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上QQ,一则白天在学校忙着,二则下班后和恋爱粘着。直到有天半夜失眠了,坐到电脑旁,打开QQ,一个久违的图像在忽闪着跳动,我心被撞了一下,四年了,这个灰暗的图像终于亮起了灯光,他回来了!
我轻轻双击图像,一大串的问候霸屏了。
“你在吗?”
“你在吗?”
“你在吗?”
“为什么不回应?”
“菁儿,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我去了西藏,去了新疆,去了甘肃最偏远的地方,我去和那里的孩子一起,我找到了我快乐的方式,我风尘风尘仆仆,这四年总是在走和在走的路上。”
……
……
隔着屏幕,我看到他满脸风霜的笑脸,那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依然是我心痛的回忆,我用手摸着他胡渣的脸庞,想感受下他的温度,泪水竟不由地刷刷而下。
我曾经的恋人,我们奔向了各自安好的方向,渐行渐远,你的世界是风沙、孤日、扬尘、烈酒,而我的生活小资、咖啡、书店、教室。没有砍柴,也无牧马,记忆的流浪已荒芜在现实的灯红酒绿,甚至,一度忘了你,忘了心往神怡的相约,只是在某个相似的情景中,恍惚看到了你来的模样。那红的双眼,那放肆的微笑,那让我想吻的嘴唇,一切一切,只是在深夜醒来时,才敢去回忆。
我不敢敲下一个字,念或在,已无重要,就让我隐匿在他的屏幕前,静默成一朵相思的花。
我一页页翻看着他的空间,那访问的密码一试就开,一张张图片,一段段流浪的记录,生动而艰辛,即使留下我浏览的痕迹,我也想让这文字在我心里发芽,不想遗憾。
自从我交出自己之后,每夜我都会去他空间看看,他似乎也很默契,不再追问,把四年的经历用文字一点一滴告诉,也许无声胜过一切!
我回到家时,张羽居然坐在客厅和爸妈说笑,我涨红了脸,不敢正视他,和父母打声招呼慌乱地去了房间,心跳不停,这我尴尬我难以支撑。随即,妈妈推开门来,盯着我半天,我恨不得钻进床底下藏起来。
“老实交待,昨晚哪儿去了,干嘛不回电话?”
妈妈的眼神犀利,想躲也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应付。
“去姚燕家了,手机没电。”我支吾道。
“没说实话吧?”妈妈依然不放过,“你以为能蒙过我?”她说话时,明显有些激动。
听语气,张羽那小子没有透露风声,也罢,死扛到底。
“你打电话问去。”我佯装找书本,“李涛出差没回,她一人闲得无聊,要我去解闷。”
妈妈似乎并不相信,她狐疑地垃着我的手,认真说道:“出格的事做了就要有准备,拖下去吃亏的是你!”
我的那个天,妈妈的语气羞得我半天没话应,只好娇嗔地坐在床边,不耐烦地撇着嘴,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有什么哭的?有胆做,就有量去承担后果。”妈妈真是我的亲妈,说话如此直接,不拐弯抹角,“你自个要有盘算,抓紧落实结婚日程,免得夜长梦多,到头来被动的还是你,你如不开口,看张羽那小子架式,拖不死你!”说完,摔脸出去了。
没过一分钟,张羽轻轻推门进来,反锁门栓,我一见动他,转过身子不想搭理。
“你走也不说一句,给你电话短信也不回,我只好来家了,没料你竟不在家,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搪塞阿姨的东扯西问。”他蹲在我面前,替我擦去泪水,又柔声说道:“好了,别哭,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他不安慰也罢,一说这话,我终于绷不住,双手在他的肩上捶了两下,“都是你错,我该如何应付?”
他抓住我说,一把抱住我,笑道:“那我负责呗,只要你愿意,咱明天就去把证领了,看谁能说什么?”
我破涕为笑,扑在他身上,“我可没逼你,明日领证了,那些猫啊狗啊的如何处置,难不成都丢了?”
张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有猫啊的的,我没养这些!”
“是吗?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那隔壁的波斯猫它老想串门着,今早被我撵出去了,不知你醒来后,它是否又来门口叫唤着?”
他终于回过神来,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道:“它要发春我拦不住,我把门窗关紧就是,更何况有你把使,进不来的,放心!”
说得轻巧,我能放心吗?这天天眼皮下晃悠,能关得住门窗?稍不留神,这猫就钻到家去,赖在床上下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