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伶能为皇帝演戏
李白也能为皇帝写诗
但不同的是
名伶把李存勖带进了幽冷的坟墓
诗人却把李隆基推上了浪漫爱情的头条
可能,名伶只能娱乐和奉承
而诗人有时候只比史学家低一个等级
有时候
诗人在某个江头,某个山野纵情吟咏
能在身后几年把这里变成胜迹
他们把宣纸一铺,大挥如掾巨笔
一个时代的欢喜悲哀就老老实实的
被排序好
在他们的诗稿上各自找好位置
他们像太史公喜欢历游
但他们不写史
但有时候他们的诗比某些史料还要真实
他们从陇西到长安,从襄阳到洛阳
可能早上在吴中饮酒
中午就一边惊叹一边写下了蜀道难
从剑门回来后诗人的心情可能有点低落
但他不管,晚上继续梦游天姥
激动了吟两句愤懑的诗,用月光下酒
醉了便忘了皇帝的宣召
但诗人不像名伶样觉得惊恐
因为诗人可以得罪天子,但不能辜负月亮
最好的诗不会从御沟里流出来
往往来自于某个寂寥的山泽、凄清的夜晚
因为诗不喜热闹
所以诗人也应不喜热闹
但很悲剧的是
在这个娱乐至死、热闹非凡的时代
还有一小批诗人没有去死
而偏偏诗歌不具有被娱乐的潜力
注定现在的诗人不能像他们的祖辈样
活的气阔
古老的诗人越老诗歌越香醇
而现在的诗人越老诗歌越蠢
可能顾城和海子较早的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们年轻的可爱,年轻的可伶
而年轻才是诗歌的生命
而年轻的志摩正是个很优秀的诗人
但我想,对于很多人来说
他的诗没有他的恋爱故事优秀
所以很多人不读诗人的诗
只是像看戏剧般的看完诗人的故事
然后说志摩是个烂人
这种不看诗人的诗就敢评论诗人的行为
常使我惊异
常常诗人能够被挖出花边新闻
但诗歌本身纯洁如处子
如果为风流的诗人驾驭
流传的故事必然多于流传的千古名句
诗人经常路过河边
从水里捡来一些动人的故事
或者一些哀婉的传奇
用他们蹩脚的字句,串成几联诗
可能由于通讯的萎缩、同行的附和
竟然惊动到了皇帝那里
当然,皇帝必须要懂诗
他常常拿金银或者恩赐肯定诗人
为诗人加上朱绂,为诗增加俸禄
把诗变得无比笨重,庸俗易懂
而现在
诗人最多能从数量上和熊猫形成鼎立
而他们只能喝西北风
不能像熊猫一样吃他们喜爱的竹子
有些诗人依旧遗传着更古老的诗人
爱看月亮,登楼吹风的习惯
但当霓虹灯把他们围困起来后
他们又没有古老的诗人涕泗横流的心得
以至于模仿尚缺乏范本
他们不敢歌咏,不敢吟啸
有时甚至不敢承认会写诗
他们和祖辈一样,会在月光下流泪
他们写的诗,就像女人的窃窃私语
是一种低级的牢骚
他们抒发怀抱,太像一种妄想
他们抒发情绪,又像无病呻吟
让他们感觉诗歌已死,是在自找苦吃
而古老的诗人也从未说过
诗歌能带来很多的快乐
还好,古老的月亮留存至今
对诗算有些公平,孤独的时候
诗人毫无怨言,有诗甚觉欢喜
但是
年轻的诗人总摇摇头
今晚恐怕又凑不出一首五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