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才是陪伴你最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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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啼哭像一根丝线,牵动着人们的心,越是哭,人们的心被拉扯得越远,又像寥远的晨星,闪烁不止,若隐若现,使我不能定睛细察。

我妹妹在四年前出生。在那之前,母亲问过我,要一个妹妹好不好,而我一把推开母亲放在我肩上的手,说道:“随便你们,与我无关。“

但不久之后,事态变了……

妹妹出生了,我到医院之时,妹妹刚被安顿好。

我顺着父亲发来的房间号,推开门就看见一堆人堆在一个崭新而精致的小婴儿床上,七八张脸凑在一张黝黑的小脸上,七八张嘴吵着,仿佛在谈这婴儿的长相,又仿佛已经谈到了她的性格,她的品德甚至她的未来……

我感到这些人的无趣,不愿再停留,又猛然想起母亲并不在这个房间里。

我瞄着父亲那接过贺礼的手,走过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爸,妈呢?“

“你来了!快去看看妹妹,她好胖啊!看,她又在笑了。“父亲仍看着那孩童,洋溢着月儿弯弯的笑容,又拿起一个小铃铛晃悠着。

“妈呢?“

“哦!她在下边一层楼,刚去了十……十一号房间……你先看看妹妹,来……“父亲断断续续地说。

“算了吧,不用了。”我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似乎听见妹妹的哭声了,那个娇小身躯却肥实的婴儿。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欢喜,为这素未谋面的婴儿,为这陌生的孩童。我甚至开始怀疑父亲去照顾母亲没有,他那笑掉牙的嘴仿佛能让他忘记其余一切,包括母亲,包括我。为什么呢?我越想,越气愤。

走到母亲床着,我已是在颤抖。

深吸一口气,我才看清楚瘫躺在床上的母亲,浑身松弛,似乎已经没有半点力气,而她却仍是温和地看着我。“看过妹妹了?”

“嗯。他们都高兴着呢。”

“我也很高兴喔,你爸说你需要个妹妹,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不由心头一紧,反倒是为了我要了个孩子?真是荒谬。

母亲继续说:“你这孩子孤僻又内向,有个妹妹正好给你缓一缓。可别小看她,她可是陪伴你最久的人,我们或许不能陪你到最后,但她可以……怎么了,不高兴吗?”

“高兴!”

楼上婴儿啼哭声还没有断,像一根丝线也没有断,不停把我的情绪扯出来,包括那晶莹的泪水,一滴,两滴……和着懊悔,我不能理解父母,和着惭愧,和着高兴……一股,两股,三股……

那一刻,我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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