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月。我吃力的拉着深深插在土里的爬犁,用我那蜗牛一般的速度向前迈着大步。我朝着前面,笔直的走着我的身后梨头翻起了一排排漆黑的土壤。 突然,前面跑过一头黄色母牛,就像尾巴上被人点起了鞭炮一样的飞奔着。飞奔的同时,还对我“哞——”的叫着,不知道怎么的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发出大声的呼唤.“干嘛呀?想吃鞭子吗?”身后那个虎背熊腰的家伙厉声喝叫。
可我还是不想走.“啪!”鞭子已经重重地打在我的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只是内心忧虑,我只好十分不情愿地继续前进.终于到了地的那一头,紧接着又熟练地一转身,又开始了新的旅程.我时常把自己想做是一头牛,一头每天都在旅程的牛。
深夜一声巨响惊醒整庄。乡亲纷纷出院七嘴八舌议论,那这一声巨响是何故?其实就是一声惊雷,已五月底,还是没有下雨老辈说"大旱不过三年"可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比起前三年今年应该是大旱,前三年好歹是种庄稼时有雨,长起来才旱今年就是不让种。人群挤进一个七旬有余瘦老头。瘦老头名叫老柳,我听说这老头有些来历,早年间是个会看太阳和月亮判断几点的名人,也就是因为这个本领让他在全庄有点小名望,老柳拄一根烧火棍子挤进人群,他一直拄着那根烧火棍子还说这不是烧火棍这是龙头,没人理解他。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一根烧火棍子。老柳爬上了我家门口的大磨盘上,像是游击队里村长通知鬼子来了似的。全庄就是这老头站的最高可能是要说什么,老柳看看了天说:"有星星还下什么雨"磨盘一下一群捣蛋孩围着磨盘喊着:"地主崽、地主崽"老头举起烧火棍攻打,柳头走下磨盘迎着皎洁的月光向西走了,众人散了。
天亮,我又开始了每天要做的事,我一直在想我怎么才能走出这村子,也许大城市的人不想着下雨,离开庄稼离开这排排漆黑的土壤,不在学一头牛反复自己的旅途,此时村小学都无人教读,竟成了富户的大院养着土鸡瓦狗,就像他家主人一样虎视眈眈的一直盯着我们几个。
开学那年我七岁,我妈拎着从大集买的书包,带我步进了村小学一进学校看见两扇大铁门,我内心一直在想他们是怎么在学校里呆的呢,这完全是把我监禁起来了,顺着大铁门走进学校,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院子,学校中央有一个大圆形的花坛,走进一看里边竟然还有一个花坛,爬上去发现还有一个小花坛。渐渐我喜欢上了这里,花坛后面是办公机房的一排平房。但是比起我家的房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学校教室是北京平的,我妈走到一个不知道挂着什么牌子的教室询问了一下,随后带我走去了二排平房。
我放眼一看这一大排房子从来没见过,此时此刻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我们村最好的房子了,我妈我把我送到我教室的座位上就走了。我不知道我妈把我送到这里来做什么,只是他们大人一见到我就问我:"上学(xiao 二声)没"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陆陆续续被送来的小孩和临走的母亲们,我想我妈了。老师走进来那是一个姓高的女老师,进来开始点名。数了数一共21个人。高老师找我和几个同学去校长室取书,对于在班坐着来说我们还是比较喜欢出去干活的,我们来到校长室,一个身穿黑裤子白衬衫的中年男子坐在一个木头椅子上,满嘴的胡子就好像狗熊一样我内心暗笑。校长给我们班书抬着书回到了教室原来我们是班级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