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李健钱茜
简介：儿子高考前夕，婆婆坚信狗肉营养价值高，每天去偷狗杀给儿子吃。
我百般劝说她都不听。
直到 6 月 3 日，她抱回来一条奇怪的狗。
狗的脖颈处有一圈缝合线，黑色的毛发从线的缝隙中扎出来。
我正奇怪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动物园一成年黑熊与幼崽出逃，请各位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老一辈的曾说，成了精的熊，会剥下别的动物的皮穿在自己身上……
[ 知乎APP ] 搜索专属关键词 [ 夏月穿人 ] 即可继续阅读，精彩内容！"
1
我看完消息刚把手机放下，就听见了婆婆的叫骂声。
「一天到晚，尽抱着你那个手机。天天看，天天看，也不怕把眼睛看瞎。」
我懒得和她吵架，反正下个月就要和她儿子离婚了。
我拿着手机想回房。
婆婆把我拦住了，「你到哪里去？饭做好了你不吃？」
我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差点没呕出来。
蠕动的蜗牛正往外流着绿色的液体，透明饭盒里的小虾不停地跳跃，还有几条手指粗的大虫子……
儿子快高考了，婆婆迷信生食能保留食物最原始的营养，所以就开始各种给儿子吃各种生食。
我多次劝说，却遭到了全家的怨恨。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懒得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妈，快吃吧。别和奶奶置气了。奶奶知道你不吃这些东西，单独给你做的粥。」儿子破天荒地为我拉开椅子，往我手里递了碗粥。
自从我要和张健离婚后，儿子就不和我说话了。
婆婆也不准我吃家里任何东西。
今天这是……
见我没喝粥，儿子观察了下我的脸色，「妈，这些天我想明白了，你和爸在一起不幸福，与其成为怨偶，倒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得好。」
「妈你快喝吧，粥凉了就不好喝了。」儿子又劝了我好几句。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空气中飘来浓重的血腥味。
我赶紧拿纸巾捂住了鼻子，才没有吐出来。
儿子眼睛开始冒绿光，喉结上下滚动，连咽了几口口水，「妈，你今天有口福了，奶奶做了大菜。」
婆婆把一个还在冒血的狗头「砰」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你把昨天带回来的那条狗杀了？」
「对呀。那小东西看着不大，力气还不小，我和小健两个人才把它按住。」
我呼出一口气。
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坚持认为狗肉营养价值高，不过她舍不得花钱去买肉狗，就到处去偷别人的宠物狗。
昨天她带回来一条奇怪的狗。
那条狗通体雪白，脖颈处却有一圈奇怪的缝合线，针脚很完美，堪称专业的手法……
「砰！砰！砰！」
我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婆婆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没到时间呀……」
婆婆看了我一眼，就要跑去开门。
巨大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像是要把门拍碎。
我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在婆婆的手要碰到门把手时，我急忙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先别开！」
「刚刚物管发消息说动物园有黑熊出逃了，咱们家既离动物园近，又背靠山林的。我怕……」
「你是说这敲门的是熊？熊还会敲门？难不成成精了？」婆婆急急忙忙打断了我，对我翻了个白眼。
见门半天不开，外面的东西好像急了，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又夹杂着尖利刺耳的挠门声。
实在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奶奶我刷到过短视频，说黑熊就是会模仿人敲门。」
听到儿子的话后，婆婆往后退了几步。
她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朝外面大声喊道，「儿子，钱茜不让我给你开门！」
「你给她打个电话，好好教训一下她。」
