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电影开机那天,冷眼旁观导演逼死投资人儿子

 投资人七岁的儿子因为贪玩,不小心闯入了拍摄现场,踩脏了女主的裙子被女主吊在威亚上暴晒。

  我站出来阻止,可身为导演的男友却因为女主说了一句:

  “小孩就得多晒晒,才能长高,我是为了他好。”

  竟然连管都不去管他。

  还把想救投资人儿子下来的保姆赶走,放任投资人儿子在43度高温下被挂在威亚上暴晒。

  我赶紧拨打120,找来冰水给投资人儿子降温。

  投资人儿子缓过来后,投资人震怒追责。

  我低声下气地恳求他别跟男友计较,他才勉强作罢。

  可女主却因为这事被剧组工作人员拍下发到网上,网友骂她心狠手辣,小题大做。

  后来,她不堪网暴,从高楼一跃而下。

  投资人却感谢我对他儿子的救命之恩,给了我不少资源,还把我签到了他的公司。

  直到女主跳楼自杀的消息传来后,男友约我去海边度假。

  可趁着海水涨潮的间隙,他却趁机把我推进了海里。

  “你乱管什么闲事,这个天气哪会热死人!”

  “要不是你非要跳出来插一脚,雅琪就不会被网暴,更不会因为抑郁自杀,既然你这么喜欢管闲事,那就下去管吧!”

  后来,我葬身海水,死无全尸。

  我的粉丝们却因为心疼男友,纷纷去支持他的新电影,让他转的盆满钵满。

  再睁眼,我发现我又回到了投资人儿子被吊起来这天。

  1

  我猛地睁开眼,视线猝不及防撞进一片混乱里。

  投资人的七岁的小儿子邓恩泽正被吊在威亚上,小小的身子在半空微微晃荡。

  他脸色惨白如纸,额角淌着冷汗,嘴里还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

  身为导演的男友田希文一脸不耐烦地站在旁边怒吼:

  “这小东西就是故意来剧组捣乱的,都别管他,我这是在教他什么叫规矩!”

  心脏骤然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死死地掐进掌心,疼得我打了个哆嗦。

  直到此时,我才终于意识到,我重生了,回到了投资人儿子被女主吊在威亚上的这一天。

  前世就是此刻,邓恩泽不过是走错片场时不小心踩脏了滕雅琪的裙子,就被剧组的人用威亚吊起来给女主出气。

  那时我见他年纪太小,怕再耽误下去真要出人命,不顾田希文的咆哮和剧组众人的冷眼,硬是抢过手机打了120.

  可我这份好心,却被人当成装模作样。

  直到后来投资人匆匆赶来,我们才知道这个被吊在威亚上的小孩原来是投资人的儿子。

  此刻吊在威亚上的邓恩泽呼吸愈发急促,而女主滕雅琪就站在不远处,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漠。

  “装什么装,他要真那么可怜,怎么敢来剧组捣乱?”

  “要不是他踩脏了我的裙子,咱们哪用暂停拍摄等服装师处理裙子?”

  田希文的脸色本就难看,被滕雅琪这话一挑,黑得像要滴墨,毕竟剧组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钱。

  “所有人都别管他了,现在开始拍下一场!”

  “下一场?可是导演,下一场的场景什么的都还没搭呢。”

  场务愁眉苦脸地向田希文诉苦,希望他能改个主意。

  田希文却不听这些。

  “没有场景不能现搭?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剧组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钱,难不成你来赔?”

  场务瞬间噤声,只能咬着牙招呼人往烈日下冲。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叫苦连天。

  田希文看着这一切,非但没有半分心软,反而抱着胳膊在阴凉处冷嘲热讽。

  “要谢你们就谢谢这个熊孩子,要不是他踩脏了雅琪的裙子,你们也不至于现在顶着太阳搭场景。”

  这话像火星掉进了油锅。

  人们的怒火“轰”地转向被吊在威亚上的邓恩泽。

  偏偏此时邓恩泽的保姆此刻正垫着脚想把他放下来。

  人们抬手就推到了他的保姆。

  “要不是他踩脏了裙子,我们哪用现在顶着大太阳干活!”

