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荷花总是率先一步开的,南方太过热情,没那么多时间等待,阳光充足了,花便开了。想来家里的荷花应该刚刚露出苞来,谁有幸在家里可拍张照共赏一番。
喜欢的花中,荷花不算最爱,但她是最特别的。不在春天开,只在夏中给你绽出一片遐想,在秋天时才让你看见她的浪漫。但却不容亲腻。
这花,大概是我唯一看得到摸不着的花了。
花开了,才会有人不断涌上去,我也不落俗套,在深圳荷花节的周末,想要一睹荷花的清颜,正巧网上有志同道合者,不约而同来看荷。
洪湖公园最能集聚大家眼球的无外乎满塘荷了,赏荷之人最好的月份应当就在6月到9月之间,若爱荷如珍宝的,每个月份都会看来,莲花钻出新苞,逐渐露出水面,开出花苞,慢慢绽放,最后花面艳红,花粉飘出清香,枯萎,形成莲蓬,最后不过枯黄一片,仍然可以留得残荷听雨声,可见李义山是真正的爱荷之人。
我们嘛,不过赏荷而已。
来到荷塘西边角落,一群摄影爱好者在此等着一只小鸟作死(啄食),配上荷花作为背景,表现小鸟在荷塘中极为悠哉的闲情逸致,所以聚集了一群各种年纪的大老爷们和大姐们披着毛巾带着帽子,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摄像机等待小鸟的随意一动。
好吧,我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也没有这么高的像素。只好继续前行,随便拍照之下发现手机内的荷花多不胜数,毫无特点,未免枯燥,便找寻独特的角度随便拍照,至于对荷花之爱,向来俗不可耐。
所见的荷花一般分为两种,白色荷花和艳红荷花,老家人将白荷花称为家养荷花,艳红荷花称为野荷花,大概从名称上就可分出他们的不同,白色荷花像个乖乖女,洁白无瑕,听话的很,也不施打扮,往往很多人爱他的洁白。红色荷花更有野性,摇曳无比,浓妆艳抹,沁人心扉,更多人喜欢她的妖艳。
只可惜这满塘的荷花,我竟没看到一只蜻蜓在上面点缀,倒白惹得她们灿烂如此。
只落得供些俗人观赏之用,竟像青楼女子一般,并无人懂得她的灿烂,没有蜻蜓为伴,只有我等在旁拍照不断。
自古文人骚客,多善附庸风雅,但咏荷之人不见几个,北宋周敦颐的《爱莲说》一出,一时将荷捧上了“梅兰竹菊”的清高意境之中,才让大家大彻大悟,原来荷花也有如此桀骜的风骨,一时趋炎附势追捧不及。
但周敦颐也都像普通文人一样,不过借荷咏志,至于荷花之美,并不是他要表达的目的,正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样,不过以菊抒情,最终不也还是把菊给采了,摘花抒情之人,你跟我谈爱花,太意外了吧?
一句“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表明你爱的只是莲花的出于泥而不染,你爱的不过是人为看见的虚构出来的精神,也不是花的本质,只不过借花表达自己的意思。倒不如杨万里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写景就好好写景,干嘛要把自己的意思强加在无关风月的花草之中,自己有染还一定要染上花草。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想来自古以来的文人骚客就是这样。
就连我这种半吊子的文人写起诗词也常常情不自禁的借景抒情,通常不想浅白的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都会借景抒情,此前的好多篇文章和说说也都如此。
才想起这大概是中国特有的情怀吧,也只有中国的文人才叫骚客。
偏偏我不会写景,常常抒起情酸腐得很。
自己的想法不敢直说,非要拐弯抹角借景抒情,难怪文人寂寞,实在惹世厌之。
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