门外的声音停了一瞬，之后便是更大的砸门声。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我的电话也没有响。
我脊背发凉，心跳得越来越快，手心也不自觉地浸出冷汗。
儿子和婆婆也怕得缩了缩脖子。
2
我鼓足勇气，凑到了猫眼上。
李健垂着头，背上背了一个奇怪的大包。
他的手臂很奇怪，像被泡发了，足足宽了几倍。
他一下一下地用拳头砸门。
拳头破了皮，却没有流血。
整个人显得诡异又恐怖。
我毛骨悚然。
「妈，是爸在外面吗？」儿子问了我一句。
「是，只是他……有点奇怪……」
婆婆一听到外面是李健，脸色的恐惧立马消失了，骂骂咧咧地就要来开门。
我刚想找理由拦住她，门外的敲门声突然消失了。
李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走了。
我松了口气。
「天杀的，是谁把垃圾抛到我们家阳台了！」
「靠，这味儿。」阳台传来杨芸的叫骂声。
她住我家楼下的 403。李健和儿子都特别喜欢她。
儿子连忙跑到阳台。
杨芸捏着鼻子，正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脸色十分难看。
「杨阿姨，实在对不起，那是我奶奶放在阳台风干的狗肉，不小心掉下去了。」儿子向杨芸道歉。
杨芸的表情好点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原来是奶奶呀，那你们下次注意点哟。」
她抬起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么晚了谁在敲门呀？」
她家门外安了监控。
杨芸拿出手机一看，眼里后些许惊喜，「李哥？」
原来李健下去是去找她的。
杨芸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就飞快地跑去给李健开门。
儿子小心翼翼地望着我，「爸找她肯定是工作上的事，你别多想……」
婆婆不屑地说，「自己看不住男人，没本事，怪谁呀。」
我没有说话。
我早就知道李健和杨芸鬼混在一起了。
这也是我要和他离婚的原因之一。
但我没想到李健却死活不同意和我离婚，说不能给孩子一个不完整的家。
我转身就要走。
楼下凄厉的叫喊声让我顿住了脚步。
婆婆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救命！救命！」
求救声一声高过一声。
我们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住的人不多。
小区群里弹出了几条消息。
603：【谁呀？大晚上的叫魂呀！不知道快高考了吗？在这里扰民呢】
301：【好像是有人在叫救命】
602：【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要不报个警？刚刚物管发的通知你们都看到了吧？听说动物园有黑熊出逃了……】
603：【那熊跑了很久了。有啥好害怕的。你想去报就去吧】
602：【你怎么不去……】
603：【你提的当然要你去。再说了我家还要孩子要高考呢。我得照顾他，报警要做笔录，这一来一回的，不得耽误时间？】
眼看着 602 和 603 就要吵起来了。
杨芸所在的 403 说话了。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我没啥事】
【刚刚客厅没开灯，我把李哥从包里拿出来的玫瑰花看错了，还以为是刀呢。最近恐怖小说看多了哈哈哈】
杨芸解释完，群里的人也没再纠结，立马不再讨论这件事了。
但真的没事吗？
我捏着手机，内心还是不安。
「我这眼皮跳得不行。」婆婆捂着胸口。
「奶奶你别担心了，爸一个大男人会有什么事。」儿子安慰婆婆道。
婆婆阴狠地看向我，「都怪你这个贱女人，刚刚不给小健开门！害老娘在这里白白担心他！」
「贱货！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事了，你给我等着！老娘杀你全家！」
3
「奶奶！」儿子拔高音量叫了婆婆一声。
「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爸到底怎么了。你别说我妈了。」
听到儿子的话，婆婆才闭了嘴。
儿子开始给李健打电话。
打了十几个他都没接。
「到底是怎么了……」儿子挠了挠头。
「算了，我去看看吧。」
儿子转身就要走。
「等等。先别去。」我一脸严肃地拦住了儿子。
「在我们那里老一辈的常说，熊是最狡诈的动物。」
「有些黑熊成了精，还会剥下别的生物的皮穿在自己身上……刚才你爸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奇怪，手臂粗了整整几倍，就像一个胖子穿了不合适的衣服……」
