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小花从出生后,已经六年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了。小花是奶奶带大的。每次问奶奶,妈妈去了那里,奶奶都抚摸着小花的脸说:“妈妈和爸爸去大城市打工了,给你赚钱钱买糖糖吃。”
小花7周岁了,已经读一年级了。小花想爸爸,想妈妈。有一天她想象着用笔在纸上画下他们的样子:妈妈穿着漂亮的裙子,有两个大辫子,脸上露着微笑,爸爸拿着玩具,抱着她在一起去看初升的太阳。
小花拿起自己画,高兴的跑来问奶奶:“奶奶,你看我画的像吗,他们是不是这个样子。”
奶奶接过画,端详了一会连声说:“像,像,就是这个样子。”说完,奶奶转过头偷偷的抹眼泪。
小花高兴坏了。蹦蹦跳跳的出去玩了。
小花小心翼翼的把画放进自己的书包里,夹进自己的书页里。睡觉都把放在枕头下,因为她想让爸爸妈妈陪着自己一起睡。听自己讲故事,讲在学校里的故事。
教师里传出来郎朗的读书声,语文老师正在带着读书识字。
“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新的知识了。”教语文的李老师说完在黑板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两个字,妈妈。
“同学们,你们谁能告诉老师,你们的妈妈长什么样子啊。”李老师笑着问大家。李老师是个大美女,一笑很迷人。
“小强你先说说。”李老师点名了。
“我妈是个大胖子,像大象一样胖,爱打麻将,爱骂人,每天都骂我和我爸是头猪。”小强一本正经的说。
大家听了,都哄堂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我妈真的喜欢骂我是猪。只知道吃的小猪,我强是大猪。”胖胖的小强说话时脸都涨了。
学生们笑的前仰后合。
李老师用力的用教鞭敲了敲桌子。
“别笑啦,安静。小强你坐下,你说的很好。”李老师强忍住笑,脸憋得通红。
最后李老师看到了一直低着头的小花:“小花,你来说说你妈妈是什么样子。”
小花腼腆的站起来。低着头,小声的说:“我妈妈是个大美女,梳着两个大辫子,他经常带着我去田里捉田鸡玩。她很爱我------”
“哈哈哈,老师她在说谎。”班里小二蛋站起来大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她妈是个瞎子,早就掉到河里淹死了,她爸是个瘸子,下河救她妈也淹死了。-------------”小二蛋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
“你妈才是瞎子,你爸才是瘸子,你爸妈才掉到河里淹死了。”小花楞了一下,一边哭一边大声的反击。
“这是真的,本来就是。”小二蛋嘟囔着,一脸的不服气。
“小二蛋,你坐下。别胡说。”老师立马打断了小二蛋说话。
“小花,你也坐下。不要哭了,老师批评他了。”老师走下讲台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花的头发。
“同学们,小花说的很好,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妈妈都是爱我们的。妈妈也是最美的。”
老师转身走向讲台,开始讲课了。
回到家的时候,小花的眼睛还是红的。小花把书包扔到自己的小桌子上,就坐在小凳上不说话。奶奶叫他吃饭她都不理。
“你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小花花了。”奶奶慢慢地坐在小花的身旁,用手抚摸着小花的脑袋柔声的说。
“奶奶,我不想上学了。" 小花一头扑进奶奶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哎呦,我的小宝贝啊,那个欺负你了,和奶奶说,奶奶找他评理去。”奶奶的目光是那么慈祥。
“奶奶,我妈妈到底去哪里了?今天,我们班的二蛋说我妈妈掉到河里淹死了。说把爸爸为了救妈妈也淹死了。她说的是真的吗。”小花抬起稚嫩的笑脸哽咽着说。
“他呀,那是胡说八道。别听他胡说。”奶奶脸色由青变紫,有紫变红。手都颤动起来,呼吸都变粗了。
“小花啊,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你一定能见到你的妈妈和爸爸。你要相信奶奶,你不是喜欢喜欢画画吗,只要你画到100张画的时候,奶奶向你保证,你一定能见到妈妈。”奶奶说话的语气又变得慈祥了。
“好的,我一定快快的画,努力的画,我要早点见到妈妈。”小花抹了抹眼泪,眼神那么坚定。
“不能画的快,还要画的好。糊弄人,愿望就不能实现了,知道了吗?”奶奶说。
“知道了,要画的好,我要画的最好的。”小花破涕为笑了。
