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往事(77)我的连队我的“年”

从军21年,除了军校两年在老家过年外,其余的春节基本上都是在军旅过的。当连长四年,三个春节是在连队的战士们一起过的,这些春节是最有意义的,也最值得回味的。

春节,对于连队干部来说,至少必须组织好三件事:准备好一次会餐、组织好一场晚会、营造好一个气氛。

首先给大家说说春节会餐的事

那会,春节食品不是现在这么丰富,连队春节也没有特别的经费,都靠平时牙缝里省下的一点银子。要想把春节会餐搞好,确实要费点脑筋。

有些食材,还得提前好些天准备好,不然,等到快过年了再去采购,就只有看商家坐地涨价的份了,把原本有限的经费会搞得更紧张。对于我这个会过日子的人来说,未雨绸缪是必须的。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与分管后勤的副连长、炊事班长等一起,把连队春节食谱订好,按照食谱把一些可以提前准备的食材买好。那会,也没有太多的花样,只是鸡鸭鱼肉之类的大众化的东西。因为经费有限,你也不可能搞些海参鲍鱼之类的高档食材,只是让炊事班把菜做出色香味就行。

因为山东的冬天特冷,即便炊事班再想办法保温,还是依然不能确保饭菜热乎。那会,四川火锅也是在全国刚刚兴起,当时就想到这是个好玩意,要是连队也搞一些,战士们就可以吃上热乎菜了。于是,就让司务长买了些铝质的火锅(铜质的太贵),正好春节会餐时能派上用场。因为是全直属队第一个买火锅的连队,被当时的庄科长在直属队干部大会上大加表扬,说我是真正在为战士着想。

那会会餐,绝对是三十晚上,基本上是标准的十菜一汤。因为有了火锅,连队餐桌上显得热气腾腾,战士们吃得不亦乐乎。那会,临沂还没禁鞭,部队过节放鞭是必须的。会餐之前放鞭是连队的一项必须的议程。战士们在喜庆的鞭炮声中走进饭堂,自然会一种家的感觉。第一年过春节(1994年),因为我第一次把连队带入先进连队行列,使工兵营历史性的一个营同时有了两个先进连队,创造了直属队的历史。为了感谢战士们的辛勤努力,那天会餐,我这个不爱喝酒的人,着实喝了不少。印象中,那天我和指导员都喝的有些大了。只是自打那次会餐后,再以后过春节,都不让喝酒,使得我们连队干部也没法子到各班敬酒,有些太冷清。即便如此,我们干部还是要到各班桌上与战士们以水代酒进行表达一下节日的祝愿。

大年初一吃饺子,这是北方的传统习俗,我们部队也不可能脱俗。只是饺子都是在三十下午吃年饭之前包好,第二天早上炊事班把水烧开,尔后各班自己下。

说是会餐,实际上连队要把放假几天的食谱全安排好,确实保证战士们吃饱吃好不想家。

二是组织好一场晚会

战士们来自全国各地,地域不同,风俗不一,有的战士天生就能歌善舞,自然是连队的文艺骨干。记得有一年招了一批四川彝族的战士,有一个汉族名字叫张建康(他还有一个彝族名字,叫啥却是想不起来了)的战士,入伍的时候就带了一套彝族服装,在新兵连给大家表演了一套彝族舞蹈,这样的兵自然是各连队争抢的对象。只是一连历来领导们偏重的对象,稍为有点特长的兵,基本上第一个紧着他们,我们和三连只有碰运气了。没有人才的春节晚会,只有靠大家自学成才了。

每年春节前,只要训练任务不紧,都要专门安排时间给各班排排练节目。即便没有什么文艺细胞,也要赶着鸭子上架,一个班一个节目是必须的,水平如何不说,重在参与。雅有雅的玩法,俗有俗的乐趣,关键是官兵同乐。

不过,我们连队还是有些人才的。阜阳陶红伟的霹雳舞、排长阿黄的哑剧、东北蒋金的太空舞步......都是比较精彩的。

连队春节晚会一般连队会餐之后央视春晚之前,基本上就一个小时左右。会餐是让大家吃好,晚会是叫大家玩好。按山东话说,花钱不多,图个娱乐!

连队晚会结束,战士们大多在三楼看春晚,我则和连队干部一起在楼下替战士们站岗。当时的干部除了我是外地人,其余都是本地人或是本地找的对象,实际上这个时候,我往往都把他们赶走了,我一个人站岗,让大家安心看电视。

到了晚上快十二点时,组织各班将鞭炮拿到门前的空地上,待零点的钟声响起,大家轮流将鞭燃放,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三是布置春节气氛

搞这,应该说一休的脑袋不是吹的,加上以前当过文书,多少也有些功底。第一年春节,全营没统一(后来几年,全营统一布置,我就基本上失业啦!),正好我这一休可以大显身手。

节日气氛不能花里胡哨,要适合军营特点和连队特点,搞得热烈而简洁。

首先是连队的门口,这是最关键的地方,一副最能体现连队风貌的对联是必须的。不用说,对联绝对是本连长脑袋里“亲自”拟出来的(94年的对联是文书小罗写的,97年对联还是自己亲手写的),每年都能够让人耳目一新,最牛的是97年春节的那副对联(《军营往事》71里曾专门写过),加上独特的邓氏书法,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进门之后的门厅布置,由彩带、彩灯(有一年是战士们用彩纸剪成的)交叉拉成,门外的玉兰树用几十条彩灯串起,从楼顶挂起大小十几只灯笼(有一年是买上竹子、铁丝、彩纸什么的,各班自

己扎灯笼),加上本人手书“新年好”的红色条幅,从三楼的窗户挂到二楼,特别醒目。由战士们用彩纸剪成的彩旗用绳串起,一条条从楼顶拉到门前晒衣服的铁丝上......那时布置气氛的东西也无非就是些灯笼、彩灯、彩旗什么的,加上连队的经费也只那么多,反正在在限的经费范围内,尽量把连队门前的那一亩三分地搞得漂亮些,仅此而已。

许多年过去了,当年与战士们共同度过的那些春节,让我感觉历历在目;当年的欢声笑语,似乎还在耳畔回响。如今,战友们天各一方,也不知大家还好吗?又是春节啦,连长给你们拜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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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鸿于2019.12.14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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