「你知道是你外婆是出马仙吧……」
「你别诅咒我儿子！」婆婆冲上来推了我一把。
儿子半信半疑地收回了脚，他知道我妈的本事。
我继续说，「现在也这么晚了，你过两天就要考试了，赶快吃了饭就去复习。」
「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如果你爸出事了，你，你现在去也没用。如果你爸没出事，那白天再找他也行呀。」
儿子想了想，对我点了点头。
婆婆一直盯着门外。
我知道她想去看看李健到底有没有事，但听了我的话又不敢。
半晌，她坐回了饭桌旁，双手合十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这一辈子可做了不少好事，经常去河里放生，积攒了不少福报，你可得保佑我儿子平平安安呀。」
听到「放生」这两个字时，我简直无语。
李健他妈就是个五毒俱全的老太太。
人家放生小鱼小虾的，她非要特立独行，加入了什么祈福会，专放生塑料瓶、棉裤，还有鱼豆腐。
简直了。
环保局的工作人员来找我们说了很多次了，她还是不听。
儿子把筷子插进白狗的眼眶中，用力向下一划。
狗皮像纸一样地破开。
「啊！」儿子尖叫一声，连人带椅摔在了地上。
狗头的皮被剥了一半，下面不是红色的肉体。
而是一张面目全非的熊脸。
「这是怎么回事？」婆婆牙齿打颤，枯树皮似的脸上满是恐惧。
我一下就联想到了群里的那个通知，在脑海里补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黑熊的幼崽剥掉狗皮后，穿在了自己身上，又阴差阳错地被婆婆捡到后宰杀。
现在黑熊来复仇了。
李健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婆婆面色惨白，连嘴唇都在发抖。
4
婆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我朝婆婆比了个「嘘」的手势，「你小声些，别把那头熊招来了。」
婆婆立马捂住了嘴，也不哭了。
儿子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安慰了婆婆几句，就拿出手机报警。
婆婆脸色一变，惊慌失措地拉住了儿子的手，「不能报警！」
「为什么不能报警？」我有些奇怪。
婆婆没好气地说，「你报了警说啥？黑熊成精了，能穿人皮？」
「警察不把你当成疯子抓起来？」
「那就只说有黑熊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反正就是不能报警。别人说报警的人也会留案底。而且进警察局不吉利，我乖孙马上要高考了，你是想害死他吗？你这当妈的心肠怎么这么坏！」
婆婆又开始发挥她那胡搅蛮缠的本事。
我懒得理她，刚想自己报警。
儿子却抢先我一步，从婆婆手里夺过手机，「奶奶没事的，报警不会留案底的。」
他去阳台报了警。
婆婆脸色十分难看，儿子俯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她才好点。
我也在小区群里发了条消息，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毕竟都是邻居。
603：【神经病。大晚上编鬼故事呢。说得还有模有样的。】
【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我都信。唯独不信 503 的。他家啥德行大家都知道吧。】
【放生塑料瓶，偷别人家的宠物狗。她孙子属蛇，就在小区里放生了 50 条毒蛇给她 孙子庆生。】
【要我说，黑熊就该把你全家都吃了，省得出来祸害人。503 全家都该死。特别是那个死老太婆，该被千刀万剐】
住在 603 的王婶极度憎恨婆婆，她儿子小洋被婆婆放生的毒蛇咬了。
幸好送去医院得及时。
但被救回来之后一直呆呆的。
301：【这样说不太好吧……】
603：【有什么不好的，大家伙都是实在人，都实话实说的。】
【前几天你家来福不是丢了吗？说不定就是 503 抓了】
301：【不是不是，虽然 503 做的有些事的确不好，但这件事大家还是别冤枉了他们。】
【我家来福是被车压死的……】
群里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相信我发的消息。
301 突然说了句，【403 就在我上面一层，要不我去看一眼吧。】
301 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和我打过几次照面，好像是做服装设计的。
我赶紧私聊 301，叫她不要去。
301 没有回我，我急得不行，直接给她打了几个视频电话，也无人接听。
我急得不行。
儿子凑了过来，「妈你怎么了？」
我把事情给儿子说了。
