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某天我怒了,因为吃闺蜜的醋。
他在和男朋友闹矛盾之后没有及时的回复我的消息,可是两个小时之后,我却看见了她发的朋友圈。
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截的图是对方的一个表情,还有我闺蜜的12条语音。配的文字是,升级为我的情感垃圾桶。
是的,我怒了,即使是在她现在和男朋友闹矛盾的时候,我还是向她抛出了我的愤怒。
朋友之间有的时候会是这样的,闺蜜之间吃醋比恋人吃醋的火更大。
当一件事情成为导火索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想起之前所积累的不满。然后就像那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可能会出现一些覆水难收的后果。
可是啊,转念一想,我们可是超过10年的友情啊。
当我把“声讨”发出去,看到她的回复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她了。或许,我也没有任何关于怪罪的意思。
我们聊了很多,一些十几年里都没有触及到的东西,可最能留在心里的是那句:“都快二十年了,大家都一起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快20多岁的年纪,能说出20年的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件弥足珍贵的事情。这是在真的经历过时间的洪流之后所留下来的关系。
这个让我发怒的闺蜜是我超姐,还有一个叫喆,我们三个生日前后不差两个月,是一起光着腚长大的。
所以现在看到网上那些关于十年的帖子,我都会想起二十年的她们。
2、
校园民谣代表了一个时代,那是高晓松最怀念的80年代,也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年代。
那个年代,有老狼的《同桌的你》,有许巍的《蓝莲花》,有朴树的《白桦林》,也有叶蓓的《白衣飘飘的年代》。
那是一个真正的打磨音乐的年代。
那一代人的青春,有崔健和郑钧的摇滚,当然,还是校园民谣的黄金时代。
即便是现在,听到那些仿若缓缓道来的曲调的时候,经历了80年代青春的人,谁能不想起一些呢?
那个时候男生们告白会背上一把红棉吉他,然后高唱“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不知道最后娶的是不是当初那个姑娘。
那个时候女生们都把歌词抄在信上把自己的理想寄给远方。
那个时候的演唱会,不属于明星,而是属于民谣歌手。
叶蓓仿佛是那个时代最具代表性的唯一女声。
仿佛是时光倒流,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再次浮现。
高晓松说,在校园民谣的黄金年代,在那么多的老爷们里,总要有一个女声的存在,这个人,就是叶蓓。
郑钧是个脾气多暴的男人啊,唱摇滚的男人总归有这样的个性,可叶蓓在他的眼里始终是个不能被伤害的小妹妹。
二十年前,叶蓓和老狼在歌里诉说着: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二十年后,叶蓓和许巍在歌里吟唱着:飞逝而去的是风景,飞逝而去的是时光。
二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有幸的是,那些一起唱青春的人还在。
二十年的朋友,现在还有。
3、
上周回家的时候,上小学的妹妹抱怨天气太冷,暖气和空调都不给开。
我一惊,现在的小学条件都这么好了么。
我想起了小学的我们。
那个时候冬天都是需要自己生炉子的,而且木柴还要自己从家里带。那个时候总是一起上学,谁起的早就在家门外面等着,不知道冷是什么。手都生了冻疮还是屁颠的乐呵,现在想想,洗完手身边没有护手霜都觉得要生裂纹,矫情。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爸搞了一辆小踏板,属于机动车,我从小长的小,五年级的时候还和没发育一样。可是我胆子大啊。
自从有了那小摩托,我彻底抛弃了自行车,而家里人更是想尽办法防着我骑,那个时候虽然车少,可真出个事故也不是闹着玩的。
超姐是第一个坐上我摩托车后座的人,我记得那个时候她稳稳的坐在后边,我带着她在村里转悠,邻居看见了都说我俩胆子大,我俩只管傻乐呵。
我和超姐长的矮,喆长的高,我们三个人在一块特别容易的组成一个凸字,我和超姐站在两边,喆站在中间,特对称。
