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里失去。城市川流不息的灯光闪烁,车流汹涌。霓虹辉煌的街头巷下,拉着夜灯映起的长长背影,寻找安宁,在那一片黑色的深海,寻找若有若无的存在——
夜上,黑暗从天际直笼而上 ,翻腾蔓延笼罩了所有人。然后,灯光闪烁亮起,撑起羸弱的城,灯红酒绿的城市堆上,到处闪烁着漂亮的光,折射出彩色的夜空,对应着亮着灯光的塔顶。
霓虹灯下,人们一边勉强捂住眼睛遮蔽强光,一边随着人流寻找自己的存在,无非是用更多的吼叫狂笑,更多的酒灌下,换一场买醉呕吐到晕厥,直至不省人事。
结束了一天的疲惫工作,拉紧的弦稍微放缓,腰酸背痛中,夜幕陡然降临,疲惫的人从高耸的亮着霓光的大厦匆匆逃出,夹着公文包,逃向回家的那条狭窄的路。
首先要赶去距离不近的公交站,大大的站牌闪着蓝色的荧光,屏幕的光把带着淡妆的姑娘的脸庞照的泛红。人们逆着光,拥挤吵闹中挤上最后一班车,站着紧抓着扶手,才暗自缓了一口气。打着强光的公共汽车缓缓驶在匆匆的大街上,强烈的光也照不亮满天的暗夜,宽阔的路上挤满了车,万千的光芒彼此闪耀着,被遍地冒着烟的车,挤不到出路,只能随着缓缓前行。
路边的无数店铺,门前发光的营业牌,照的店前一片通明,也没看得卖的东西,都是一块块亮着的屏幕。人流穿梭不息,没有尽头,人的周围还是人,呼吸着流窜的鼻息。
城市一般抬头看不见璀璨星光,看不到星星,只有霓虹满地的彩光,从各个方向耀着人的眼睛,那高楼大厦上面到处闪着豪华的光彩,使劲钻入人们不甚富裕的眼睛。 街边各种店铺铺天盖地的放着尽量大声的音乐,企图吸引一些顾客,而那声音却交织在一起变成另一种庞大的噪音,一股脑涌入到本就不宽敞的耳朵里面,交织在一起简直让人发疯。
饰演着各种角色的人,头带着各种各样看得见的标签,做着格式化的动作,握手,微笑,再见 ,这个主流社会沦落成了这副模样。经过种满梧桐树的路边,嗅到一抹淡淡香气,然后又匆匆离开,整个世界其实泾渭分明,人们识趣的找到自己的各自位置,不敢过分逾越。
马路上,强烈的车灯拥挤的刺着眼睛,眯成一条线的人们掩着双眼躲避,喘息着淡淡的汽油味道,在空气中愈加弥漫。 大腹便便的老板们,梳着油亮的大背头,从一个个豪车里面出来,怀里拥抱着美丽的女人,各种高档酒店,娱乐会所,闪烁着沉甸甸的金钱。静悄悄的等级森严着,谁都不敢越过雷池,美丽的姑娘成堆的往一小撮人群里扎着。
衣冠楚楚的成功男士,踩着清脆的皮鞋声路过这里,头上抹的发胶仿佛闪着光一样,让人不由得转移目光到他的头上。 上层社会的名媛,端着高脚酒杯穿梭于一个个席宴,优雅的饮着珍藏红酒,聊着上层社会无聊但又高贵的话题,跳着高贵的舞蹈,殷殷浅笑着。
满身痞意的无业青年们,留着长长的留海,或者干脆刮了干净,成群结队,挎间几根链条随着他们夸张的动作幅度,发出响亮而清脆的金属嘤铃声,成功引得路人的一阵注目。不时对着漂亮姑娘吹一记响亮的口哨,放肆的笑。
各种女人们穿着最具挑逗性的衣服,大分的秀着身材,脸上抹着浓妆,花枝招展,确实很漂亮,确实很妖艳,这个世界的太多太多美好都用金钱堆积起来,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即使最热闹的街区,也有匍匐在地上,浑身邋遢的乞丐,与发达文明的社会格格不入。他们用脆弱不堪的语气,呢喃着,类似行行好。
善良的人丢下一些钱离去,冷漠的人远远瞥一眼若无其事的离开,生怕弄脏了那双名牌皮鞋。只有纯真的孩子终会好奇的打量好一阵,投来干净的怜悯目光,然后吵着让父母施舍一些钱,碍于人多的父母无法拒绝。然后大家会各自散去,匆匆一瞥间,永远不再见面,或许再见不相识。
这个社会就这样运行着,所有人各行其职,所有人都以一种存在活着,有卑微,有夸张。人们每天都会路过无数的人,走过无数条街,却连擦肩的缘分都没留下,继续路过,路过。
小街的拐角处,一对年轻情侣正在拥吻,他们身边走过不少人,两个清秀的脸深埋在夜幕里,看不清楚模样。
旁边一个闪烁着巨大网吧招牌,闪着荧光,嘈杂的网吧里面,各种人混杂其中,玩游戏的扯着嗓子吆喝,鼠标和键盘啪啪作响,整个网吧冲刺着这种声音,不少吸烟的年轻人,烟云笼罩中,醉薰的笑着。周末,网吧人数格外的多,晚上也是满满当当的,从依旧穿着校服的小学生,到叼着水烟的高中生不等。
人声鼎沸的各种夜店里,年轻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 唱歌跳舞,交一个朋友,换一场买醉。青春的意义,总是神圣而低廉。
酒吧里那个长得很帅的驻唱歌手,又开始唱起他最拿手的那首歌,不少女生围在他周围,他确实是个帅哥。舞池中央,总有个衣着暴露,跳着狂野舞蹈的女子,配上劲爆的音乐,气氛简直嗨到了顶点,年轻人只管摇头晃脑,喝酒,唱歌。
那最大的一个广场上,大妈们依旧兴趣盎的跳着广场舞。
城市实在太过繁华,缤纷,总会让人眼花缭乱,心乱神迷。而对于这些还没在这里找到真正归属的外乡人漂泊来说,每天晚上回到家里,洗净一身疲惫,便实在是不想动了,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无暇体会这座城的种种美好。
真正讨生活的人只知道,若不努力,房租都要支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