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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海崖上,痴痴地望着天边的烟霞流云,她们变幻着千姿百态的魅影,多情地撩拨着西沉的落日。
晚风从海面吹过来,空气中浮漾着暧昧的味道,几经缠绵之后,云霞与红日相拥着,缓缓坠入海中。只剩下一缕青紫色的烟岚,寂寥如我。
月光下,我拥抱着空气跳起了华尔兹,初遇戴森时的那支舞曲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每一场舞会上,他都风度翩翩,俊朗的脸庞上浮起明媚的微笑。
向我求婚的那一日,戴森便是带着那样明媚的微笑,只不过,这样的微笑并不独属于我。他拥着宋晨晨忘情地亲吻时,大约也是带着那样的微笑。
我和戴森的婚期原本就定在三个月之后的圣诞节。婚前,我想趁着画廊的淡季,和戴森来萨米岛度假。但是戴森让我先过来,等他忙完公司的事情,再来到岛上与我会合。
岛上的日子,闲适而清静。等待戴森的时间,变得甜蜜而漫长。每一个星空璀璨的夜晚,我都静静地听着芭蕉树上的虫鸣与海风的呢喃,直到萨米岛上的最后一盏灯火熄灭了,我才想着戴森俊朗的脸,沉沉地睡去。
萨米岛的阳光总是如戴森的笑容一样明媚,我漫步在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店铺闪烁着诱人的光。
我走进一家斯里兰卡珠宝店,明亮的橱窗里陈列着五光十色的首饰,璀璨的月光石手链、镶嵌着红宝石的吊坠、绿松石的珠串、雪花形状的水晶胸针......
正当我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一条泪滴形状的蓝宝石项链映入眼帘。只那一眼,我便爱上了它,就像我与戴森初遇时一见钟情那样。
我站在试戴的镜子前,莹莹发光的粉蓝色水晶衬着我的脖子更显洁白修长。我想象着戴森深情的目光游走在我戴着项链的脖子和含情脉脉的双眸之间,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我拍下了镜子里的自己,将照片发送给戴森,问他,我在婚礼上戴这条项链如何,却久久不见回复。
国内此刻是晚上十点多,戴森应该不会还在公司忙碌。于是,我拨打了视频电话,当视频接通的那一刻,不堪入目的图像让我震惊,戴森和宋晨晨衣衫不整地拥在一起,粗重的呼吸声从手机里传来。
显然,视频电话是被不小心触碰而接通的。想必,他们翻云覆雨非常痛快,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戴森才发现我的脸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他慌慌张张地挂断了视频。
我感到心中一片黑暗。
一段七年的感情,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却没熬得过七年之痒。当然,或许他们早在第六年或者第五年就好上了,只是我过于迟钝罢了。
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闪亮的柜台上,棕色皮肤的柜姐轻拍我的肩膀,递过柔软的纸巾。我擦去眼泪,坚定地说:“我要这条项链,帮我包起来,结账。”
婚礼没了,项链不能再没了。
尴尬的是,结账的时候,却发现信用卡被冻结了!
这是我以画廊做抵押注册的信托卡,只要画廊还在营业,卡就可透支消费。我昨天还用它买过东西,怎么可能今天就被冻结了?我惊掉了下巴,但是,柜姐反复操作之后,还是耸了耸肩。
我立刻拨通了丽萨的电话,她是我的闺中密友,也是与我合作经营画廊的商业伙伴。在我的追问之下,丽萨支支吾吾地说,她急用钱,所以自作主张把画廊转让了,还说因为我在国外,联系不方便,所以没有及时和我说。
末了,丽萨还补了一句:“晓茹,你就要嫁给全城首富了,不会在乎一家小小的画廊吧。”
我气得哑口无言。十年的友谊换来一场背叛。瞧瞧,我这一天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颤抖着挂了电话,倔强地掏出了第二张卡,这是爸爸给我办的亲情卡。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他总是在生意场和风月场之间奔忙,我讨厌他交往过的每一个女人,而且,之前我也从来没用过这张卡,但是,今天我就要用它买下这条昂贵的项链!
然而,这张亲情卡再一次让柜姐耸了耸肩。我也再一次惊掉了下巴。
深呼吸之后,稍稍平复了情绪,我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我问他为什么冻结了亲情卡。
爸爸懒洋洋地说:“晓茹啊,现在是你梅姨管钱嘛,反正那张卡你也没用过......对了,你是圣诞节结婚吗?爸爸可能来不了啊,圣诞节太冷了,我要陪你梅姨去马尔代夫度假......”
