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乍暖还寒,气温起伏不定。
可院子里的玉兰花已经等不及,满满当当地开了。
倏忽记起,年年的赏花,最浓厚的记忆,都是在这个院子里。
无论是婺源,无论是武汉,都不如这个院子距离我更实在一些。是的,我已在这树下徘徊了好几个好几年了。
论赏花,我不是在行的。
很多时候,花都谢了,我才后知后觉。
近几日,匍匐于案牍,些许小事已经挤破了容量偏小的脑壳。竟至于,多日来,竟然没能给这玉兰花留一点狭小的空间。
直到今天中午加班,吃过午饭,容自己喘口气,才发现院子里几棵玉兰树上的花已经开得热闹非凡了。
比起那些草本的,我更喜欢乔木之花。再细细计较起来,比起那些绚烂的小花,我更喜欢玉兰多一些。
为何?无非是花朵更大一些,更能弥补我这浑浊的眼神带来的缺陷罢了。
抬起头,看看这映日而开的玉兰花,觉得他们的花朵鲜艳得很是耀眼,身子骨舒展得很是舒坦。但应该是苦于干旱,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花瓣。
想起自己对他们的怠慢,于是拍了几朵做个念想。
不敢再计较光线和影调,怕是不等再腾出空闲,他们已经弃我走远。
很多事情,做了就好,没必要过分追求完美吧。十多年来,总想要用支微距镜头拍下它曼妙的身姿,可是到现在还没个正儿八经的单反。
年年都想,年年都忘,日子就慢慢得过成了流年。
这些树我曾亲手栽下。当年,纤细的树丫,早已在夏天给我的书桌遮挡烈日炎炎。为什么他们长得这么快,而我只平添了日渐苍老的容颜?
回到书桌前,望着窗外的玉兰,忽然我想起,冬天,我也这么望过去,他们的身上,早就鼓起那饱满的骨朵,用一个安静的冬天,静待来年。
原来,它用一季的修整,换一季的灿烂,再用两季的成长,积攒一年的力量。
我们今天看到的灿烂,都源于他苦苦熬过的数月苦寒。
人何尝不应该是这样。不收回来,就打不出一记有力的右勾拳。
我用一个晚上,给玉兰写了二十八个字,也是给日渐老去的自己画节休止符~没经历冬天的煎熬,就不会有花开的调调。
诗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