去。

其实司机就爱拉这样的醉鬼,漫天要价别人也无所谓。

车来了,我们上车,粗脖子的出租车师傅鼻子吸了一下“没喝酒啊?”

没。

嗷。

接着一路无话。

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这时已经是深夜,这儿不是商业圈,而是一个偏僻的郊区,透过窗户偶尔也会有几盏稀疏灯亮着,也许,他们也不属于这儿,就如我一样。活在当前苟且,却总想着寻找诗与远方。

没人会觉得远方的月亮与家乡有什么不一样。等到了远方,你才会发现光影交错,月亮却早已不见了。

你才会明白你到的远方只是苟且,回头望去才明白故乡才是远方,灯火渐渐阑珊你流下一滴眼泪,关了灯,轻声细语的对着天花板,道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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