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记忆中的猫狗

       就叫它小黑吧!因为从没有正式给它起过名字。或者说也没想过用名字来称呼它,农村里面的狗大多数就是按颜色起名字,小黑,小白,小黄。和农村的大多数狗一样,它是用来看门的,小时候我爸经常不在家,我妈一个人带着我,然后就养了一只狗。它是我从亲戚家里,还是小狗的时候抱回来的,当时也就两个月左右。为啥去这个亲戚家抱狗?因为他家的狗厉害,大狗就是生我家狗的母狗曾经咬死过一头小牛犊,自己吃了,所以凶狠是出了名的。后来的确是很厉害,其实我都是有点怕它的,它后来长大之后个子不小,但是后腿不知道是因为缺钙还是遗传,腿是弯曲的成了罗圈腿。可以说是六亲不认,除了我爸我妈敢近距离摸它,其实我从小都不敢离它太近,一般最多是摸摸它的头。有一次我去它窝附近,它突然抱住了我的腿,然后用牙咬我的腿。可把我吓坏了,我就赶紧喊我爸,我爸过来之后用铁锹把狗赶开了。其实它只是想和我玩儿,抱着我的腿没有真的下嘴,不然我的腿肯定要被它咬下一块肉来,但是从此之后我更不敢轻易逗它了。从小和我玩儿的那些小伙伴们,或者是经常来我们家串门的邻居们,就是每次都带着点吃的喂它都不行,下次见了还是照咬不误。所以它的凶狠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但是它一生也没咬过人,也没有追过人。但大家都知道我家的狗厉害,看门是把好手。后来它年纪大了,不爱吃东西了。我们家那个时候正好养鸡,所以有的是鸡蛋让它吃,靠着吃鸡蛋,又活了几年。最后垂垂老矣,牙都掉光了,身上的毛都打结了。最后还是老死了,活了11岁。11岁对于狗来说年纪真的是不小了,更别说成天在院子里拴着的,农村的老土狗了。我和我爸就找了一个地儿把它埋了,它从小用到大的饭盆也一并埋了。回家之后看着空空的狗窝,当时年纪并不是太大的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到现在也不太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后来也养过其它的狗,但是我记忆中的那条狗,或者说陪伴我整个童年的那条狗只有它了,或者说只能是它了。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会想到它,可能再过几十年也会同样如此,那一只没有名字的狗。

       我家的那只猫是我舅舅给我家送来的。他家附近有个大粮站,有粮食就会有老鼠,有老鼠就有猫,有一天他抓住了一只母的三花猫或者是玳瑁猫吧!因为它的毛色介于三花猫和玳瑁猫之间,知道我家没猫就给我家送来了。它来我家的时候就是一只大猫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它那个时候有多大。刚来我家的时候,怕它跑了就拴上绳子,绑在一个大铁块上。那时候是夏天,然后一开始是阴凉的地方,随着太阳的升起然后就变热了,把猫晒得受不了了,它就挣扎的把大铁块拽着去了有阴凉的地方。我看见了,当时我感觉猫太坚强了,它那么点儿的身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那么一大块儿铁块儿它都能拽得动。三花猫都是抓老鼠的好手,不长时间我家就没有老鼠了,然后它就开始在四周抓老鼠。邻居们也都认识它了,没有不偷腥的猫,我家的猫也偷。最后它因为偷吃人家的烧鸡被人家打死了,当时我听说了,心里其实很难过的,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它抓老鼠厉害,每天晚上它抓了老鼠都会把老鼠排排坐,在我家正屋门口摆一排,从大到小整整齐齐。然后早起的我妈看到了就会夸它一句,“好啦,知道你抓老鼠了,叼一边去吃了吧。”这个时候它才会把老鼠叼一边儿去吃。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这样做,还感觉挺好玩儿。现在我知道那是猫,通过观察发现这家主人太笨了,不会自己捕猎,所以它就会把猎物叼回家给人吃。还有就是它在炫耀:看我厉害吧,我抓了这么多老鼠。有时候我妈会把它吃不完,剩下的老鼠给隔壁邻居家的老黄猫,老黄猫太老了,已经抓不住老鼠了,所以就吃我家猫吃剩下的。后来我家养鸡了,就喂鸡蛋给猫狗吃,它每次吃不完都会带它的小情猫回来一起吃,每次都是它的朋友在那儿心惊胆战的狂吃,它坐在一边然后面向我们,然后好像是在说:这是我的朋友,我吃不完了让它吃一点,它很饿了。有一次我家吃鱼,我爸把两条鱼在那儿开膛破肚,我妈说小心点猫,猫就在附近呢,别被猫叼走了。我爸说没事儿,猫就在一边睡觉呢,连看鱼都不看,它就不吃鱼。然后我爸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猫已经把鱼叼到一边吃了一半。后来我家每次吃鱼,我妈就会说:猫不吃鱼!我爸就会哈哈的笑。它生过两窝猫,都是隔壁老黄猫的种,老黄猫虽然老了,但是老当益壮。两窝猫一窝生了一只,一窝生了两只,但是三只小猫的下场都有点儿不好,这也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一只给我舅舅了,但是后来被夜里来的大猫咬死了。一只给我堂妹了,那时候猫还太小了,她就放在被窝里和猫一起睡,结果睡觉翻身给压死了。还有一只也是给了亲戚,但是被来他家串门的人不小心一脚给踩死了。到现在想起这事儿来还是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三只小猫的下场都会这么惨。结果连它们的妈妈,我家的这只母猫的下场也是如此。农村的猫寿命都不会太长,不是因为吃吃过老鼠药的老鼠吃死了,就是可能被人抓去也可能被人打死或者是被狗咬死。或者是突然有一天突然失踪了,再也不回来了。我家后来养的大黄猫就是如此,突然有一天就不回来了。

        我家后来又养了一只大黄猫,也是隔壁老黄猫的种。是只公猫个子很大也抓老鼠,但是没有那只三花猫抓老鼠厉害。有一次外面下大雨,在我家住窝的一对燕子夫妇,正在我家房檐下的电线上避雨。我家大黄猫悄悄的走了过去,然后跃上了窗台儿,瞅准时机,纵身而起,叼了一只燕子下来。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黄猫早叼着燕子跑了。剩下了一只燕子在那儿,一直围着我家转,还一直叫,人家下雨天两口子看个雨景,就被我家大黄猫吃了一只,然后另一只后来也不再来了。后来大黄猫就失踪了,估计是被人抓住了,它个子又大,长得又好看。就好像我家的那只三花猫那样,也可能被人送给别人了。再后来我家就没有养猫了,我妈说:不养了,麻烦。但是还是时常会给我念叨,她的那只三花猫,她的只大黄猫。

       在写这些的时候看着我现在养的吃饱了,正在舔毛的快要20斤的大蓝猫。感觉恍如隔世,一下子我都好大了。那猫那狗只能存在我的记忆中了,好遗憾它们都没照片留下来,它们都没有一个名字,它们也都没有一个后代。但愿我耄耋之年的时候,还能记得起它们,还能想起它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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