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幽灵婴儿

【柒】仁爱

夏日的阳光明媚，马路上两侧川流不息的车流，姜探长余光注视了一下车窗外，随手点燃一支香烟，摇下车窗朝着窗外吐去。

回想起自己初入警时，也曾是小林载羽意气风发的青年，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到的案件增多，促使自己不得不在这个社会里，逐渐沉稳起来。

想起警校一同毕业的同学，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打拼，如今有的人已然爬到了山顶，成为隔壁道市的警署局长，而自己性格使然不会阿谀奉承巴结上司，在这个警探探长的位置上停留多年。

想起自己的妻子一直因患慢性病久病未愈，需要常年卧床休养，家中自己还有八旬老母需要照料，自己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幸好自己的女儿姜妍比较争气，前年考上了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正在出国留学攻读博士学位。

闲暇之余，都会从自己钱夹里拿出父女二人，冬日里一起在滑雪场滑雪的照片，看着女儿趴在自己背后灿烂的笑容，心中不禁充满了浓浓思念的味道，是啊女儿这一走将近都快两个年头了。

自己经过多年在刑侦上的工作积累，已经熟悉这帮毛头臭小子们朝夕相处，平日里才懒得去往上走，所以自己又这股坏脾气去迎上，才一直并未挪窝。

“姜探长，前面不远就是仁爱医院了。”年轻警员小朴，也跟随自己将近两年时间，此刻正在驾着警车，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路况。

“嗯，你好好开车，一会儿少说话，多观察一下平日里看不到的地方，知道了吗？”老姜有点不太放心这组探员，毕竟岁数年轻，还没有太多丰富的办案经验。

“知道了，姜探长。”小朴笑嘻嘻地说道，在他心目中能够跟随整个水原市警署出名的神探长，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这次出门探案，自己能有幸分到这一组，也十分深感荣幸，于是小朴忍不住开始哼起来小曲，脚下的油门踏板踩得格外地舒服。

随着车流的高峰，驱车前往平泽道附近仁爱医院所在地，仁爱医院的门口进出的人群如织，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街道两旁的门市。

人头攒动，来看病的患者和行人多如牛毛，果然医院的热闹仿佛跟闹市区一样。

警车闪着警灯，也随即拐进了仁爱医院的大院里，停满了各种各式各样的车辆，还有几辆并未来及悬挂牌照崭新的救护车，一字排开停在院里的车位上。

“到了，姜探长。”小朴停到车位后，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姜探长。

嘱咐车上几人，“嗯，都下车吧。”把警车熄了火，几人身穿警服一同走下了车。

硕大的门诊楼上挂着四个大字，仁爱医院是水原市非常著名的私营医院，设施设备完善，以人性化服务和医疗水平享誉整个京畿道，门诊楼前的停车场里，四人在一起碰头。

“小朴你跟着我，大强和小石，你们俩人换上便装，去医院起火现场周边调查一下，多注意观察一些角落是否有可疑情况，有发现问题及时电话联系我汇报，好了分头行动吧。”老姜吩咐完部下，便带着小朴一头走进了仁爱医院门诊楼的大门。

老姜带着小朴一进门诊大厅一楼，就被豪华的犹如酒店一般的装修所震撼，虽然仁爱医院离警署并不远，驱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可是老姜这次来仁爱医院调查前段时间的纵火案，还是忍不住叮嘱小朴得多加留心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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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水原警署的警察，这是我的工作证，请问你们医院的负责人在几楼办公？”小朴身穿警服，冲着前台导引接待人员询问负责人的情况。

“我们日常代班院长的办公室在六楼，左手边电梯直达楼层走廊右边第四个办公室就是。”女护士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哦，十分感谢。”说完小朴便和老姜使了个眼色，俩人便不再说话，健步走向大厅的电梯前。

宽敞明亮的大厅的两侧，有着扶手电梯可通二楼，而直梯则需要等待片刻。

当俩人乘坐电梯到达六楼后，顺着门牌号找到了院长办公室。

小朴回头瞧了一眼老姜，意思是请示一下是否敲门进入，老姜点头不语。

“咚咚咚。”小朴走上前敲了几下房门。

“请进。”屋内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俩人走进了仁爱医院院长办公室，房间有着三四十平的空间，屋内一侧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一整面墙都是各类奖杯证书和书籍，一个身着黑色正装的女人，坐在老板椅️上。

“你好，请问两位是？”女子率先开口问道。

“你好，我们是水原市警署的姜有镐探长和朴正灿探员，今日来拜访一下阁下，是想再了解一下前几日在医院发生的一起火情等案件。”老姜不卑不亢的语速，简明扼要地介绍完自己说明来意。

“你们好，我是仁爱医院日常办公的负责人，但并非这所医院的老板，我姓邹，叫我邹梅好了。“女子语气温和地说道。

“二位警官，请坐。”然后拿起电话通知隔壁旁边女助理沏泡一壶热茶。

“请问邹院长，仁爱医院发生的起火点在什么地方呢？当时报警后警方来时后发现了几位死者？”老姜也不再跟邹院长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当时起火点是在二楼的母婴室茶水间附近，二楼楼层产科，主要是新生儿和产后的准妈妈们，由于火势蔓延迅速后来又燃烧到三楼住院部。”邹院长眉头渐渐地紧凑起来，心想这两个警察又再次来到医院调查上周的起火案，肯定会来者不善。