  “有本事就下来把裙子舔干净!别让我们替你背锅!”

  话说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上去,七嘴八舌的指责像密不透风的墙。

  但邓恩泽本就被晒得面色通红。

  像现在这样放任这么多人围着,空气不流通,恐怕迟早会闹出人命。

  果然,随着上前的人越来越多,邓恩泽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急。

  “都让开!”

  我忍不住上前拨开人群。

  “你们别在这围着了,天气这么热还这么多人,快把他放下来!”

  “哟,装什么好人?”

  滕雅琪踩着高跟鞋挡在我面前,笑得一脸不屑:

  “李妍,他踩得又不是你裙子,你在这管什么闲事?”

  “就是,又不用你顶着大太阳在这搭场景,你倒是当上正义使者了。”

  附和声此起彼伏。

  邓恩泽的保姆被挤到人群外,几乎都要急哭了。

  “求你们别再这挤了,小泽是邓总的儿子啊,邓家有遗传性哮喘,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他,他会喘不上气的!”

  对,邓恩泽有哮喘!

  我居然差点忘了。

  2

  我焦急地朝保姆喊道:

  “你带哮喘药了吗?”

  “有!”

  见我愿意帮忙,保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我。

  我面上一喜,刚要伸手接过瓶子,却被人从中间截胡。

  滕雅琪把玩着从保姆手上抢过来的瓶子,嘴角勾着嘲讽的笑:

  “啧,还邓总的儿子,谁不知道邓投资人单身多年,从哪冒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眼看邓恩泽的脸都已经开始发紫了,我焦急的大吼:

  “滕雅琪,你别折腾了,邓恩泽已经快不行了,快把药给我!”

  “想要药?”

  滕雅琪闻言挑眉,眼底闪着恶劣的光。

  “那你求我啊。”

  明明是她暗中和田希文勾缠不清,此刻却摆出这副胜利者的姿态。

  牙关咬得发酸,屈辱顺着脊椎爬上来,我终于垂下眼,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滕雅琪,求你了。”

  滕雅琪显然没想到我居然真能为邓恩泽做到这个地步,愣了半秒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笑:

  “那你就去拿你的药吧!”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扬,那只小小的药瓶划过一道弧线,“咚”地砸进了满是污秽的垃圾桶。

  我扑过去想要接住,却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的脚绊了个大跟头,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后脑勺磕在砖块上,一阵天旋地转的疼炸开,眼前瞬间蒙了层血雾……

  可顾不上这些,我连滚带爬地冲向垃圾桶,指尖刚要碰到桶沿,就被两个场务死死按住后背。“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会真以为这小孩是投资人的儿子吧?想当这个英雄也要看看人家大明星领不领你这个情!”

  事情闹到这一步,田希文终于踱了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李妍你闹够了没有,你在这折腾再久,邓佳林也不会念你一分好!”

  我被田希文的愚蠢气到浑身发抖。

  邓恩泽是投资人的儿子,他在剧组出了事,投资人难道能够饶了剧组的人?

  我指着面色青紫的邓恩泽,大声地朝田希文吼道:

  “你看不见吗?邓恩泽快要不行了,他要是出了事,这个剧组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跑?”

  滕雅琪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们为什么要跑,我和邓总认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他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邓恩泽的保姆似乎正在打120,再坚持一会儿,只要等120来了就好了。

  可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个眼尖的看到了保姆正在打电话,指着人尖叫一声:

  “他拿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是不是要拍照发到网上去!”

