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爱情,还是选择道德?

当追求爱情时,如果会违背道德,该如何选择呢?

通常,这个问题背后,是相当有故事的~ 我就不局限于字面意义,从背后逻辑说起吧。

社会的舆论上,总有一些天然正确的论调,比如小三就该打,原配就可怜,劈腿就是可耻,破坏别人家庭就是无耻……否则就是违反道德,就是缺德,就是王八蛋。

但现实生活中,人性自然有其缺口,我接触了那么多人的感情困惑,跟“出轨”相关的至少占三分之一,那其中有我亲近的朋友,有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我深深的知道,他们本性善良,就算偶尔缺德,也绝不是王八蛋。

人性是复杂的,能理解和区分对待一个事物的多个层面,是成熟人格的主要标志之一。

曾经在课堂上,我见过导师的原配冲进教室,恶狠狠的揪着一个女生的头发就往外拉,而那女孩一袭白色长裙,像希腊女神一样——这并不直接就意味着,她就是个婊子,怎么怎么装纯来勾引谁,可能性有很多很多。而且彼时彼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心态各异的看客们,说不定哪天也会面临同样的矛盾,这事还真值得好好说说。

矛盾的根源

前面章节说过,爱情本身必要成分就是非理性,而所有规则,准则,道德,主要处于理性范畴,从这个层面讲,确实是天然有冲突的。

人不是机器,并不是说脑子里面有个开关,单身时开着,结了婚就关上,然后就像石头一样,再也不会动心,谁没有蠢蠢欲动过? 一个人是什么成色,不在于是否动心,而取决于动了心之后如何分辨和处理。

绝大多数在感情中不安分的人,都在试图补缺,这本身就是一条不归路。

很简单的思路,我们假设一个人内心有5种需求,而他的伴侣只能满足他3种,那么另外两种需求,就会继续寻求目标,于是要么劳燕分飞,要么违反道德。

而人生不同阶段,内心需求又不一样,如果一段关系原本能满足五种需求,但五年后只能满足一种了,于是便开始摇摇欲坠,人们自然会倾向于寻求另一段关系。

比如很多人都会把激情当成爱情,为了补偿那种,日积月累洗刷下来,更接近于习惯和亲情的感情之缺,觉得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就是天堂,就什么都好了,就是全新的自己。

会么?也许吧,但我不看好。

因为根本问题没解决嘛,自己内心有缺口,不去解决内在问题,而去不同的感情中寻求慰藉和出口,其实是一种幼稚的行为,而一旦触犯一些公认的社会道德准则,就难免众叛亲离,甚至被群起而攻之,于是最终,内心的破碎导致了外部世界的破碎。

所以,爱情和道德真的有矛盾吗?如果你认为爱情就是补全内心,那确实是矛盾的,因为道德要求人们不断完善内心。

道德是什么

私德上,符合道德的人一定是指不断完善自己,而不去侵犯他人的人。

而广义的道德定义,比起其他卷帙浩繁的经典,我更倾向于《素书》中的定义:

道者,人之所蹈,使万物不知其所由,

德者,人之所得,使万物各得其所欲。

翻译,道是万物遵循运行的规律,而德,是使万物各得其所的规则。

用人话说,道德,是更多人的幸福 ,是为了保护多数人利益而自发形成的一种规则啊。

怎么保护的?

无论有形的财产还是无形的情感,当有人侵犯他人时,其它人立刻群起而攻之,教训当事人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维持群体风气和氛围,杀鸡给猴看,让猴知道,这样做的代价很大,而轻易不敢犯险。

所以古今中外,世出世间的规则都是如此,在中国早二百年,偷情被抓住,男人要乱棍打死,女人要浸猪笼;古罗马时代,奥古斯都大帝的法令规定,对行淫妇女没收一半的嫁妆和三分之一财产,再流放到小岛去。

佛家五戒要戒邪淫,破戒了就去地狱报道,摩西十诫中也说不准行淫,违反的人,直接扔石头砸死……比起这些,现代社会的代价,只是两个家庭的纷争和朋友同事的谈资,已经是相当宽容了。

所以,道德这种东西,真的是一种狰狞的律法,要阻止相爱的人在一起吗?不是的,只要你属于大多数人,道德就是跟你站在一边的,是一种警戒牌,保护伞。

比如你到伊拉克,100米公路上埋了110颗地雷,如果没有牌子告诉你,往前一走就被炸飞了,但你的道德观念会告诉你,别这样,前面有危险,能避开尽量避开。

实际上,道德是让多数人免于试错,离危险更远一些,离幸福更近一些。毕竟,如果每个人都能在小家庭中安分守己的话,每个人面临的威胁都会更少,都会切切实实受益的。


另外两种可能性

所以,当不把二者对立的时候,才会逐渐找到出路。

现代社会,其实离婚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尤其在一线城市,二婚只要没孩子,基本跟正常没什么区别,即便有孩子,只要关系融洽,人们的宽容度也是非常高的。所以只要妥善处理好,就算必然要经历一些动荡,但也不会跟道德有多大矛盾。

一句话,如果一定要移情别恋,那就好聚好散,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就好了。

这也是一种体面了,而且,这原本就是道德的初衷啊。

另外,再提两种特殊情况:

一,足够特殊的人,可以某种程度上“绕开道德”。

你总会听说过,什么阿拉伯的一夫多妻制啊,艺术家们的狂野生活啊,某小伙同时有200个情人啊之类,如果一个人确实足够特殊,特殊到大多数人并不认为他属于同类,也可以适当的游走于道德之外。

比如阮籍这样的家伙,1800年前男女授受不亲是礼教大防,但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一次嫂子回娘家,阮籍不但亲自送出很远,还各种高调,完全不避讳,有人非议,他就说:“礼法难道是为我辈设的吗? ”又如萨特和波伏娃这种奇葩,签了个契约式婚姻,虽然相爱相杀各种挣扎,但也算痛并快乐着。

特殊的人,因为其特殊的内心世界,才能驾驭某种特殊关系,而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普通人按着道德走,往往是最明智的选择。

二,内心境界到一定程度的人,确实可以超越道德。

捡起前面的例子,一个人内心有各种需求,才会不断的向外寻求慰藉,但根本的解决方式,是借由不停的成长,自己补全内心的缺口,使内在不断变得圆满,这样的人,天然就在道中,已经不需要考虑什么道德了。

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自律使人自由。

再上一层,爱本身就是德,这二者是完全统一的,爱是给予,是成就他人的幸福,而无需像德那样,藉由维持群体性而惠及他人,这是最直接的给予。

爱可以是一种澄净透明的状态,不暧昧,不占有,不控制,不拯救,无肉欲,无所求,不承诺却担起责任,不牵挂但驻留于心,爱其所爱,予其所需,包容其所伤,尊重其不同,发自内心的关怀,深入灵魂的理解,顺流而下,仁者爱人,这样的爱,与任何事物都不矛盾。

这样的爱,就是最高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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