“那我们能再去现场看看吗？”老姜问道。

“当然可以，小闫，你陪着两位警官再去现场看看吧。”邹梅冲着身边的助理说道。

“好的，邹院长。”小闫是一个衣着职业装的妙龄女子，修长的身材配着一双修长的双腿，脚踩高跟鞋有将近一米七左右。

“那先告辞了，邹院长。”老姜看邹梅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便起身向邹梅道别。

“再见，不远送了。”邹梅微微欠了一下身，向老姜表达歉意。

“两位警官，请吧。”老姜小朴二人起身，从院长办公室走了出来。

走廊里闫助理的高跟鞋嘎嘎作响，老姜小朴跟着闫助理身后，乘电梯往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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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二楼的电梯里，三人保持着一米左右的间距，老姜不经意问道：“你们医院所有员工，加起来有多少人呢？”

“全部员工加起来大概有一百二十多人吧，”闫助理微笑着回答道。

“那这一百多人里，上周火灾发生时，有没有请假回家的人呢？”老姜又追问道。

“嗯，具各科室汇总送到办公室的请假名单中，有三个人。”

“哦，可以说一下哪三位么？”老姜问道。

“一个是后勤部的电工小郭，一个是护理部的护士小武，还有一个后勤部保洁大妈老卢。当时医院发生起火当天，只有他们三个人都请假了。”闫助理随口说道。

刚说完，电梯也随之到达了第二层，“走吧，闫助理，麻烦你带路带我们去看看当时火灾起火的现场。”老姜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闫助理带路。

三人走出电梯，向二楼走廊的东头走去，到中间处来到一个黑漆漆墙面的开水房门前，正好与一个手拿水桶墩布的老妪碰了个照面，老妪身穿浅色保洁服，刚从里面走出碰到了三人。

老姜看着迎面走来的老妪的身影，只见她满头银丝，却步履轻盈，一点不像一个保洁阿姨的粗糙面容，擦肩而过时，老姜和老妪恰巧四目相对。

“哦闫助理，怎么还有两位警官？”老妪看到三人到来，表情突然有些紧张，然后瞬时镇定下来说道。

“哦，这两位警官，是水原市警署的探长，过来看看。”

老姜向老妪颔首致意，刚想转身对着闫助理说，尚未开口余光瞄到老妪右手腕上有一处很明显的疤痕，老妪看到老姜诧异的目光，下意识抻了抻衣袖，遮挡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三位要是没事，那我先去干活了。”老妪说完拎着水桶，往走廊走去，然后佝偻的身躯，一步步前行。

老姜来不及思索和初见时，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只是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在哪里见到过，只是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在脑海里浮现。

闫助理看着老姜有些发呆，继续语调重复着说出，当时消防员调查起火原因的说辞。

“当时经过消防员奋力扑救火灾，后来调查时说是因为热水间里的电线线路老化问题。

机器设备经过明火燃烧造成火险，产生的浓烟滚滚而出，最终导致旁边数间房屋里的器材和用品随之燃烧后，由二楼楼层沿着窗户和楼梯两侧向三楼母婴室附近燃烧。”

“后来报警后，在消防车没有到达医院前，很多人来不及往下逃离，都跟风往上楼层逃生，而三楼的母婴室里还有二十多名刚出生的新生儿。”闫助理说到这里，眼角有些模糊，沉重的心情有露言表。

“嗯，当时就没有护士去抓紧时间抢救？”小朴没忍住，打断了闫助理的回忆当时的一幕，老姜看了小朴一眼，仿佛在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小朴冲着老姜伸了一下舌头，知道自己刚才冒失了。

“当然了，我们的护士都是很敬业，当时在母婴室一共有四名护士值班，带班的护士长在发现火情时，第一时间组织员工想要把新生儿转移到安全的楼层。”闫助理继续说道。

“后来呢？”老姜拿出笔记本快速的写着案情记录。

“只可惜当时救人的人手不足，导致最后有几名婴儿来不及解救出来脱险，最后都命丧火海了，我们还有一名护士同事也因此丧生了。”闫助理说到这里，有些语不成声的开始哽咽了。

闫助理直到说到有同事也丧生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含泪水两颗泪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哦，对不起闫助理，我们没想勾起你的悲伤情绪，只是今天过来再次调查一下，火灾发生时的真实情况。”老姜看着闫助理落泪，有些忍不住只是自己一个大老粗，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个悲痛欲绝的女孩。

此时，老姜的手机突然传来了一条短信提示音，掏出手机打开短信低头一看。

“姜头，发现线索，楼后面南边仓库门把手上发现血迹，速来，强。”

老姜把手机放到裤袋里，对着闫助理说道。

“闫助理，这样，楼下南边是不是还有一处仓库？”

“是的。”闫助理有些诧异的目光盯着老姜说道。

“带我们过去看看。”老姜语气有些急促的说道。

“好吧。”

闫助理说完，三人向扶梯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