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桂林路119号临安疗养院。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此刻,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正蜷缩在疗养院的天楼上的一个角落里。
她的神情十分恍惚,情绪有些失控,一边用双手抱着头,一边神志不清地反复说着这句话。
“好,我们不过来。”几个带着护士帽的女人试图靠近她。
突然,小女孩抬头,仿佛发现了什么。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雨清,你现在很安全。你看,爸爸这里,妈妈也在这里,还有经常跟你一起玩捉迷藏的护士姐姐……”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一直在跟小女孩说话。
“不,不……”小女孩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爬上了护栏……
“快,拦住她!”年轻男人一声令下,一群人冲过去想要拉住她。
……
“你好,这里是桂林路119号临安疗养院,有人坠楼了。”
……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笼罩在城市上方的夜色渐渐褪去,太阳就要出来了……
“你最近,没在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烧到一半的香烟,俯视着脚下的城市。
这里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也是所有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的地方。
是的,他就喜欢站在高处的这种感觉。而此时,他正在享受俯瞰城市的这一刻。
“我就是想念我家老头子,回去看了一下他。”一个比他看起来年轻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是吗?”男人轻蔑一笑。
“是,是的。”年轻男人这才微微抬头,他正是前几天去乡下的林绝。
“钥匙,留下;人,走。”男人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哥,我错了,我不该私自回乡下。”年轻男人知道自己惹男人生气了,赶紧把兜里的车钥匙放在了办公桌上。
……
“哎哟,谁惹我们可爱的宋老师不开心啦?”
宋亚青正郁闷着,一束开得正好的百合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这才抬头,只见秦深笑眯眯地看着她。
宋亚青没有回答,一只手别开了百合。
“不要这样嘛!”秦深并不生气,依旧贴上去,自作主张地把百合放在了宋亚青的办公桌上。
突然,秦深像变魔术一样,嘴里叼着一支艳丽的玫瑰。
他凑到宋亚青脸庞,低语,“你看,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秦深,你们?”正在这时,一个男老师跑了进来。他突然捂住了眼睛,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宋亚青的脸颊瞬间红了。
“她可能有些害羞。”秦深也不解释,若无其事地站直了身子,把嘴里的花放到了宋亚青的备课本上。
宋亚青不敢抬头,死死盯着备课本上的玫瑰。
她忽然想起了张爱玲说的那句话,一个男人的一辈子都有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了,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成了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为什么,要送玫瑰呢?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玫瑰看了许久。
“这位便是宋亚青老师?”男人的嘴角划过一抹不明的笑意。
“林辉,你不用知道。”秦深的目光随即放在宋亚青身上,柔声说道,“明天跟我去一趟何燕玲的学校吧。”
何燕玲?宋亚青想,这不是何燕飞的事情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看着秦深扬长离去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
忽然,那束美丽的百合闯入了她的视线。
果然,百合比玫瑰更好看。她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