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总会遇到光怪陆离的事,形形色色的人。乍缝偶遇是旅行的乐事,你想,独在异乡突然和一个福建人,一个同学,一个乡邻不期而遇。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可想而知。
在一个陌生的旅途,陌生的地点,遇到一名年轻女子。她身材颀长,腰肢纤细,胸脯饱满,头发的香味和肉体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她就坐在你身旁。虽然你俩素未平生,但你仍被她吸引。神色间流露出的气质,气质上的高贵,身上莫名而清新的味道。清晨,似醒非醒中看到秀发蓬松的邻座美女的慵懒之姿,她也似乎刚醒,一切都是静寂的,意识比较迟钝。他用手指整理自己的仪容,缕缕自己的头发,拉拉上衣以及轻描淡写的神情,看去显得无比的优雅,那种感觉多么奇妙。
她随意一瞥,那目光冷漠而又有些好奇。随后她就坐在一个角落,似乎在欣赏眼前的景色。
你会不由自主的偷看她一眼,不由自主的想着她,她是什么人,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甚至会不由自主的想像她的另一半,和她朝夕厮守必定其乐无穷吧!谁知道呢?也许她就是最符合我们的心,最符合我们的梦想,最符合我们性情的人。
看着她在车站前翩然下车,那感觉让你怅然若失,却也给你的旅途留下甜美的回忆。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看不到她了,再也看不到她了。一整夜相邻而坐的美女,虽然你们素不相识,也没有好好交流,可你还是因为她的离去有点怅然,永别了。
这样的旅途,愉快的也好,伤感的也罢。都是你记忆的部分,有些成为深刻的,有些却是转瞬即逝。
有一次,我在山区旅游。那些山平淡无奇,高矮错落有致,随意地偏居一隅,漠然地俯视人间,古树参天,郁郁葱葱在这里不足为奇,水也不深,水面清且浅,自在坦荡的流着,没有喧哗,也无夸张。当时我在一家饭店吃饭,只见一个模样怪异的老太太在乞讨。
她少说也有七十岁,个子矮小,身材枯瘦,颧骨突出,雪白的头发随风飘扬,飘落一地的皮屑,衣服破破烂烂,随处可见的是乌漆麻黑一片。好心的老板心有不忍,便给了她新鲜的饭菜。
她的目光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悲哀。一眼望去就是饱经忧患,那久经岁月的人生,风霜满面,深且长的皱纹爬满她的脸,似刀刻。她恰好坐在我对面,狼吞虎咽的大口吃着。我不由自主的看着他,
这时她已吃完,站起来准备离去,发自肺腑的说了几声谢谢。那衣服大概也已久经历史,她从凳子上拿了一根长长的树枝,跟拐杖有点像,却比拐杖略长。然后颤颤巍巍的向外走去,她体态佝偻,步履蹒跚。
我从门口目送着她,直到视线的尽头。
数个小时后,我攀爬到半山腰。一片神奇的湖突兀的矗立于你眼前,那水出奇的蓝,蓝得那么清,那么冷,那么的幽微。当时我已激动得忘乎所以,开启了狂奔模式,直到湖面。只见周围群山环抱,落英缤纷,杂草也茂盛的随意自在,那一股生命的气息,处处都是澎湃的生机。山高处犹有皑皑白雪,不言不语,充满了神秘的美感,尤其在日出与落日时,那一种微黄的光晕,更有说不出地动人。当你看一眼那湖,就被深深的震慑了,轻手轻脚怀着朝圣的心情而来,深怕惊扰了她,惊扰了这瞬息而至的美。
这时,我才发现老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深情地注视那清澈无比的湖面,仿佛要通过这深不可测的湖面看透这湖底的奥秘和人生的秘密。据说下面埋藏着一个神奇的传说,流传着一个神话。我从她旁边经过时,似乎看到她眼里噙着泪珠。
第二天我来到了山脚下,转山的人有的也回来了。我便亲切跟他们打声招呼,它们也友好的点头示意。微笑是会传染的,而哭声也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对我这种理性不足,感性有余的家伙,回想这数天的行程美胜过艰辛,对于一个长久被囚禁于钢筋混凝土的人,对于自然总有股莫名的亲切。脚踩在细碎的花瓣上有种无限的恬适;嗅着花香,有种莫名的幸福;看着蓝天白云,变换莫测,也是最难得的感悟;听着鸟鸣,突然一只青蛙出其不意的跳水声也有别样的诱惑;再远望青山绿水,她们端坐在一隅,不言不语的漠视着,滋润着万物,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大山,孕育了淳朴热情的人民。她们是那样温和与安详。
我在牧民的石屋中徜徉
在一个炎热的午后,夏蝉不知疲倦的叫嚣着,似乎在做生命的挽歌,带着浓重的悲哀与不甘,我看到石屋旁坐着一个老太太,这已是我第三次看到她,大声的嚎哭,似乎在述说一个秘密,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四周是参天的古树,阴凉沉郁,我站立了很久,不知如何是好。只听震耳的蝉鸣里穿插一个伤心老太太的哭声,嘶哑漫长,述说着,是一首叫人颤栗的悲歌啊!我听了不久,恻然不安,我走上前去,她一看到我就停止不哭,只是顽强的抽搐着,变成一种啜泣。