一转眼,小花已经读三年级了。她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姑娘了,个子也长高了,能帮着奶奶做很多活了。只是奶奶的白发多了,背也更弯了。
放暑假了,这一天小花偷偷的来到奶奶身后,一把抱住奶奶的腰。大喊了一声:“奶奶,给你看,我考试第一名。”
奶奶转过身,低下头在小花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家的小花花厉害,第一名那!“
小花拉着奶奶的手来到自己放东西的柜子前:”奶奶你看,我的画,100张已经画好了。“柜子里摆满了厚厚一打画纸,最上面的一张写着100三个字。
每一幅画都是画的爸爸,妈妈。唯一不同的是画里的人物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漂亮了。
“好,奶奶带你去找妈妈。“奶奶他了一口气说。
奶奶带着小花上路了,他们做客车来到了县城的一家医院。奶奶紧紧的拉着小花的手,沿着医院的走廊走到尽头,进入到一间病房里。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剃了光头的女人。她的嘴里插着一根粗粗的管子,旁边的监护仪器滴滴的响个不停。
小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浑身色色发抖。脸色变得苍白。难道这就是我的妈妈。
奶奶不停地摸着眼泪,对小话说:“花呀,给你妈妈磕个头吧。”
小话听话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她想看看妈妈的样子,又很害怕。躲在奶奶的身后拉着奶奶的衣角。
奶奶拉着小花来到交费处,用干瘪的双手从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掏出来一堆零钱,那都是奶奶卖鸡蛋,卖粮食捡废品的钱,
收款的女孩一脸的鄙夷之情:“每次就怕收你的钱,全是零钱,你不会去银行换一下吗?”
“下次,下次,麻烦你了姑娘。”奶奶不停地点头,对女孩笑着说。
回去的路上,到了小花每天上学都要走的那条那条小河变。奶奶停下来,坐在小桥上给小花讲起来故事。
原来那一天,小话的爸爸妈妈夏天干活,突然下起了暴雨,他们急急忙忙的往回赶,经过这座小桥。
那是村里大家用木板搭建的小桥,平时小河里也米有多少水。可是那天雨太大了,河里的水变深了,大家都着急回家。
都一起挤到小桥上,你妈妈抱着你,脚一滑,扶着桥两边的木头栏杆就断了,你妈掉进了河里。
还好你爸爸跳下去拉住了你妈妈,两个人都被冲走了。还好在对岸的李老汉看到了,他给你爸爸扔了一根钓鱼竿。你爸爸拉着钓鱼竿才慢慢的爬上来。
可是你妈妈,你妈妈怕你淹水,就一直用手举着你,自己被就救起后,却成了植物人。就一直睡在医院里。就因为害怕再出危险,村里才建了这座石头桥。
小话听了哭了,哭的很伤心。又问:“那我爸爸哪,他怎么也从来不会来。”
“你爸爸为了救妈妈,到处去打工挣钱了。那医药费啊高的吓人。你爸爸把你托付给我,临走时,说孩子你管把,我要先救大人的命。这么多年了,我也从来没见过你爸,只听护士说是有人时不时帮着来交钱。”
“我一定要赚钱,治好妈妈的病,找回赚钱的爸爸.。”小花扑倒在奶奶怀里。
“好,小花长大了,懂事了。我们都好好赚钱,但是你还是要好好学习,学习好了,才有能力,直到吗。”
“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小花点点头说。
“等你在画100张画,你妈妈就会醒过来。”奶奶的白发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
学校里组织画画比赛,李老师在课堂给大家宣布:“同学们,这是全县组织的比赛,我们要先在全校评比。获得名次的同学还可以获得奖金500元。你们可以画人物,可以画植物,主要的是突出爱的主体。”
小花也开始认真准备了。他不关心名次,她想要钱。李老师也很关心她,鼓励她好好画,因为她的基本功还是很好的。教画画的老师平时都夸她。
学校的评委们都坐在教室里,叽叽咋咋的吵个不停,在最后两幅画上不知道选择哪一个。
最后还是老校长一锤定音:”就选小花的画,参加比赛。“
小花画的是我的妈妈,可是图片中没有妈妈影子,只有妈妈的一双手,高高举起一个婴儿的手。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河流很急。
“在困难来临的时候,母亲不惜牺牲,极力挽救孩子的生命。这才是大爱,一个小学生能画出这样的画。不容易。”
很快,全县的小学生组评选结果出来了。小花的画得了一等奖。并且很多直到了这是真人真事。县电视台还专门来学校采访了小画,并写成了新闻稿件播放了出去。
又是一个暑假,小花和奶奶又去看妈妈了。这一次医院的收费的姑娘对他们态度好了很多。因为好多了知道了这件事,小花已经是小名人了。
晚上他们没有回去,就在县城住下了。奶奶说要带她在县城逛逛。
