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向The ABCs of Death致敬,我打算写26个小故事,故事与字母无关,仅作计数。
洪涝刚过,太阳和天空都跟刚洗过一样,放眼过去,全都晒得白茫茫的,远处的路面还冒着扭曲的热浪。花姐坐在岗亭里跟欢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花姐是收费班长,高速上工作多年了;欢子是新人,才来没多久,精力充沛,三两下学会了操作,花姐还是不放心,跟他坐一起监督着。
“唉,太热了啊……”欢子有气无力。
花姐看看他,都没力气接话。
忽的来了一辆车,欢子还没来得及文明用语,对方哐一下递过来通行卡和一块车牌,欢子翻过来一看,是军牌,赶紧叫花姐过来。花姐没说话,直接把通行卡插进读卡器,嘀,显示信息不符,监控室回答说车牌不符,进站拿卡抓拍的是蓝色的日常牌照。
花姐开门看了一下车子,前面的牌照卸了,她把军牌递回去,没好气地说,“快交费。”
“怎么就要钱了,我是军车,免费的!”
花姐说,“是不是军车你心里清楚,上高速都抓拍了,你的牌照是*****。”
那人急了,跳下来,“哪呢哪呢”,边问边往岗亭里探,说话间,上半个身子进去了。
“哎呀,外人不能进的!”花姐慌忙拦住,把他往外推,男人一个踉跄,崴了脚,一把拉开岗亭的门拖了花姐就打,欢子完全傻了,眼看着花姐被拽出去,在白晃晃的车道刺眼睛……
等反应过来叫了人去拉架,男人停了手,掏出手机开始拍赶过来的其他收费员,边拍边说,我可是军区的,开着一辆军车不给我免费啊,收费员对我又是推又是拉,现在还来了这么多人来要打我,我要投诉,我要发到网上去……
好不容易,站长把事情处理好,人走了,道通了,花姐整个人还是懵的,站长叫人扶她回去休息,自己站在岗亭里叹气,“唉,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不会真的投诉吧,投诉了会不会影响我?”欢子弱弱地问。
站长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自嘲地笑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