在柜姐同情的目光下,我强忍着泪水,落荒而逃。
奔出珠宝店,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走啊,走啊,一直走到街道的尽头,沿着蜿蜒的小路走上了一片海崖。
在萨米岛的传说里,舞神索亚娜便是从这悬崖上跳海殉情,化身一座泪滴形状的美丽小岛。
我从手指上摘下钻戒,抛进了大海。坐在海崖上,一帧帧画面从眼前闪过,戴森的微笑,宋晨晨裸露的肩膀,丽萨的揶揄,还有爸爸漫不经心的脸......在这个世界上,我还剩下什么呢?
月光下,我拥抱着空气跳起了华尔兹,不知疲倦地旋转,跳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忧伤的弧线。我彻夜地舞着,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头晕目眩,直到月亮落进了西边的大海,东方的天空泛起了粉蓝的光亮,我才精疲力尽地倒在大青石旁,蜷缩着身体默默哭泣。
海上升起火红的旭日,金色的晨曦洒了下来,我起身坐在崖边,望着索亚娜化身的那座小岛,孤独地浮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化身什么呢?是一串五彩的泡沫吗?还是一株斑斓的珊瑚呢?
再见了,戴森!我闭上眼睛,从崖边一跃而下……
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我一头扎进了温暖的海水里,扎进了幽蓝的深邃里,缤纷的热带鱼和艳丽的珊瑚将我迷得眼花缭乱。
我胆小,不曾试过潜水,没想到死前还能体验这样空灵而寂静的美感,相比之下,陆地上的一切都不过是黯淡无光,即便戴森明媚的微笑,也无法与海洋的自由与丰盈媲美。
海水静谧地从身边流淌而过,又呛进我的鼻孔,胸腔里一阵生疼生疼的感觉。
身边,一片火红色的珊瑚礁后冒出一串串漂亮的泡泡,闪着梦幻般的光芒,我沉浸在那梦幻之中,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之间,一个穿着黑色潜水服的人游了过来。他胸前的兽牙吊坠在我眼前晃过,我感到被结实的臂膀托住了身体……
胸腔里的疼痛渐渐加剧,窒息感袭来,我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张草编的躺椅上醒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在岛上的一家我曾常来的料理店。鹿角做成的灯架上闪着温馨的光芒,墙上的挂钟指着十二点。窗外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弯月亮,穿着粗布坎肩的老板赛里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我掀开毛毯,挣扎着想起身,却差点从躺椅边缘跌下,赛里身手敏捷地上前拖住了我。
高挺的鼻梁和帅气的胡茬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我的心怦怦地跳着,耳根热乎乎的。
赛里把我轻轻放在躺椅上,松开手,眨巴眼说:“我又救了你,第二次......”他麦色的皮肤上泛着迷人的光,深深的酒窝里溢出温柔的微笑。
“你救了我,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活......”我喃喃地说着。
“我有酒,你要说说你的故事吗?”赛里一边说着,一边端上我平时常点的菜式,黑椒肉扒、香草烤骨、牛油果沙拉,还有布丁,最后还拿出一瓶红酒。
两天没吃东西了,我饥肠辘辘,坐到餐桌旁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赛里坐在我的对面,为我切肉扒,剔骨,他笑着说:“慢点吃,别噎着。”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戳中了泪点,我忽然忍不住哭起来。
赛里递过一杯酒,说:“来,边喝边哭,可能会流出红色的泪,像泪神斯里雅那样,多美!”
我被他逗乐了,扑哧笑出了声。
赛里试探道:“失恋是小事,你失去一个男人,但你还拥有整片萨米海。”
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失恋?”
赛里道:“你每天来吃饭,手上的钻戒都闪瞎了我的眼,但你今天没戴。”
我叹口气,说:“失恋,破产,被家人和朋友背叛......我一无所有,连回去的机票都买不起......”
赛里耸耸肩:“那就不回去咯,你可以留在岛上,我店里缺个伙计。”
我无奈地笑笑:“留在岛上,我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我在你店里能做什么呢?我厨艺基础为零......”
赛里想了想,说:“阁楼上还有个空房间,刚好塞得下你。我们店里的装饰画太陈旧了,需要换一批新的,这个你在行吧......”