他们经过一个大酒店的门口,在门口跪着一个男人,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盆。时不时的有人给他丢一块钱。
这个男人头发卷卷着,穿着邋遢的衣服,两只手都没有了。
“奶奶那是干什么的?”小花拉着奶奶的手,有点害怕。
“那是个要饭的花子,你看没有手了,也是个可怜人。”奶奶叹了口气。
“这老天爷啊,就是喜欢为难穷人。”奶奶接着说。
这时候一个胖胖的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出来,怀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妖娆多姿的女人,屁股一扭一扭的。
“可怜可怜吧。给点钱花。”男人不适时宜的说了一句。
“他妈的,晦气。怪不得我这几天生意不好,原来是你这个丑要饭的在这里堵老子的门。”男人骂骂咧咧的向残疾人走过去。
猛地抬起脚,踹在男人的胸前,残疾人摔倒在地上。
胖男人,还不解气,继续在残疾人身上猛踢了几脚。残疾人的嘴角流出了血。
女人拉住了男人:“亲爱的,别和一个残疾人生气。气坏了自己。”转过身对残疾人说:快滚吧,以后别来了。看家你就晦气。“
胖男人捏了捏女人的脸蛋,转过身对残疾人啐了一口痰:快滚。
残疾人用牙齿咬住脸盆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奶奶看到她的背影,突然呆住了。快步的走上去,拉住参加人的手:“柱子,柱子,是你吗?“
残疾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奶奶,转头就想跑,可是被奶奶的死死的拉住。
“你真的是柱子。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这样了。”奶奶哭的很伤心,那声音让人听了心碎。
小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残疾人竟然是自己的爸爸。
奶奶把爸爸领回了家,给他理了头发,刮了胡子,柱子也哭着说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为了给媳妇治病,柱子一个人打三份工,还是不够医院里的高昂费用。
后来来到朱老建筑工地打工,打没想到朱老板是个黑心鬼。不但不发工资,还扣了他们的身份证。
因为使用劣质材料,在一次施工中,房子倒了,把他双手埋在里边,救出来的时候只能截肢了。
他和朱老板要赔偿,要工资,他们都不给。还打人。后来就在城里乞讨,晚上来这里讨,因为这个酒店也是朱老板开的。刚才打他的人就是朱老板。
小花也哭了,没想到爸爸这么多年也经历这么多的苦。
“我和你去要钱,我一定把钱要回来。”小花安慰爸爸说。
“我不敢我不敢。”柱子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全县又要组织画展了,这可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的,没有年龄限制。
小花也参加了,他的作品是绽放的小花。而图中却没有一朵花,全是一堆杂草被风吹过形成的一朵花,那朵花真漂亮。每一株小草的形状也不相同有的是直的,有的是弯的,有的枝叶枯黄,有的刚发出嫩芽。
评委们都惊叹简直是天才少年,画出这么美的画。
小花这次真的出名了,小花和奶奶领完奖后。小花和奶奶来到了朱老板的大酒店。碰巧朱老板在门口送客。
“朱伯伯,我找你有事?”小花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你女儿的同学,我刚从你家出来。”小花说。
一听是女儿的同学,朱老板态度缓和了,你有什么事。
“我来要你欠我爸大柱的钱。”小花勇敢的说。
那个废…那个物字还没说完。
被送行的客人突然插话说:你是哪个小天才。今天副县长给你颁奖,我就在旁边。
又转过头对朱老板说:钱不多就给人家吧,这可是副县长都喜欢的小朋友。
说完上车走了。朱老板不停的应承着。给一定给。
转回头又换了一副嘴脸:这也不能怨我,他自己也有问题。
小花笑了笑说::朱伯伯,你女儿说要和我学画画。还让我去你们家见阿姨。我记得上次我看到一个漂亮的阿姨和你在一起。
朱老板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可不敢惹家里的母老虎。
小花又说:我奶奶今年快八十了,上个月医生说得了癌症。如果你不给我就和奶奶在你这里住下了。
朱老板额头的汗水更多了,最后一咬牙说给。
小花和奶奶拿着钱回家了。她给爸爸还买了好多好吃的
不就当地的报纸刊登了这幅画。小花着举着报纸给妈看,奶奶的白发,爸爸的断臂,妈妈的氧气管,投过阳光的缝隙就像一副画。又一副绽放的小花的画。(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