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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醒来,拢了拢身下的被子,旁边男人厚重的鼾声传来,她愣了一下,明明旁边有陪伴她的人,为什么她还是有一种孑然一身的感觉?
细细数来,她在这个男人身边将近三年了,这算得上最长久的一次,她离开父母很多年,早就开始了自由的生活。自由,就是无拘无束,也是被人抛弃一无所有,然后就是她必须独自承受生活的艰辛和无望。几年来,她不知道身边有过多少个男人了,只是知道现在的这个男人是最长久的,至于她爱不爱他,她觉得不重要。
几年来,她做过很多工作,最后混迹于夜场之中,一路艰辛走来,她知道做什么工作并不重要,有自尊的生存下去才是本事。男人大她七岁,是个朝九晚五的公司职员,成熟、敦厚是他的表象。当然,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呈现出他的本质——一只张牙舞爪的狼。
待在狼身边是安全的,也是危险的。安全来自于他性格的强大,对她的照顾、体贴和用心;危险之处在于他变化无端的情绪和无处安放的戾气。
正常的时候,他懂得关注她的情绪,体贴着她的衣食住行,对她的生活照顾的面面俱到,她高兴的时候陪着她傻笑,她疲惫的时候哄着她安睡。也有不正常的时候,跟踪她的行踪,偷看她的日记,心情不好就会和她吵架,一句不和就会动手打她,摔门而去时锁她自己在家里绝望哭泣。她记得那时他决绝的眼神势必要将自己的无望与她死死相对。
她也想过分手,却终究是无路可退,她生活封闭,没有朋友,与家人失去联系,没有一切可以带给她温暖的东西,只有他,是她人生路上的烛火,灼伤她,也温暖了她,就这样一直到慢慢地她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本质。
后来,在他又一次打她而又没有安慰的时候,她一点都不难过了,反而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快乐的。
如果度过漫漫长夜,日光照耀的时候,我知道我将记得你。 ——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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