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贺爱保
现在人手一部手机,网络覆盖全球。沟通联络,不是打电话就是聊QQ就是发微信;长一点的就是发伊妹儿,极少看到有人往邮局投递信件了。
古时候,那种“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感觉荡然无存。今天在网络平台上看到中国邮政连同人民网举办“家书有奖征集活动”的消息后,寂静的心湖仿佛投入了一枚石子荡漾起阵阵涟漪。
回想廿年前的岁月,那时还没有普及电话更不用说大哥大了。有钱人买部BP机,挂在裤腰带上那股志高气昂的神气样子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当时,我们村里仅仅只有一门电话,那是开经销店的刘老板为了方便采购货物花了三千多元安装的。在外面工作的国家粮或者打工的打工电话回家跟家人聊聊家常都是打到刘老板的店子里,由他负责喊家属来接电话。每接一次电话,乡亲们都要象征性地交五毛或一元钱给刘老板以示谢意。
苦水里泡大的父辈们把那用血汗换来的辛苦钱看得很紧,每花一分一厘都要记账而且经过再三考虑后觉得花得有价值才去实施。因此,没有十分紧要的事情他们不希望在外打工的崽女打电话回家,只盼望一个月有那么几封书信象南飞的雁儿如期飞到他们的身旁。
劳作了一整天的他们,晚上就着昏黄的灯光小心翼翼他拆开子女的来信满脸微笑地读着信中的语句,那种满足的感觉要多爽有多爽。偶尔信中有不认识的字,他们就让上初中的孙崽孙女来念读。读得通顺的,事后往往会得到一两根白水糖或者冬瓜糖以示奖励。
看完子女们的来信后,就是写回信。一般的情形是当爷爷奶奶的说孙崽孙女写。内容是他们身体很健康,不用在外的子女牵挂。告诫子女在外要听领导的话,遵守厂里的规章制度。争取当优秀的员工,年底平安回家之类的正能量话句。
在外打工的人,收看家书既是一种等待又是一种磨练。如隔时间长了,没有收到家里来信,心里就会滋生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恨不得立即离开工作岗位到外面的小卖店电话亭挂个电话问问到底是啥回事,管他电话费贵不贵。
那个时候,我喜欢写信跟家里人互通消息。几乎是一个星期写两封以上的家信,把上班中的酸甜苦辣和外面的精彩粉呈一股脑地倾诉在字里行间,让家里人去分享去捉摸。
写信是一种陶冶情操的行为,心情急躁的人一般写的字龙飞凤舞十分潦草,读信的人感觉很吃力。心情温柔的人写起字一笔一画,工整大方一丝不苟,读信的人为之精神倍爽通体舒畅这是一种不可得的享受。
二零零零年,我因在《深圳青年》发表了“豆腐块”的打工文章。那时候刮起一股交笔友的风,多数媒体杂志都时兴在页脚刊登交友信息更何况是发表文字的人公开了通迅地址。那年,我每天都会收到来国内外同龄人写来的上千封友信件,光是回信的邮票费就上达一百元。在当时的信件中我最喜欢来自泰国曼谷的信件,一是邮票漂亮二是这个叫阿菊的缅甸姑娘善解人意。每次来信,她不会向我哭述生活的磨难总是把积极阳光的一面展现给我,她在信讲的是泰国的美丽风景和她生活中开心的故事。因此我与她书信往来飞鸿传情直至二零零八年,泰国邮政宣布解除邮递服务才中断书信这根纽带改用电话联系。
往事如风,去焉去亦。如今偶尔回忆,亦是舒畅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