后来我就坐在她的旁边,握住她的双手,她仿佛下了决心,毅然决然的讲起了她的故事。
您瞧,我的生活有多么悲惨·····多么悲惨····
我曾经有过幸福生活···就在那边···在我的家乡···有一座房子。可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也不愿回到那里去,因为回到那里太痛苦了。
我有个儿子,孩子们是不大懂得的。人生是多么短暂,我现在看到他,也许已经认不出他。你知道我曾经有多爱他。当他还在我身体里蠕动时,我是怀着一种这样虔诚的心情,爱他胜过爱自己。当他鲜血淋漓从我温润柔湿的子宫出来时,第一次抱着他,内心充溢着满满的幸福,当他出世后,我终于体会到骨肉相连的感觉,我是多么爱他,亲吻他,爱抚他,为人母的心情可想而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当他熟睡时,我是那样的凝视他,念叨他。
当时我们忙于工作,就托付他的外公外婆养。因为生存的压力,我多想日日夜夜能看到我的宝贝,他是那么小,那么瘦,当时我有多不舍。直到小学后我才跟他生活在一起,才有时间照顾他,爱抚他。
但是他上初中以后,村里是没有中学的,他只能骑单车到镇里。你知道我有多想他吗?吃饱饭没,有没有受人欺负,跟老师关系处的如何?从此他每星期只回一次家,此外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后来他到县里上高中,竟然一年只回家四次!每次回家我都惊讶地发现他变了好多,没有看见他长,他竟然长大了。人们从我这里抢走了他的童年,他对我的信赖,他本应对我难舍难分的依恋。
一年只看到他四次!你想想看,这是对么可怕!对于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而言,他的身材,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笑容都跟以往不一样了,都跟我后来的儿子不一样了,不能在他身边看着他变化,因为孩子变了,就再也不是原来的他了。
有一年我回家的时候,他脸上已长出细碎的胡须!这是我儿子吗?这是我朝思墓想的儿子吗?他已经这么高,这么大了,我很怀疑,也很伤心。岁月真是可怕的魔鬼,您相信吗?我几乎不敢拥抱他,这还是他吗?是我的小宝贝,那个以前经常哭着喊着叫妈妈的孩子?是那个经常晚上叫我讲故事的孩子吗?是那个每逢打雷跳进我怀里的孩子吗?
这些都变了,现在只是出于义务才叫我妈妈,它不再和我亲热了,他有他们的生活,一切都完了。
我丈夫已经去世,接连着父母也已亡故。我当时完全无法相信,真的,那时我们虽然苦,但是我们一家人很幸福。痛苦是什么,死又是什么?我从未想过,没想到死来得这么突兀,这么直接,亲手埋葬了我的幸福。我想了很久,始终搞不懂死是怎么一回事。每次都不不敢置信,都很怀疑死怎么能把曾经的幸福,痛苦,平淡那么简单,快速,轻而易举的化整为零?我至今都不明白,你们明白吗?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孩子成了我唯一的寄托,当时他念it,已经工作了。我希望和他一起生活,于是我去找他,想和他住在一起,他蜗居在一个狭小的房间,他似乎独立惯了。我明白我错了,于是我离开了,我又回到自己的家里。
我再也没见过他,几乎再也没见过他。后来他结婚了,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我终于可以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我要抱孙子孙女了。但是因为生活习惯的差异和那个抢走我儿子的女人仇视我,她们赶走了我,把我赶走了···不久后他们搬走了,再也见不到它们了,再也···
从此我又孤身一人,是的,孤身一人。
我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想必他脸上已生出皱纹,头发也已发白。这是真的吗?那个几乎是老头的的人是我的儿子,我那过去哭着喊着叫我妈妈的儿子吗?大概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于是我一年到头乞讨,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都替自己羞愧,像一条被抛弃的老狗,告诉您这些我是很痛苦的,呆在我身边总会给您带来厄运,走吧,走吧···
在下山的路上我回头望去,只见老太太依旧站在破旧的石屋旁,凝视着群山,山风呼啸,吹动她那黝黑黝黑的衣服,随风招展。
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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