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后的第二天上午,廖瀚城苏醒过来,鼻子里窜进来一股医用酒精的味道,这味道太熟悉了,平常训练完,他和队友可是旅卫生室的常客。突然,他感觉脸上覆上一片温暖,这……像是一只手,他下意识抓住这只手,张思莹看见他动了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廖瀚城极力忍住不笑,“行了,我知道你醒了。”张思莹的调侃之下,廖瀚城一下破防了,“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一笑抽动了身上刚包好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张思莹脸上的笑一下消失了,赶忙起身叫医生和护士来,医生检查一下廖瀚城的伤口说:“同志,你的伤口刚包扎好,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大声笑也不行。”“谢谢医生!”廖瀚城不好意思地说。
看医生护士走了,张思莹坐在廖瀚城旁边,廖瀚城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张思莹清秀白皙的脸上飞上一抹红霞。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张思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热得像个煮熟的鸡蛋。
“都9年了,我还没像今天这样这么仔细地看过你呢。”廖瀚城视线依旧停在张思莹脸上,自己心脏也在扑通直跳。
张思莹靠近了一点问:“我不信,我听郑老师说,她好几次都看见你偷偷看我。”
“啊?”廖瀚城的老底被揭了,尴尬地把脸扭到一边,“我偷偷看你最长一次还没20秒呢。”廖瀚城像个孩子一样撒娇道 “那好啊,今天奖励你看个够,你要是看腻了想甩了我可没那么容易。”
“好了,你去把门打开吧!”
张思莹一头雾水,“他们估计偷听不只一个小时了。”廖瀚城说完,张思莹站起身去开门。
“我去,队长也太会撩了吧。”陈玉成一脸惊喜地对队友们说,王志恒没兴趣打听这种恋爱八卦,他只爱狙击枪,就站在窗边观察周围建筑,李文淮毕竟有家室了,听了廖瀚城和张思莹的对话笑笑摇摇头站在一旁,张思莹一开门,那8个趴在门上偷听的战士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张思莹被吓了一跳,惊诧地问:“你们是谁呀?”几人连忙站起来,“哦——你们是瀚城的战友吧,快进来。”几个大小伙子见了张思莹齐声叫:“嫂子。”李文淮也微笑叫道:“弟妹。”张思莹羞得只有陪着笑,“快进来吧。”张思莹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们进来。
“你们嘴可够甜的!”廖瀚城正要坐起来,张思莹拿了床被子让他靠着,“坐吧!”廖瀚城空病床,一群人围着廖瀚城坐下,“对了,天成呢?”廖瀚城看李天成没过来问道,“天成啊,他正照顾他那宝贝妹妹呢。”杜潇宇说道,廖瀚城欲言又止,“队长,你是想问旅长他……”向忠明看廖瀚城点点头没有说剩下的话,廖瀚城看向张思莹说:“思莹,你代我去看看瑾年吧。”“瑾年!”张思莹脸露惊喜道,“好,我这就去。”
张思莹说完向战士们欠了欠身就要出门,正看见王志恒闷着头,“诶——当时是你和你们队长还有这位军医一起救了我的学生吧!”张思莹看着他笑了起来,廖瀚城紧皱眉头看着她,她从口袋里拿出张照片说:“这是我学妹,今年21岁,你看看怎么样,要是有意,背后是她的电话号码。”说着把照片塞到王志恒口袋里,“嫂子,这不合适”他说话功夫,张思莹已经离开病房了,他无奈地手握着那张照片,看了一眼,“队长,你让嫂子给我也介绍个呗,我觉得我一浙大毕业的配北师大的正好。”陈玉成一言令战友们齐声笑了起来,在战友们笑声中,王志恒看了照片上的女孩一眼又一眼。
下午,战友们走了,到了晚饭时间,张思莹出来一会儿,说是去做饭,廖瀚城还没问清楚,她就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保温桶进来了,“思莹,你自己做的饭吗?”廖瀚城很吃惊,张思莹嫣然一笑,边打开保温桶边说:“因为很多外地的病人来这儿求医,病人家属要为病人做饭多有不便,所以也有一家人在附近办了个‘红十字厨房’,就像《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中的‘爱心厨房’一样。”
张思莹把盛满米饭的碗给了廖瀚城,“思莹,你今年应该已经硕士毕业了吧。”张思莹点点头,“真好,你的教师梦即将实现了,回到咱们的一中,替我向以前的恩师们报个平安,也替我多看看母校。”
张思莹摇摇头,“瀚城,你看着我。”廖瀚城抬起头,将碗放在柜子上,看着张思莹。
“我不回福建了,我要在云南陪你。”张思莹拉着廖瀚城的手说。
廖瀚城无法理解她的决定,“你在这里,齐阿姨怎么办。”廖瀚城皱着眉头轻声嗔怪道,“我妈答应了。”“答应了也不行,等我归队了,你立刻回福建。”廖瀚城以一种不可商量的语气说,张思莹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廖瀚城两手握住她的手:“思莹,我不能太自私,因为我,让你等了太长时间,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再离家千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这儿人生地不熟,齐阿姨会担心的。你记住,爱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我们还有很多不能割舍的东西,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去远离一些对你而言弥足珍贵的人或物”
张思莹迟疑地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了,她问廖瀚城:“好,我答应你,但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你说吧。”
“你会在某一天离开我吗?”
廖瀚城脱口而出:“不会的。”他不禁握紧了张思莹的手,“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相信就是我离开人世的那一天。”
“那,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里就装下了你,你知道吗?在那场战斗中,我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下,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Y国士兵,我心里很害怕极了,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我不能活着回去见你,不能娶你为妻。”
廖瀚城把憋在心里几年的告白说给了张思莹,张思莹清秀的脸颊上滑过两滴清泪,她深情地望着廖瀚城的双眼说:“瀚城,我也喜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一直保护我,从你不顾一切跳下楼救我,我就明白了你的心意,将来不管你在哪,我都等你回家。”
廖瀚城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眼前的这个女孩为他痴痴地等了6年,他不能负了她,廖瀚城和张思莹都是幸福的,他们都是一生第一次从对方那里明白什么是爱情,也互相成了对方的唯一。廖瀚城也许还像高中时那么不解风情,但他的一切温柔和浪漫都给了张思莹。
离别的日子要到了,张思莹亲自为廖瀚城披上戎装,在吉普车前,廖瀚城第一次拥抱了他最爱的女孩,良久,他转身上车,看着倒车镜中张思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转角消失,他想起前一天晚上他告诉张思莹的话:“这辈子我们先为自己的信仰活着,下辈子我们再相守一生。”他知道自己的信仰是万里边关,而她的信仰是三尺讲台两人离得那么远,却又……那么近。
两人随笔摘要(本人杜撰)
“我的七尺之躯守护你的三尺讲台,我的一腔热血守卫你的岁月静好,愿你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
——廖瀚城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征途之上,我们并肩踏过雄关漫道,一起探索如铁一般的真理。在共和国的星河里,我们携手贡献光与热。”
——张思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