这个主意的确能勾起我的兴趣,我们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聊着挂画的风格意向,赛里拉着我走到墙边,比划着挂画的位置。他谈吐幽默,创意大胆,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灵感。
我们喝完一瓶,又开了一瓶,坐在门廊的花坛边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酩酊大醉,不知不觉在台阶上和衣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在结实的胸肌上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赛里正痴痴地看着我。我脸一红,急着起身走开,却失足踢到了台阶险些跌倒,幸好赛里一把抱住我。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像月牙一样,“我又救了你,第三次......”
我羞涩地推开他,去酒店收拾了行李,搬上了阁楼,又去集市上买齐了画布和颜料,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工了。
赛里认为,料理店的装饰画应当展示萨米岛最迷人的风景,还要蕴含深厚的人文情感,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星空、花田、海上的日出、小镇的人间烟火,还有海崖上的舞神索亚娜和她化身的小岛......这些都将成为画里的元素。
我废寝忘食地挥洒着画笔,沉浸在创作中的时光非常快乐,渐渐抚平了戴森给我的伤痛。
赛里总会在饭点端来可口的食物,在料理店打烊后来阁楼陪我。有时候,我画到深夜也停不下来,他会给我递来一杯热牛奶,然后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颜料桶之间打起盹。听着他轻柔的呼吸声,我感到平静而安心。
当我完成第一幅作品《萨米岛的星空》时,赛里拍案叫好,他说,这幅画的价值相当于我在他店里五十年的食宿费用。我看着他爱不释手地端详着画作,心中涌动着满足感。
当我完成第三幅画的时候,正是圣诞节,原本我会在这一天穿上婚纱,但是现在那一切都不存在了。
萨米岛没有冬天,也从不下雪,但圣诞节的氛围却依然热烈。料理店闪烁着节日的灯光,赛里将我引导圣诞树前,摘下了一个浅蓝色的小礼盒递给我。
打开一看,竟然是那条我心心念念的蓝宝石项链!
惊喜的笑容在我脸上绽开来,“赛里,谢谢你,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他一边帮我戴上项链,一边说:“那天上午我去潜水,从街上路过,看到你在珠宝店试过这条项链……”赛里含情脉脉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流连着,“茹,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曾经,戴森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但回想起来,戴森说这话时,目光里满是征服感;而此刻,赛里的目光却饱含疼爱与仰慕。
泪水盈满我的双眼,我一头扎进赛里温暖的胸膛里,他紧紧拥着我。良久,他笑着说:“对了,根据我们萨米岛的习俗,项链是求婚的信物,就像在你们的文化里戒指的含义那样......”
我惊讶道:“这一切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试着恋爱,然后才谈婚论嫁......”
“哦?是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恋爱了三个月之久呢!”赛里贫嘴道。
我娇嗔着捶着他的胸膛,说:“谁和你恋爱三个月啦,讨厌!”
赛里把我揽进怀里,忘情地亲吻起来,他的唇柔软而温暖,有萨米岛上阳光的味道,让我沉醉不已。
第二天,赛里在他的卧室里为我腾空了两个柜子,我把阁楼作为专门的画室,只留下颜料和画布,然后把生活用具和衣物搬进了赛里的房间。
赛里把不常用的东西装进箱子里,准备搬进地下室。下楼的时候,因为没捧稳,箱子一斜,几本旧书洒落在地,我捡起来时,发现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在海滩上,赛里拥着一个栗色卷发的女子,笑得十分灿烂。
赛里留意到我脸上的不快,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经意地说:“哦,前女友,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赛里却打断了我:“快,帮个忙,我们一起把这些箱子搬下去,收拾完这些,我带你去冲浪!”