婆婆立马像打了鸡血一般，跳起来就要抢我的手机，「她要去，你就让她去呗。」
「刚好去看看小健到底有没有事。」
她枯瘦的手死死钳住我的手腕，我一时竟挣脱不开。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我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是 503 吗？我是住你楼上的。我刚上补习班回来，遇到 301 了，就替她上来看一眼。她叫我看了之后给你打个电话。」一个年轻的男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 603 的小洋。
「我现在就在 601。你老公看起来没啥问题。就是……算了，我也说不清楚，让他直接和你说吧。」
没问题？
这怎么可能？
我的心砰砰直跳，掌心不停出汗。
我想提醒小洋快跑，但他面前的可是一头穿了人皮的熊，我怕贸然出声，会让黑熊警觉，对小洋更加不利。
「钱茜？你烦不烦呀。刚刚你不给我开门，我就在阿芸这里呆了会儿，你就在群里造我的谣，还说我被黑熊吃了？」
「你是不是有病？」
熟悉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
这的确是李健的声音。
难道他真的没有被黑熊吃掉？
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猜错了？
我的视线落到饭桌上。
可是桌上的那颗幼崽熊头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成精了的黑熊是具有学习能力，它吃的人越多，学会的东西也就越多。
但按目前的进度来看它应该只吃了两个人。
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学会人类的语言。
而且还说得这么流利，基本逻辑也清晰。
我胡思乱想着，一个不留神，手机被婆婆抢了过去。
她抱着我的手机就开始哭，「儿子呀！幸好你没事，担心死我了。」
「妈，别哭了。我真没事。我在阿芸这里处理点事，你帮我把电脑拿下来一下。」
「好。」婆婆立马蹿进李健的卧室，拿了电脑就往下冲。
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我赶紧重新把门锁好。
儿子躲去了阳台，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语气有点着急。
我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儿子立马挂断了电话，眼神向四处瞟。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手指向窗外。
「妈，你快看！」
「爸好像从杨阿姨家的护栏上爬上来了！」
5
爬上来了？
虽然我们家是封了窗的，但杨芸家可没有。
我赶忙朝窗户的方向看去。
阳台没有开灯，我只能大概看见李健的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
像是踩在杨芸家的护栏上，把头使劲往我家的窗户上靠。
他的脸被挤压得变形，像一张摊开的大饼，贴在窗户上。
我大脑嗡嗡作响，心中有无数疑惑。
我打开了灯。
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个半死。
我拼命忍住，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
李健根本没有爬上来。
是窗户上贴着的他的皮！
现在正值夏季，那人皮不知道贴了多久，血淋淋的，已经招了不少蚊虫。
带血的那一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颗粒物。
儿子捂着嘴，一边发抖，一边往后退。
终于没忍住，捂住肚子吐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酸臭和血腥味。
我把儿子扶到了沙发上，脑子里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事。
动物园的两只黑熊出逃。
我们小区离那家动物园很近，于是他们逃到了我们小区。
因为婆婆杀了穿着狗皮的黑熊幼崽，黑熊来报复了。
李健帮婆婆杀狗时身上沾染了血腥味，被黑熊闻出后杀掉。
黑熊穿上他的皮想诱骗我们开门，又因为那袋掉落的肉跑去了杨芸家……
明明有黑熊，那小洋为什么要说谎……
我正思考着。
儿子却一下跳起来，脊背绷得直直的，额头全是汗，不停地喃喃，「熊来吃人了。」
「吃人了。它会把我吃掉的。会把我吃掉的。」
「得报警，报警。」
「要真的报警才行。」
