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
躺下,轻触屏幕,敲打着文字,涓涓细流,旦望那点思绪能静静梳理,且容我这游子道一声思乡之情。
我的家乡,青山绿水,渔舟摇曳,孤鹜落霞。固有小桥流水,绿竹青青,炊烟袅袅。我没有写诗,因为在我眼中,我的家乡早已诗情画意。也不怕谁羡慕,反正我喜欢用烟雨江南来形容,因为这里风景如画。
一年又一年,又到春节。每个人都不同的期待,也有不同的感想。而我更加关心的是:
——家,以及关于家的人和事。
俗话说,落叶归根。每个人一旦离开了家,在外面忙够了,终究还是要回来的,因为家是一种情愫,更是一种归属,有家才温暖。这也许就是余光中曾经说的《乡愁》吧。而我的《乡愁》来自家的变迁。
近年来,城镇化发展迅速,我们都看到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宽敞的水泥路村村通达,一栋栋崭新的房子拔地而起,随着汽车奔驰,一排排新房映入眼帘,望不到尽头,心中窃喜,也感慨万千。
家乡真是越来越好了。
然而,有时一些破土黄墙也划入眼中,破壁残垣,感觉煞了风景。突然眉头一皱,似乎也不是滋味。我这内心深处开始不安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油然而生,诶,这也许就是逝去吧?那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人总要长大,成长有新收获,但也意味着逝去,逝去旧时光。而我又是比较喜欢怀旧的人,旧时光里,总摇曳着月光下的童年,满满的回忆。因为,我家乡的童年,是最值得我珍藏的。我的童年有什么?那真是数不尽,城里的孩子也别奢望,因为书本上的那些描绘,我基本上都体验过。放牛郎,躺在青绿舒软的草地上,哼着儿歌挥牛鞭,翘着小腿,夕阳西下,悠然自得,还采撷野果回家。那时我们家附近一般都有几颗果树,一年四季都有吃的。我们那里盛产玉米,仲夏夜里,玉米正熟,乡里乡亲各家各户都收了玉米,爸爸在家门外的晒场上,和我一起翻着米粒,头上繁星点点,教我寻找牛郎织女星、北斗七星等(寻星这本事至今都是我炫耀的资本)。
你别说,那时正是凉夏,家周围绕着萤火虫,自由飞舞,映着繁星,非常美。这不是童话,就是我的童年。特别喜欢那时的自由自在,周围的邻居非常和睦,邻居的爷爷姥姥都很勤劳,对我也十分疼爱。
而如今,物是人非,邻居的二爷爷已经逝世,旧房子早已经是断壁残垣,只剩下孤零零的半墙黄土,饱经沧桑,等待风蚀,依旧不屈。我怀念的旧时光,是二爷爷那勤劳的双手,一生朴素,起早贪黑。二姥姥说他一生命苦,就是双手从未离开过土地。是啊,他的勤劳双手拿过一生的锄头,拔过无数次的杂草,也编织过一个又一个精巧的竹筐,还给我做过竹枪小玩具呢。他用勤劳朴实的双手撑起一个家!也感染着我们,那时他就是我们的偶像,特别值得尊敬!而如今这些……
也都随风而去,飘荡在黄土尘风中……再也不存在了。
还有,如今我家的旧房子,早已推翻。新房覆盖,旧房只残留一些旧黄土,风蚀的残木板,横竖摆着,那也是我魂牵梦萦的回忆。里面有光溜溜的青石阶,吱牙吱牙的木门声,咚隆隆的水声,还有节日时妈妈的摏米声、豆腐水磨声。抬头,门梁上一串串黄玉米,门墙内一排排老挂历……都是我的回忆,不再多述。
有些东西总要逝去,而逝去的应该是美好的回忆。总有些东西在不断地变迁,反反复复,辞旧迎新,欢喜交加。
但,我想,我们最不能忘的是家乡情!
沉舟侧伴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离开家乡,回首相望,青山半斜,淡淡的忧伤和希望。愿家乡一切安好!
韦韬
于 二零一七 年春节 (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