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众人在滇王的限制下只得派出千余人,乔装为采石队深入夜郎笃梦,却遇到佐洛举部落重重包围,哀牢太傅终于自报家门,竟是胡邕口中的赵丹?螭龙界大门顺利开启,里面究竟有何种秘密?最终又有谁能进入?
长乐宫大殿之上,胡邕一整仪容,叩首觐见嬴政。
“参见陛下!草民楚人胡邕,字仲和。略通方术,曾一度钻研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今日起,草民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各位,以报天朝知遇之恩!”
嬴政点点头。
“好,胡兄。我先带你下去熟悉一下环境吧。”皇甫煜阳道。
“是!”
“陛下。”李蓂转过头道,“此人眼神与苏拙琴截然不同,应可信任之。”
“那就好。”嬴政道,“对了,太白山之事切莫让乐……王怡然姑娘知情。”
“什么事不能让我知情呀?”刘乐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调皮道,“还想躲着我是不是?我说过啦,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哎,罢了!”嬴政闭上眼睛,摸着额头道,“军师,你把事情和她说一遍吧。”
“哼哼!这还差不多。”刘乐得意洋洋。
“王姑娘,是这样的,思瑶她……”
远方的另一边。
滇国郊外,本是荒无人烟之地,此刻却有千余名工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操着一口不知何处的方言,推着几架小车,排队走着。
而前方,便是夜郎国的谭封(今云南省开远市)。
“站住!”谭封边关一队守卫士兵喊停了这支队伍。
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守卫走过来,扬着下巴,问道:“干什么的?”
“军爷们好!我们是来自石林的采石工,奉命前往贵国笃梦采石。”一名身形挺拔的采石工脱下斗笠,低声下气地答道。
(石林,今云南省石林彝族自治县。笃梦,今云南省文山市。)
“哦?是吗?”守卫队长对着同伴们挥挥手,“来,搜搜看!”
上来十几个守卫,将采石工的数架推车上的麻布一一掀起,只见每一架推车内都是的铁锹、铁镐、锄头等一些生锈陈旧的采石工具。
“队长!没有可疑之处!”
“嗯。你们有没有什么证明呀?”那队长斜着眼,望着采石工们。
“有有有,军爷,这是滇国的通行证。”采石工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呈给队长。
队长粗略地扫了一眼,抬头道:“就这个不够,有我们夜郎的同意书吗?”
“这个……暂时没有。”采石工将几枚钱币塞进队长手中,“下次一定补给您,我们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还望通融一下。”
“好,你们过去吧!”队长又一挥手,守卫们让开了一条路。
“多谢。”采石工又戴好斗笠,嘴角微微上扬。
这支采石队伍继续缓缓向前走着,他们又穷又脏,没人再把他们当一回事。
“太傅。”柳轩轻声道,“我们横穿谭封整整一天了,应该马上就可以到达笃梦了。”
“嗯,你们注意看,边上那条河,叫做壶水。”太傅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河流道,“壶水流经滇国和夜郎数个区域,我们的目标物就在壶水的笃梦段,具体在哪个点,这要进入笃梦后沿着壶水搜索。”
“太傅说的没错。”一位先知说道。
天黑后,采石队原地休息,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
“前面就是笃梦了。”柳轩道。
笃梦和谭封之间并没有太明显的分界线,也没多少守卫,毕竟不是国与国之间的边关。所以采石队很顺利地来到了笃梦,没有被拦下问话。
“没想到夜郎之人那么蠢!”队伍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太傅听到后一脸肃然,甩手就是一巴掌。
“兄弟们不可轻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柳轩算是个和事佬,连忙出来解释道。
那被打的人捂着脸,知道自己多嘴了,惹到太傅生气,自己小命能保住就不错了,就没再吭声。
采石队走在壶水河畔,注意着风吹草动。可走了很久,面积不大的笃梦就快走完了,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再走十里就要到达句町了(今云南省广南县)。
“请问先知,是否哪里出了纰漏?”柳轩焦虑道。
“不可能。”先知捋着胡须道,“非我一人之力,众先知感应到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不该出错呀!”
太傅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地望着壶水两侧。
这时,他注意到前方的壶水上空大约五丈之处,有一个静止的黑点。
“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随太傅的目光,都看到了那个黑点。
“奇怪,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柳轩仰着头道。
太傅掏出怀中的暝海九龙渊,在草地上展开,仔细地观察着,不时抬头望向黑点。
“我想我明白了。”太傅显得有些兴奋,“先知,还有轩和煅,你们看画卷上的九条龙,其中有一条是独眼,缺了一边的眼睛,就是一个黑色的点。”
几人听闻后略一思索,问道:“你是说,这个在半空中的黑点,就是画卷上缺失的一颗龙眼?”
“没错,不然也太过于巧合。”太傅站起身,双手托住展开的画卷,一步步走向壶水之中,走向那个黑点的正下方。
“太傅小心,这河可不浅!”柳轩着急喊道。
突然,太傅手中的画卷没来由地一阵抖动,随即缓缓升空,最后被吸进了那个黑点中!
所有人都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太傅立刻向后一跃,退回岸上。
那个黑点吞噬了画卷之后,慢慢地上下拉长,变成了一条隐隐约约、忽明忽暗的约七尺长的直线,后又一分为二,左右分离,形成越来越远的两条平行直线,而两线中间渐渐洒出了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
“一定是这里!我们终于找到螭龙界的入口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先知难掩激动。
“太好了!”另一位先知道,“等它完全打开后,就能进入一探其中奥秘了!”
一旁的夫蒙煅冷笑一声,并没把此事放在眼里。
“只是从太行山辛苦寻回画卷的澹台好友,却没机会看到这一幕。”柳轩想起了他那身处异乡的战友,内心感慨,转身问道,“煅,我还没问你,既然他不愿回来,你俩后来怎么样了?”
“他死在了我的枪下。”夫蒙煅表情淡漠,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什么!你个家伙!”愤怒的柳轩抓住夫蒙煅的衣领,“我们都是六魇之人,你把他当成敌人对待?”
“既不愿回归,如此能为者怎能留在敌方?柳轩,你脑子不好吗!”
“你们能不吵了吗!”太傅皱着眉,骂道,“真当我这个太傅是摆设吗?好好看着这入口的情况!”
“哼!”夫蒙煅一把推开柳轩,不再搭理。
螭龙界的入口之门越开越大,马上就能达到一人通过的宽度。
“你们是什么人!”就在这时,数百人从远处策马而至。
太傅却显得一派从容,恭敬道:“我们是自滇国石林而来的采石队,在此壶水之畔劳作。若打扰了各位英雄,请见谅。”
从对面人马中走出一人,面目狰狞,脸上挂着两条长长的刀疤。
他恶狠狠道:“在此采石?我们部落从未批准过此事!我看是他国细作吧!今日全都得死在这里!”
“敢问您是?”太傅却毫不紧张,继续试探地问道。
“我乃夜郎首领佐洛举!”
“啊,原来是首领大王!尝闻夜郎首领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放我们一马!”
“笑话!”说话间佐洛举注意到了壶水上空,震惊万分,喊道,“那是……螭龙界之门!?”
“首领这您也知道?真是见多识广啊!”太傅摘下斗笠,一甩蓑衣,非凡气度再现尘寰!
佐洛举见对方华衣烁烁,心知非寻常敌手,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号!”
“让你做个明白鬼也好!”太傅向前走了两步,右手扶肩,略一颔首,朗声道,“在下,哀牢国太傅,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