儿子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来报警。
我盯着他的动作，眉一挑，「你不是报过警了吗？」
儿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儿子的头，「是被刚刚的事给吓傻了吧。」
「连自己报过警都忘记了。」
「没事，再报一次也行，比较保险。」
儿子点点头，当着我的面，按了免提，又报了一次警。
警察说，会尽快赶过来，但城东那边有个疑似通缉犯的人在流窜。
此人危险系数极高，携带着枪支，大部分的警力都被派过去了。
「但您不要担心，锁好门窗，最多二十分钟，我们一定会尽快赶过去的。」
挂了电话，儿子垂着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咚！咚！咚！」
门又被敲响了。
但这次的敲门声力度不大不小，很像人类发出的。
6
我俩稳坐在沙发上，都没有去开门的意思，也不敢往猫眼上看。
儿子的手机铃响了一下。
他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出去老远。
我捡起他扔出去的手机。
上面有一段还没有播放完的视频，是杨芸发来的。
一只毛发铮亮的黑熊一边往前走，一边把一只干枯的断脚往嘴里塞。
尖利的牙齿间不断拉出血丝。
镜头倒转，杨芸的脸出现了。
她吐出一条断舌，不停做出求救的口型。
整个肚子空了一半，四周是散落的内脏。
确定婆婆和李健已死后，我呼出一口长气，心跳也渐渐平稳了。
二十分钟后警察就会来了，我只需要保证这段时间的安全。
虽然这黑熊已经成了精，能穿皮，但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可怕程度就大大降低了。
我不信它挨上几枪，不会死。
我想了想还是凑到猫眼上看了看。
黑熊脱下了人皮，正曲起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敲着我家的门。
突然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了头，与我四目相对，眼里透着几分奸邪。
它张开了嘴，似乎是在笑。
我居然从一只动物的脸上看到了属于人类的表情。
我忍不住反胃。
这家伙已经学会控制力道敲门了，还学会人类的表情了……
不能让它再吃人了。
我赶紧把杨芸发给我的视频转发进了小区群。
小区群一下子炸了锅。
603：【太吓人了，居然真的有熊！】
202：【幸好这熊都在 6 楼和 7 楼徘徊……】
301：【赶快报警呀！】
202：【快报警！报警！】
我打字回复，【已经报了。警察说二十分钟就会到。大家不要恐慌。这熊成了精，警察到来之前，无论是谁敲门都不能开！】
发完消息后，我退出了小区群。
儿子手机置顶的群聊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群名是「杀死老巫婆」。
李健：【钱茜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嫁到我们家来的时候就带了个破包，现在还想离婚分老子的财产！】
儿子：【对呀。哪个男人不犯错，妈在家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一点气量都没有。就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了】
婆婆：【钱给她了，她肯定就拿去养小白脸了！贱女人！】
李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她娘家人只有一个跳大神的妈。怕什么！没找到尸体就是没死，就是失踪。】
【4 号晚上我回来之前，你们先骗钱茜把掺了药的粥喝了。我去买些砍刀，不然她骨头太大了，不好分割。】
我越看心越凉。
儿子是早产儿生下来就体弱，我心疼他就辞去了工作，在家里全心全意照顾他了几年，没想到却成了白吃白喝。
婆婆也一直看不起我，私底下还一直撺掇李健和杨芸鬼混，觉得男人在外面有个小三小四的都很正常。
李健不同意离婚是怕我分他的财产，他们计划在今天杀了我。
所以今天婆婆和儿子对我的态度才那么反常。
一个为了单独做了粥，一个一直劝我喝。
那粥里就没放好东西。
我想起李健背上背的那个奇怪的包。
那么大一个，应该是放了不少凶器。
怪不得刚开始婆婆死活都不然儿子报警，儿子见我要自己报警了，就开始演戏去阳台报警，结果根本没报。
他们是怕警察到时候来了，看到李健包里一大堆切割尸体的工具，无法解释。
后来真的知道有熊了，才吓得屁滚尿流地去报警。
毕竟命更重要。
要不是今天的那头黑熊，我可能早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