  说着,几个人就把小保姆围了起来,说是要搜身,其实就是在打人。

  “住手!还有没有王法!”我挣扎着想冲过去,却被滕雅琪指着大喊:

  “她刚才一直帮这小杂种说话,肯定是一伙的!搜她身,说不定她也偷偷拍了照片!”

  闻言,我心猛地一沉。

  我确实偷偷拍了照,想等事后作为证据,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们搜出来。

  想到这,我当即后退了几步。

  “你们要干什么?别忘了,我可是田希文的女朋友!”

  似乎是听到了我喊他名字,田希文悠悠地站了出来,神色漠然:

  “女朋友?我可没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女朋友!”

  此话一出,几个场务顿时没了顾忌,狞笑着朝我走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救护车的鸣笛声突然传来。

  终于有人来了。

  3

  救护车刚停稳,医护人员就提着急救箱匆匆奔来,高声问道:

  “人呢,是谁哮喘犯了?”

  滕雅琪抢先一步,拦在护士面前。

  “我们这里根本没人有哮喘,你找错了吧。”

  护士的脸当即沉了下来,语气带着训斥:

  “什么?没有病人,你们这是在浪费医疗资源知道吗?”

  说罢,护士转身就要往回走,我急得想去拉她,却被田希文从身后死死抱住。

  “你别走,这里有病人!”

  “护士你别听她瞎说,我俩吵架呢,她打120故意吓唬我呢,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田希文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懂事的场务上前拦住了护士。

  眼见唯一的希望就要破灭,我实在是不甘心。

  我猛地往后一蹬,膝盖狠狠撞在田希文的小腹上。

  他痛呼一声松开手,我趁机冲过去攥住护士的胳膊。

  “护士!病人在那儿!被吊在威亚上!他中暑加哮喘,快救他!”

  护士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眉头瞬间拧紧。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大热天吊在太阳底下暴晒?。”

  可那群人像是钉在地上,没一个肯动。

  护士被拦在人墙外,急得直跺脚。

  我疯了一样朝他们吼:

  “你们还不让开,是真的想让人死吗?他要是死了,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一个也别想跑!”

  或许是“凶手”两个字镇住了他们,人群终于不情愿地让出一条窄路。

  护士挤进去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这叫没事?快把人抬到救护车上去,快点!”

  “不行!”

  滕雅琪再一次挡到了护士面前。

  “护士你看错了吧,这小子哪有哮喘,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对!”

  “护士!”

  田希文捂着小腹一瘸一拐地凑过来,龇牙咧嘴道。

  “我被她踹得快站不住了,你先带我去检查!万一伤了根本,以后断了香火怎么办?”

  护士瞥了眼他捂着的地方,语气冷硬:

  “你这伤不致命,但那小孩再耽误就真要出人命!赶紧让开!”

  田希文闻言立刻炸了。

  “什么叫出不了问题,以后我老田家断子绝孙了,难道你来负这个责?”

  护士没有办法,只得退了一步。

  “那你先上救护车,不过那小孩情况紧急,也跟着一起抬上去!”

  我刚要点头,滕雅琪却尖声反对。

  “我都说了那小孩是装病,你还把人往医院拉,这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吗?”

  听她这话,我咬着牙问,眼底几乎要冒出火来。

  “滕雅琪,你到底要怎样?”

  滕雅琪眼珠一转,目光落在我身上,突然笑了:

  “既然你这么担心他,那你就陪他一起去医院吧,不过救护车可是装不下了,那你不如就跟在救护车后面跑吧。”

  说着,滕雅琪扫了眼我的戏服和鞋子。

  “不过你身上穿的可是剧组的服饰,可别弄坏了,这样吧,你把衣服和鞋子都脱了,跟在后面跑,我就让那小孩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你别太过分了!”

  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还要再说什么,田希文却不耐烦地打断。

  “别耽误时间了!你到底要不要跟着,想跟着就快点照雅琪说的做!”

  “好!我做!”

