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21日,我过完了自己的26岁生日,一个人,在异乡异城。
提前一日收到了闺蜜寄来的一瓶安娜苏独角兽筑梦天马香水,花果木香,一直都是我顶喜欢的味道,但实际上我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喷过香水了,因为陈川这个人闻不了任何香水的气味。
香水礼盒中还有闺蜜手写的一张卡片,她说:“雯雯,世界依旧美好,还是你喜欢的味道。”
就在26岁生日的前几天,我告别了一段为期4年半的感情,离开了一个陪了我一千多个日子的男生,搬离了阳台上有8颗多肉的小房间,请了一个星期年假去了香格里拉,坐着火车在路上拍了很多照片。
离开C城前往香格里拉之前,我去了一趟理发店,染着紫色头发的发型师问我:“想理什么样的发型啊~”“把头发剪短,越短越好。”只见发型师愣了愣身,看着我散下来已齐腰的长发,神色有些诧异,:“都剪了吗?长这么长发质又好,太可惜了。”
伸手我随便撩了下落在耳畔的发丝,“都剪了吧,以后也没人给我吹头发了。”
从此我短发遮目,走路带风,全部与另外一个人无关了。
我记得最开始留长发的时候,陆川会揪着我刚能绑起来的马尾说:“好像个小兔子的尾巴。”再长一点的时候,他会看着我心血来潮扎的双马尾说:“一点大学生的样子都没有,活像个初中生呢。”
实习第一个月,他领了工资后给我买的第一件礼物是一个小熊的水钻发卡,笨手笨脚的想帮我别上,最后却还是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掉下来,这件事让我笑了好久,可是他说:“我多练几次,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咱家闺女扎头发的事就交给我了。”“少自恋,哪有咱家闺女……”
刚毕业的我们,最穷也是最简单,周末去逛逛公园拍一些两个人并肩的照片就能让我开心好几天。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是在哪一个瞬间离对方越来越远的,是他升职加薪饭局酒局出差越来越多的时候,还是我们之前无论多忙每周都会有那么两天手牵着手去楼下散步变成一种期待的时候,是我意识到我心里有越来多的不安的时候,还是他开始对我的叮嘱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有可能也是他父母路过C城停留一天而我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
或许这些都是潜在的原因,可是在感情中,失望都是一点点攒起来的,失望的次数多了,攒的世间久了,我们也到了分开的时候了。
周董出了新歌,可那个曾熬夜买票陪我去看演唱会的男生已不在身边了。青春里唱歌给我的男生一直都在,可是陪我听歌的男生已慢慢走远了。
和他说分手的那一天,是个普通的周二,天边布满了乌云,看着将要有一场大雨,我接到了他时隔一周给我打来的电话,也听到了他对于我不回信息的质问,淡淡的回了句:“陈川,我们分手吧~不然我们都会变成最讨厌的那个样子。”
一直以来,我没有很独立,也没有很任性,我也对所付出赤诚的一段感情最后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而觉得不甘心,所以也曾犹豫不已,可是我还是想成全自己,因为揪着心喜欢一个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太难挨了。
有些话,如果我不说,陈川永远不会知道。
那一年在学校的毕业留言板上,我写了一句话,没有署名。
那一天,穿着学士服的陆川在学校图书馆门前向我求婚,单膝跪地,没有玫瑰花,手心里是那枚他花了两个月实习工资买来的戒指,那一刻他说的话,我字字记住心里,这些都是真的,包括轻轻说出口的那句“我愿意。”
而如今说出“我们分手吧~”,不舍和难过,失望和悲观也都是真的。
最深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我们之间,没有如果,亦没有结果。我选择放过,也选择留下这段相遇里最美好的东西。
陈川,以前总是希望你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出现,或者在最沮丧的时候想起我,会每天无论再晚都和我说几句话,可是现在我不想要了,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感就让它各自归位吧,原来你不来,我一个人也无恙。
陈年往事,不追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