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有“世界屋脊”美誉的雪域高原,老家却至今仍没有健全的通信设施,全村四户人家依靠仅有的电信2G,与山外保持着依稀的联络。
而我即是家里的长子,亦是全村唯一的大学生,每年寒假回家都会受到凯旋英雄的待遇,我个人不善言辞,所以我把这种待遇当做一村文盲对于知识的崇敬,而并非对我本人的颁奖。
二弟上学上到初一就辍学放牧了(因为那时候我考上了让人引以为豪的内地西藏班),所以一直以来内心里一直对二弟很愧疚,不仅是因为他将继承父辈们世代放牧所带来的身心上的煎熬疲惫,而且亦为他将无法再以学生(知识分子)的身份去感受这一人生。
高中时为了考上名校选择了一个冷门专业,当然那时候我的父母亲戚没有一个有能力去阻止我这个决定,因为他们大都久处深山对于这些一向都是有心无力。我很感激爸妈受尽艰苦亦把我送上这知识分子的行列,然如今开始回味大学三年来专业学习时的内心却无比空洞……
我想带辛苦一辈子的爸妈走出深山,却又对于自己的无能的无比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