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龙潭甲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柳宗元的《小石潭记》,读了这么多年书,看过最好的文字,还是古文,如果不是老师说要背,我可能现在脑瓜子里什么好东西都没剩下了。
我和应琴逆流而上,寻找一块配得上我们第一次的大石头,我们要找的石头很大,而且也不会逃跑,所以可以一边戏水一边寻找,倒也轻松写意,只要水潭稍深,水流稍急,应琴就会截停我,然后爬到我背上来。常言道,家花不如野花香,我要说野花也不如应琴香,她越是流汗,整个人就越香,仿佛她的汗腺里藏着神秘的香囊。
她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抱得很紧,像个澳洲吃桉树叶的那种动物(那个字不会打),我说,“给你背诵一个《小石潭记》吧?”
“好啊”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
应琴打断我,“你的记性也忒好了吧?”
我背得兴趣,懒得理会她,“……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应琴爬下来,单膝蹲在我面前,并用膜拜的眼神望着我,“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也很奇怪,上学的时候并不会背,至多算是熟读,但是现在就像个PPT一样展现在我面前,张口就能背出来。
我对应琴说,“你赶紧平身,不然我某个下流的地方,会变得更下流。”
这个恬不知耻的女孩子,闻言就伸手抓住我下流的地方说,“你竟然来真的?”然后转身向前跑去。有些女孩的逃跑,就是引诱你去追她,就像你在村口遇到一只土狗,如果你若无其事走过,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你和它对视一眼,然后撒开腿就跑,那么它就会来追你了。
这一招屡试不爽,我连跨几步追上她,用粗手环住她的细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有些人觉得男女之间,非得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才可以增进感情,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正打算放弃寻找一块石头,将就着把事办了。它却突然闯入我们的眼帘,这块大石头足足有两层楼这么高,顶部平坦,更为妙不可言的是,它居然有一排30度左右的裙边,就像是鬼斧神工的天梯。刚才没有发现它,以为它是一座山,现在在我们眼里,它又变成了一张床。
看过《神雕侠侣》的人,一定会抱憾杨过和小龙女为什么没在寒冰床上发生点什么,以至于后来便宜了尹志平,我们都是看过《神雕侠侣》的人,我们绝不会错过这张天造地设的床,纵然日后云聚云散,也不枉我们半生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