赛里对我是极好的,但他对照片上的女子再也只字不提,让我心中隐隐不安。放不下的人,才会刻意回避。
我不甘心,于是向餐厅的老伙计阿德打听,才知道那女子叫西雅,曾与赛里相恋七年,却在四年前逃婚失踪,赛里为此消沉了许久,之后也不曾交往过其他女生,直到三个月前我的出现,他才再次敞开心扉。
原来,赛里和我一样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往,曾经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或许,那些背叛都是天意,是上天为了赛里和我的结合所作的铺垫。
当赛里再次向我提起婚事的时候,我说,等第五幅画作《悬崖上的舞者》完成,我们就办婚礼。他欣喜若狂地抱起我转了个圈,然后去料理店的大厅里逢人便告,邀请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时间过得很快,五月的海风格外柔情蜜意,《悬崖上的舞者》也只剩下海水的渲染没有完成了。
那天,赛里陪我去试婚纱,我每试一件,他都极其夸张地表示美极了,逗得我开怀大笑。
当我套上一件蕾丝鱼尾婚纱,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婚纱店的门口走进来两个高挑的女子,我认出了其中一个,是照片上与赛里相拥的那个栗发女子。
赛里满脸惊讶地走向她们,在婚纱店的门口交谈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头留意到我已经从试衣间出来了,然后他尴尬地介绍:“西雅,这是我的未婚妻晓茹。晓茹,这是老朋友西雅,还有她的朋友莉莉安。”
西雅热情大方地和我打招呼,我却忐忑不安地挤出一丝极不自然的微笑。
我们四人一起回到料理店,伙计们见了西雅,都大吃一惊,随即又热情地问候,她也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系上围裙和赛里一起忙前忙后,只剩我和莉莉安坐在一起尬聊。
望着西雅熟练地穿梭在餐桌和吧台之间,我觉得她才是料理店的女主人,而我好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直到客人渐渐散去,赛里和西雅才端来菜肴和红酒,与我们坐下来一起吃饭。赛里一如往常地帮我切肉扒,剔骨,但西雅却时不时拿赛里打趣儿,还向莉莉安和我说起他俩以前的糗事。她谈笑自如,我却如坐针毡。
这个女人离开了四年,现在回来干什么?四年前,她逃婚;四年后,她是不是想抢婚?
饭后,我与赛里回到房间,我一直等待着他的解释,他却迟迟没有开口。我按捺不住,正要问他,一阵敲门声响起,是西雅。
她大大咧咧走进来,丝毫不觉得自己冒犯了我们的隐私,她说:“哦,赛里,你把我之前的东西放进地下室了对吗?可是地下室的门,我打不开。”
“我去年把它换成人脸识别锁了,我下去一趟帮你开门吧。”赛里转头对我说:“晓茹,我去去就来。”
我的嘴巴都撅到天上去了,他看不出我不高兴吗?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去地下室?!
西雅这次回来果然来者不善,赛里心里怎么想呢?他们相恋七年,而我和赛里认识还不到一年呢,我哪里比得上她在赛里心中的分量呢?
赛里只是下去扫脸开个门,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房间呢?有那么一瞬,我想去地下室一探究竟,看看他们究竟在干嘛。
可是回想起上次在视频里意外发现戴森和宋晨晨偷情的场景,我便失去了勇气,我不敢再直视那种画面,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如果他们还相爱着,我才是应该离开的那个人。想着想着,我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赛里推门进来,拥住我说:“谁惹你不开心了?”
我推开他的臂膀,说:“除了你,还能有谁?你如果想悔婚,还来得及!”
赛里睁大眼睛,说:“悔婚?晓茹,你在说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此生的最爱,我才不要悔婚呢!”
我问道:“那......西雅怎么办?你还爱她吗?”
赛里认真地说:“我和她的事早已成为过去,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追问道:“那她......要住在我们这吗?你如果不爱她了,你告诉她了吗?”
赛里捧起我的脸,道:“亲爱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西雅也快结婚了,在大洋的那一端,她的心上人在等她。莉莉安陪她回来收拾一些重要的物件,刚刚我在地下室里帮她找一个象牙项链,那是她们家的传家宝,她需要在婚礼上将项链送给她的心上人。”
我心中的愁云散去了一大半,还有点不甘心:“那个象牙项链,她曾经是送给你的,对不对?”
赛里捏捏我的下巴,说:“我才不稀罕什么象牙项链呢?我只想要你,要你的美美的画作,我们去看看《悬崖上的舞者》,这是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对不对......”他亲昵地拉着我的手,上了阁楼。
画布上,绚烂的云霞映照着壮阔的波澜,在恬静而深邃的黄昏里,悬崖上的女孩衣裙飘飘,优雅的舞姿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在赛里啧啧的称赞声中,我欣慰地笑了。
忽然,他指着一个泪滴形状的海岛说:“有点问题,在这幅画里,舞神索亚娜还没有从悬崖上跳下去,为什么她化身的小岛却已经出现在海上呢?”
我指着画中舞者脖子上的项链,狡黠地笑道:“谁说这个美丽的舞者,就一定是索亚娜呢?”
赛里恍然大悟,“哦!原来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神,其实是我的妻子啊!”
赛里说完,哼着舞曲,拉着我跳起了华尔兹。他眼中的星星璀璨得像宝石一样,落在我的心湖里,荡开了缱绻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