  我还能忍,但邓恩泽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浅了,事到如今,无论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我都得照做。

  我缓缓脱掉了身上的戏服和鞋子,仅留下了两件贴身的打底。

  赤脚踩到地上的那一刻,被太阳直射过的地板烫地我瞬间就打了个哆嗦。

  滕雅琪见状瞬间就笑了出来。

  “你可要快点跑啊,要是救护车开远了看不见你,可别怪我把这小东西再吊回来。”

  “你……”

  我没力气再和她争辩,赤着脚往前跑,救护车慢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仿佛把我当成了引路人。

  4

  不知过了多久,医院的白墙终于撞入眼帘。

  这时,我的脚已经被地面磨了个血肉模糊。

  不知道在哪里沾上的石子深深的嵌进伤口里,让我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山上,钻心的疼顺着骨头缝往上爬。

  急救室的医护人员都被我这副模样惊呆了,连忙把我扶到一旁想要帮我处理伤口。

  我连忙挥手,声音嘶哑地指向身后。

  “不用管我,快去看那个孩子!”

  医护人员这时才注意到紧随其后的救护车。

  一行人七手八脚地将邓恩泽送进了抢救室。

  直到抢救室的红灯亮起,我才脱力地瘫坐在走廊长椅上,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心脏还在疯狂擂鼓。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邓佳林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平日里温润儒雅的脸上此刻覆满寒霜,头发都因为急切而有些凌乱。

  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我,几步冲过来,大手死死攥住我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怒:

  “阿泽呢?我儿子呢?”

  “他……他进抢救室了。”

  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刚想解释前因后果,田希文却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抢在我前头开口。“邓投资人,您可算来了!”

  他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焦急,话锋却猛地指向我。

  “就是她!这孩子不小心踩脏了她的裙子,她就不依不饶,非要把人吊在太阳底下暴晒!我劝了多少次都没用啊!”

  滕雅琪也跟着连连点头。

  “是啊邓老师,我也劝过她的,可李妍说什么都不听,非要给这孩子一个教训……”

  他们颠倒黑白的速度之快,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

  “你们胡说!”

  我涨红了脸,挣扎着想甩开邓佳林的手。

  “不是这样的!是你们……”

  “我们都看见了!”

  一个场务突然喊道。

  “就是李妍非要吊人!还抢了药瓶扔垃圾桶里!”

  “对!我们都能作证!”

  附和声此起彼伏,周围的议论瞬间变了味。

  “我还挺喜欢李妍演的戏的,没想到她私下里居然是这种人!”

  “还故意抢走人家的药,这和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

  “那她现在还在这装可怜,真够不要脸的!”

  那些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

  连刚才想扶我的护士都皱起了眉,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审视。

  邓佳林的怒火彻底被点燃,那双平日里盛满温和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滔天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是你害了阿泽!”

  “不是我!你们听我解释!”

  我使劲的摇头,想要为自己澄清,可声音全都被淹没在愤怒的嘶吼里。

  怒意上头的邓佳林却没耐心听我解释这个。

  眼见着他的拳头就要落在我身上时,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道嘶哑的女声猛地响起:“邓总!住手!”

  被剧组的人打得满身是伤的保姆终于赶到了医院。

  她脸上带着清晰的巴掌印,胳膊上还有几道青紫的瘀伤,头发凌乱,衣衫也被扯得歪歪扭扭。

  她踉跄着扑过来,死死抱住邓佳林的胳膊,急得眼泪直流:

  “邓总,不是李妍害的小泽,是他们,是这两个人!”

  5

  走廊里的空气骤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死死钉在保姆身上。

  “当时小泽被吊在威亚上,脸都紫了……”

  保姆的声音带着哭腔,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力气。

  “是李妍小姐第一时间冲上去想救他,还提醒我们小泽有哮喘不能被围着……”

  “哮喘药……是滕雅琪抢过去,扔进垃圾桶的!”

