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太多的相逢,不问因果。如烟花兀自妖娆,三分绚烂过后,七分黯然神伤。你钟情那夜的深沉,我却半生独守苍穹的荒凉。
——题记
小司,是一个有点特立独行的孩子。内敛中带着几近疯狂的偏执。在他的身上,时光飞梭一般的延展,琐碎的生活相互牵连乱成麻。唯一一条没被改变的轨迹,就是他沿着从没可能相交的平行线,围着她跑了三年又三年,三年复三年。从爱做梦的花季,到一去而不还的青春,他以无冬无夏的姿态,证明了他的爱就是那难为水的沧海。
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看起来心疼的痴情人,生命中难免也会有点小插曲。所以小司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主角的名字叫小夭。
放假的时候我见到了小司。他还是那样子,脸上总是带着不张扬的笑,喜欢用干净平和的嗓音,给你讲着看似平淡无奇,却又意味深长的小事。聊起一些关于他喜欢的人的往事,他脸上会出现难掩的一丝害羞,然后他就尴尬的看着我,一副求你放过我的表情。
临走的时候,他和我说,想让我写一点关于小夭的事情。因为他答应了要为小夭写一篇文章,可是却无从下手。我听着他大概的讲述了那种叫不做就不会死的故事。在小司的只言片语中,我就来说说这个小夭吧,一个敢爱敢恨,有点让人疼惜的小姑娘。
小司和小夭的相识属于极低概率的事件。几年前,小司建了一个追星的粉丝群,小夭在不知道的某个时刻就加了进去。如果说就这样就渗入到彼此的生活,那就有点太狗血剧了。
大概又过了好久,小司已经上了大学,在临近高考的那个月里,思念如潮水,侵蚀着他生活的每分每秒。终日心神不定他每看到关于高考的字眼,记忆就会按下暂停键,她的一颦一笑,在6月78号的那两天里,盛放的格外灿烂。没心思做任何事情的他,只好每天对着电脑,不断的翻看各种社交平台。
小夭,那时是个高二的孩子,在学习的缝隙中偶尔上个扣扣,发个说说,聊聊天。抱怨下数学题的难懂,英语的枯燥,史地政的无聊。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小夭都会看到底下有个人回复她的说说。给她讲一些高中学习的事情。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了。可能一个需要被关爱,一个需要去释放关爱,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冥冥中却在人海攥紧了彼此最柔弱的那根线。
小夭对小司很是依赖。不论是小司在上课,在睡觉,在吃饭,在逛街,都会收到小夭发的消息。每次也都是无关痛痒的琐事。大一点的无非就是考试没考好,今天和哪个朋友吵架了。小司每次都会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小夭进行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他也不嫌烦,好像小司一直也都是这样一个平易近人,不温不火,很有耐心的好青年。
感情这个东西很微妙,来的时候汹涌澎湃,去的时候却也会片甲不留。有时一滴水,就会让整个沙漠变成花海。
小夭在学习的高压下,枯燥的生活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恰巧,小司的出现,使她生活中源源不断注进来清泉。每个少女在年少时都会做着关于爱情的美梦。她们单纯而又勇敢,她们爱人的方式就是完全失去自我,让对方掌控着喜怒哀乐,即使会伤痕累累,也乐此不疲的只为诘取那一点点爱的感觉。
小司说过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小夭就用了半年的时间,改变了自己从小就习惯梳着的短发。她把披着一头长发的照片发给小司的时候,就像拥有了世界上最大的砝码一样开心。可是天生不敏感的小司即便看着出落美丽的小夭,他的心,仍是千年的冰,更古不化。他不知道,他的一句话,改变的不仅仅是小夭的生活方式,更是将小夭内心的希望熊熊点燃。
少女的爱情里都充满着甜蜜的故事。四叶草的传说,似乎根植在好多人的心中。有人说,只要找到四个瓣的四叶草就会找到幸福。小夭知道小司的不快乐,所以她想让小司幸福。没过多久,小司便收到了一个银色四叶草挂件。它是小夭用一毛钱的硬币一点点打磨出来的。可以想象,在每个偷闲下来的时间里,小夭拿着小磨具,小心翼翼的勾勒每一个棱角。手被磨破了,不要紧;课没挺懂,不要紧;瞪红了眼睛,不要紧;甚至小司不喜欢都不要紧。只要她能给的,不管对错,哪怕没有一点回报,她也会执拗的去做。因为这就是她对待爱情的态度。
有一年的除夕夜里,小司发了一篇日志。他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最喜欢的人看窗外美丽的烟火。他想在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两个人肩并肩,对着绚烂的天空许下最长久的誓言。那晚小夭没有睡着,她把家里所有的烟火都拿了出来点燃了,然后录下视频,发给了在睡梦中的小司。她附上了一句话,如果可以,我愿陪你看尽人间烟火。
第二天小司醒来,看到小夭的话,他知道,他可能做错了事情。他以无心拿走了别人的有心。视频里他看到小夭颤抖着双手将烟火点燃,然后尖叫着跑开。他看到她冻红的脸颊,看到了她期待被夸奖的眼神,看到了她浸在眼里浓浓的爱意。
可是小司心里只有一个人。小夭他只当成妹妹看待。
他做错的是,将本应只属于一个人的温柔,分给了别人。
所以他答应小夭高考时的陪伴,他没有去;他答应等小夭考上大学送她去学校,他没有送;他答应了小夭好多事情都没做,不声不响的渐渐脱离了小夭的生活。
没了小司的小夭,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她知道了,小司可能不会再出现她的生活中了。
小夭给小司留了一段话,自此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她说,既然我的一厢情愿带给了你痛苦,那我就选择永远的离开吧。只是不知道,我是该感谢你将我生命装饰的如此繁花似锦,还是恨你的决绝带给我的无限的冰霜。最后有一个愿望,是希望你写一篇关于我的文章,让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是否有过一丝的重量。
后来的事情小司就没再和我说了。他讲出来的时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看不到他有悲伤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浓浓的歉意。毕竟他可以不答应小夭的最后一个愿望。因为就算写了,小夭也看不到了吧。没了任何的联系方式,写给谁看呢。讲给我听或许就是一种赎罪了。
人们都向往爱情,可是爱情往往并不都是美好。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就会成长;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只有遗憾。伴随着年轮在一圈圈的加固,自然会有许许多多的彻悟。
那些曾用心对爱情的人,愿你们继续怀揣憧憬与梦想,步伐从容的行走在犬马声色的世界里。去听听海的波澜壮阔,去看看天空的云卷云舒。青春是握不住的流沙,苍老亦是缱倦的升华。
每个人都有被温柔相待的权利,愿世人不负你们的忠情,愿时光不负你们的年少。愿你们在绚烂如花的年纪里,幸遇一知心人,陪你们将岁月蹉跎,陪你们看尽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