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不住地抽噎着，老齐感觉到了妻子身体的颤动，翻过身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哭啥？我还没死呢！”

“你好歹吃一口，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吃得消？”齐夫人扭过脸，红着眼睛。

老齐盯着女人的脸，眼神里满是复杂，他缓缓地做起来，自己把手伸到背后把枕头立起来，往后挪了屁股，靠在床头上。

齐夫人赶紧站起来，端起饭盒递给他，又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老齐低头吃了起来，今天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可吃到老齐的嘴里，却寡然无味，如同咀嚼着半截蜡烛。

老齐吃了不到十口，实在吃不下，把饭盒连同筷子放在床头柜上。女人赶紧端起一个塑料盒，递过去。

“这是酸辣汤，喝点吧。”

“油乎乎的，懒得喝，给我拿点水吧。”老齐瞟了一眼，皱了皱眉。

吃过饭，老齐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直睡到四点多，医生交接班来查房，他才醒过来。

“记得今天晚上不能吃饭，只能把这个药喝掉，明天早晨也不能进食进水，早点去报到。”护士叮嘱着。

晚上八点，老齐按照要求喝下泻药，半小时后开始跑厕所，他也记不清跑了多少趟，只知道肚子跑空了，腿跑酸了，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多，才沉沉睡去。

早晨六点多，值班护士来测体温，量血压，才把他叫醒。

齐夫人陪着他来到胃镜检查室报到，医生让他在外面等叫号。检查室里出来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大姐，躬着腰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

等在外边的几位病人围了上去。

“怎么样？什么感觉？”

“就是恶心，肚子有点疼，没事，别怕！”

齐夫人抓了抓老齐的手，老齐如一尊佛像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半小时后，护士把老齐叫进检查室，齐夫人被挡在外面。

“老齐，别怕，我在门口等你。”

老齐按照要求，喝下麻醉剂，调整好体位躺在检查床上。眼睛盯着检查医生的手和视力所及范围内的器械、管子、药物……

“来，放松，张嘴，不要动啊！”

老齐照做着，他感觉有东西进了他的喉咙，一阵恶心袭来，接着是将要窒息的感觉。他喘不上气来。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离死神很近那一刻，他真正体会了什么是待宰的羔羊。

他强忍着不动也不想，努力配合医生。可是身体却不自主地扭动着。

“放松，不要动！你乱动我怎么检查呀？”

“呜呜呜！”恶心和窒息感依然存在，他想喊却喊不出，只能用呜来表示着反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