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我在厨房洗碗筷,女儿在客厅电脑前查阅资料,偶然回头,看到皮皮正大模大样站在饭桌上,突然想起餐盘里中午吃剩还未来得及收走的腊牛肉,我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大步走向饭桌,皮皮扭头看我一眼,然后轻盈地跳下饭桌,惊慌失措地逃回了洗手间里自己的“爱巢”,餐盘里已然一片狼藉。
爱巢的小褥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刚搬运回来的四片腊牛肉,搬运工此刻正一边一本正经地趴在窝里守护着自己的美食,一边扭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好像在说:”别小气了,牛肉现在归我了,你就别再惦记了啊。”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小样儿,我和女儿不由得相视一笑,想像不出他是怎样从我们眼皮底下,蚂蚁搬家似的分三四次将牛肉片衔到猫窝里,想到这里,我和女儿又一次忍俊不禁。
皮皮是一只调皮又通灵性的小男猫。三年前,他正式入驻了我们的小家。还记得那是刚过完年,老公带女儿去火车站送侄子回来,变戏法似的掀开羽绒服前襟,一只比巴掌打不了多少的小奶猫映入眼帘,那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样子现在还记忆犹新。父女俩先斩后奏,我虽感意外和不悦,但看到一大一小忙前忙后,准备猫窝、食盒、猫粮,一副欢天喜地不亦乐乎的样子,也不由得默许了。
女儿从小就念叨着要养小动物,想要养一只小猫咪,“如果有了小猫咪,我就不让妈妈给我生小姐姐了”,但一是嫌麻烦,二是小时候家里曾养过的猫咪因误食老鼠药,不幸死去的痛苦记忆,让我一直没有答应,但养猫的愿望却如种子一样在女儿的心里生根发芽,老公经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首先缴械投降临阵倒戈,这不,家里终于迎来了这个刚满月的小奶猫。女儿从此是无限的欢喜和满足。
皮皮长得很可爱,灰黄相间的皮毛,一双眼睛又圆又亮,眼睛周围天生一圈细细的黑边,好似被刻意划过眼线的感觉。刚到家时,也许是因为突然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皮皮胆子特别小,我们每一次都要费好大的气力,才能把他从床底下、沙发底下拽出来。慢慢的,他的胆子变大了,活动的范围大了起来,也渐渐显露出了调皮本色,家里的真皮沙发、床沿被抓的伤痕累累,变成了他练爪子和牙齿的工具,恨的人牙根直发痒,几次发狠心说不养了,但每当他用软绵绵、湿漉漉的小鼻头蹭着你,心里又十分的不落忍。
老公是照顾皮皮最多的人,荣升为当之无愧的皮皮妈,女儿是最宠溺皮皮的人,在家里的称呼从此上升为皮皮他爷,我呢,只配担负起养家糊口的皮皮爸这一称呼了。皮皮妈为了皮皮的饮食和保健可真是操碎了心。他每周会买来猪肝,用调料水煮熟,然后耐心地剁碎,会定期买猫罐头、为猫儿子剪指甲、洗澡、喂驱虫药等。
渐渐的女儿分担了为皮皮洗澡、剪指甲、陪玩、陪说话等诸多工作,皮皮对女儿也变得无限信赖起来,他们经常于晚饭后在房子里追逐玩闹,有时候皮皮会快速跑过来,用爪子飞快地撩一下女儿的裤脚,然后迅速跑远,在远处回头张望,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有时候他会跑到沙发背后缩起身子躲猫猫,假如故意不去理他,会发现他正在探头探脑地偷看,好像在说:我在这儿呢,咋,你找不着我了。
女儿学习之余,常常会窝在沙发上一脸满足地抱着皮皮,皮皮则一脸闲适或是两只前肢分搭在女儿双肩上,或是放松四肢摊开肚皮朝上瘫软在女儿怀里,“猫类只有对你无限信任时才会毫无防备、把自己最柔弱的部分示之于人”,女儿说,我无限崇拜地点点头,心里也无端地生出好多羡慕来。
皮皮的趣事太多太多,感觉一落笔就写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