我们那个时候的童年可比现在有意思多了,村里的小女孩没那么讲究,玩水玩土玩石子。那个时候游戏也多,孩子们都喜欢在外边跑着玩,出一身汗回家,即使挨一顿批也是没皮没脸的笑。
中考那年大家都住校,为了学习,大多的人选择住校,好死不死的,我们三个还是继续蹬着我们那小破自行车。
冬天的早晨,风刮的脸疼,我们三个还是傻逼的张着嘴大笑。
有一天下雪,我们上学走的早,白的反光的地上特明显的躺着一把钱。我们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捡里面起来,然后很默契的晚上放学去了小卖店。
我们不高尚,但我们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财津津乐道好几天。
中考之后,她们两个去了三中,我去了二中。那三年,是很明显的疏远。
没有手机,全封闭的学校,半个月回家一天半还有一沓试卷,寒暑假还有辅导班。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习惯这样的忙碌。但是可怕的是,最后我们竟然习惯了。
在意识到这样的习惯之后,我们都很惶恐。
然而中考完成之后,我们三个,谁也没有把这三年当做疏远的理由,因为我们在一起觉得,没有什么变化。
我很珍惜她们两个,我们在彼此眼中有不完美,可是当接受了这些不完美之后,我说不出她们什么不好。
时间会改变,时间也会沉淀,就像那个可以随时发泄自己负能量的仙女窝。不过是一个三个人的群聊,可是却成为我们有处安放的喜怒哀乐。
4、
大学了,我和喆上了普通二本,超姐没发挥好,上了一个医学专科。
手机的存在极大的方便了我们的交流。
我们虽然见不到面,但可以通过手机了解到彼此的生活,那个时候觉得,手机这个东西,真好。
可是啊,我们隔着屏幕的了解并不等同于参与的生活。
我刚开始写字的时候,她们两个就成为了我的真爱粉,她们会支持我的文章,她们会在我没有什么粉丝的时候给我点喜欢,和身边的人说这是我闺蜜的文章,你们点开看看。
开始的时候很难,所以朋友的鼓励才显得有些弥足珍贵。我知道,我写的再烂,她们也会点开。
即使是手机屏前的我们,也在用自己的力量来支持着彼此的生活。
我去喆的城市看她的时候,她大学的朋友告诉我说一个星期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嘟囔着我要去找她,晚上九点从火车站出站口走出来,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她,我感觉到了安心。
我同样会和身边的朋友炫耀她,就像她的美甲事业,和那些自己做的手工耳环。
超姐是我朋友圈唯一没有屏蔽的微商,原因无他,我怕会错过那些她希望我会知道的消息。
她每天都在用自己纯素颜的脸来支撑自己的事业,也是足够拼了。
可是还是有误会,好多不满的发生甚至来自于对方的不自知。
就像我今天那突如其来的愤怒一样。我质问超为什么不及时回复我的消息,为什么不参加群聊,为什么回家不找我玩……我机关枪一样的把自己的愤怒抛出来。
几分钟后,超姐回了我的消息,她说出了她的委屈和不满,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这次换我不知所措。
我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可唯独忘记了理解。
我意识到友情是需要经营的,需要安慰,需要付出,需要关心,需要嘘寒问暖,更需要彼此在乎。
但我却忘记了,我们才是最应该彼此给出笑脸和最大善意的人。
工作之后,会加好多好友,可能应酬几次吃饭,逛几次街就会彼此互称姐妹,可是啊,什么姐妹能比得过20年的我们啊。
再见面,我们要一起涮火锅,一起喝到醉,一起打牌,一起八卦,一起去KTV唱白衣飘飘的年代,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二十年。
二十年可能只是占到生命的四分之一,这是最大程度的属于自己的四分之一,我很幸运我们一起度过的这四分之一。二十年的时间太长,忘记的事情太多,所幸,留下的都是好的。
对于叶蓓来说,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改变的是唱歌者的心境,没有改变的是听歌的那些人。
对于我来说,超过二十年的朋友,是我现在走出社会面对新的生活的底气。
被时间留下的朋友不容易,我们参与了彼此的成长,知道对方所有的不堪,会骂,会气,不会放手。
这是一段很长时间的陪伴,我愿意和她们把这种陪伴继续下去。
你有超过十年的朋友吗?二十年的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