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三班的课堂上。
老师在台上喊着:“戚小文,64分”。
男孩整个人都软了,瘫坐在桌子上,不敢向前拿试卷。怎么总是提升不了呢?
晃荡着身体往前,卷子就在前面,已经赫然看到了那红红的64。
张春连:88分!
李朋:77分!
再偷偷瞟一个,陈东:93分!
怎么会,会这样呢?
为什么我的卷子上是64,为什么?为什么?
小文感觉到眼前一片黑,脑子中开始盘旋着妈妈每次说的话:怎么连这个都不会,不是教过你了吗?怎么能笨成这样。明天考试你没有80分,你给我死在外面吧!
多少次了,多少次了,多少次了。
怎么又没考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明明一直在背单词的,为什么这个又拼错了。
小文直直觉得天开始旋转,然后,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轰~~~~”
“戚小文晕倒了,戚小文晕倒了”。
桌子好像被撞翻了,不知道有没有撞到桌子上的人。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医务室里面躺着了。
“醒了啊,孩子,学习压力太大了吧?”医生是学校里的老爷爷,大家都这么叫他。
“我没考好,妈妈会很生气”。
“哈哈,孩子,没事的,你妈妈还是爱你的,下次好好努力就好了,知道吗?”老爷爷总是和太阳公公一样,见到我们就会笑,外公也是这样的人呢。
“好的,谢谢爷爷,那我回家了”。下次要好好努力,得好好学,回家和妈妈道歉。
赶紧跑,赶紧跑,趁妈妈还没有回来,先把晚饭烧了。
这样妈妈会开心一点。
烧饭,烧饭,烧饭,这是妈妈最爱吃的茄子烧肉丝,嘿嘿。
是妈妈的电瓶车声音。赶紧往窗口望去,是妈妈,是妈妈。
开门了,锁开始撬动了,嘿,妈妈看到这些菜肯定很开心。
“砰”,整个门都砸在了墙上。
“啊,痛”,一款黑色的女式包,直接砸向男孩的脑袋。男孩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啪”,一个巴掌落在男孩的脸上。
“啪!啪!啪!”孩子拼命拉着红发女人的袖子,整个人往红发女人怀里缩,试图找寻着什么。
可是这极像一个小羊拼命往猴子怀里跑去寻求安慰。
“啊!妈妈,妈妈,不要掐我腿了,疼。妈~ 妈,疼,疼,疼”。鼻涕开始流进男孩的嘴里,眼泪也掺了进来,妈妈还是没有停手。
眼前开始晕眩 ,男孩想着,妈妈和爸爸会拉着我的手去街上买糖果,后来,爸爸说妈妈是个疯女人,拉着别的女人走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和平时一样,打一会儿就好了。
“你装死是吧,啊!你再装死,我让你装死”。
“妈妈,妈妈,耳朵疼,疼”,眼泪已经流进了嘴里,耳朵那里像煮沸的水一样。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为什么不死。”女人的眼睛在瞪着男孩,男孩真看见了眼睛里会冒火的说法。
“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怎么就那么笨,老师打电话说,你英语考64分。你是猪嘛,学不会嘛,你对得起我吗?”
“妈妈,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当初我就该把你从楼上丢下去,和你爸一起滚吧,免得拖累我”,烟气开始充满整间屋子,那一头红发的女人,把手里的烟,一点一点地吹着,地下的孩子,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哭泣着等待救赎。
“妈妈,你打我,你打我”,孩子以为这红发的女人,只要消气了就好,再多打几下吧,只要不要赶自己出去,怎么样都没事的。
“妈妈,你别不要我,我给你烧了菜,妈妈吃饭好吗”,跪在地下的孩子,抓着那一点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着。
“吃,就知道吃,我生你下来就是让你只知道吃吗?你还上学,别去了,浪费我的钱”。红发的女人,边说边甩了一巴掌过去。
“妈妈,我不上学了,我在家,我烧饭,做家务”。孩子以为他抓住了稻草,可以缓解母亲的怒火。
“啪”,一个结实的巴掌朝脸上过来,“和你爸一样,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心软,带着你呢,那个不死的还不付赡养费,你还不争气,你去死,怎么不死”。
“生了你,是我最后悔的事情,还以为带着你能捞点钱,或许你以后还能出息点,赚钱。结果,你他妈的就一个猪,人家猪教几句也就会了,你呢,连猪都不如,你还是去死吧!”
“啪啦,啪啦,啪啦!!!”,所以的菜,盘子,都朝男孩脸上飞去,隐藏在菜堆中的男孩,脸上开始有一滴滴红色随着菜汗往下流着。
那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向了另外一个房间,留下这个小身躯,一直一直坐在那里。
老爷爷说的,只要和妈妈道歉就会没事的,怎么会这样呢?是我没有和妈妈道歉吗?
我说了呀,说了。
男孩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真的说了呀。
“你他妈的给不给钱,这个孩子你没有义务吗?”
“你们父子两个都一样,都活着干嘛,妈的”。
“砰”,“啪啦”。手机,裂了吧。
“噔!!!噔!!!!!噔!!!!!!!!”。
红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步冲了过去,踢向男孩的肩上,“你那个爸爸说,那就让我不要养着你,你听见了吗?啊!!我凭什么累死累活养你,他凭什么逍遥自在,我简直是有病”。
红发的女人,又踢了男孩一下,拎起包就往门外走去。
“砰”门关上了,一切都成了一个静止的点。
男孩扒在地上,刚刚的一切究竟是什么呢?
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刚刚全身都好疼。
家里好静,没有声音,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爷爷,没有,什么都没有。
妈妈说,我不该活着。
男孩摸着自己的伤口,“啊!”,吃痛地叫了一声,男孩只能让自己扒下,躺在一堆菜,一堆碎碗中,“菜全翻了,明天该怎么办呢?又没早饭吃了,中午得多吃点”。
男孩整个人缩在地上,不能再爬动一点。
他看见了,一个慈祥的老人,爷爷说:孩子,没事的,爷爷会保护你的。
爷爷伸开了一双布满痕迹的手,一点一点放大在男孩面前,爷爷会烧红烧肉,会带他去钓鱼,会抱着他说:‘不怕,没人敢欺负小文“。
”爷爷,是太阳公公吗?小文要明天才能见到爷爷“。
(生活中总有父母会把怒气压在孩子身上,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是带着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写这篇文章我的心也好痛,可是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在发生。希望每个人无论走到哪一步都能记住,孩子是因为爱来到世界上的。感谢爱我的父母,从小这么呵护着我长大,希望所有的孩子能快乐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