  她猛地抬起头,指着滕雅琪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

  “田导演不仅不阻止,还说要‘教孩子规矩’,全程帮着她拦我们!”

  一瞬间,死寂笼罩了整个走廊。

  刚才还对我怒目圆睁的邓佳林,脸上的怒火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因愤怒而泛红的眼睛像探照灯,带着冰碴子,齐刷刷地射向人群边缘的田希文和滕雅琪。

  田希文的脸“唰”地褪尽血色,刚才颠倒黑白时的嚣张气焰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忙脚乱地想掏手机,却因为太紧张,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滕雅琪更是花容失色,她死死咬着嘴唇,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高跟鞋在地板上蹭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人堵住了去路。

  “原来是你们……”

  邓佳林颤声开口,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愤怒。

  “祸水东引,你们还是人吗?”

  “你们还抢走阿泽的哮喘药?你们这是想杀人啊!”

  斥责声像冰雹一样砸向两人。

  田希文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更响亮的怒骂声淹没,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滕雅琪更是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全靠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就在这时,“嘀——”的一声轻响,抢救室门口的红灯突然暗了下去。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扇门。

  门被推开,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丝疲惫却轻松的笑容:

  “手术很成功,邓恩泽已经脱离危险了,孩子体质弱,后续好好休养就行。”

  邓佳林紧绷的脊背猛地一松,眼里瞬间涌上红血丝。

  随即又恶狠狠地瞪了田希文和滕雅琪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两个等着!等阿泽醒了,这事没完!”

  撂下这几句话,邓佳林再没看那两人一眼,几乎是小跑着跟上医生,往病房方向涌去,背影里全是后怕和急切。

  走廊里只剩下田希文和滕雅琪,还有满地狼藉的阴影。

  6

  确认了邓恩泽的安危后,邓佳林立即出了病房。

  他目光如刀,直直射向缩在走廊角落的田希文和滕雅琪,声音淬着冰碴:

  “就是你们两个畜生害我儿子?现在知道怕了?”

  田希文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转身就想逃,却被邓佳林带来的人一把揪住后领拽了回来。

  后腰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疼得他像只被煮熟的虾米,佝偻着身子直抽冷气。

  滕雅琪尖叫着想躲,高跟鞋却卡在地板缝隙里,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刚想爬起来,就被人死死按住肩膀,长发被扯得生疼。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报警了!”

  她的声音尖利却发颤,眼里的恐惧藏都藏不住。

  “报警?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43度的天气把一个孩子吊到威亚上,算不算蓄意谋杀!”

  “都拍下来!”他扬手示意身后的助理,“把这对狗男女的丑态全拍清楚,发出去让全国人民看看!”

  闪光灯在两人脸上炸开,田希文的脸被拍得惨白如纸,他徒劳地用手挡着脸,却被邓佳林粗暴地掰开:

  “敢做不敢当?刚才诬陷别人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

  走廊里的怒骂声、快门声、桌椅碰撞声混在一起,像一场迟来的审判,将那些肮脏的心思狠狠砸在地上。

  我靠在墙上,看着眼前这幕,脚底的伤口还在渗血,可心里那股郁气终于散开了些。

  这时,邓佳林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到我面前,眼眶通红地抓住我的手:

  “李妍,对不起!刚才是我混账,误会你了!”

  “要不是你拼死救阿泽……”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突然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背脊弯得笔直。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邓佳林的恩人!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事,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先问我同不同意!”

  我看着他眼里真切的感激,喉头发紧,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刚才偷偷藏起来的备用手机,屏幕上正跳出密密麻麻的消息。

  #邓佳林隐婚生子#的词条已经冲上热搜第一。

  我点开一看,发现邓佳林已经将一切放到了网上。

  包括他隐婚生子,以及邓恩泽今天遭遇的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打开了我今天偷录的视频,里面有从田希文下令不管邓恩泽开始,到滕雅琪抢药、众人围殴保姆的所有视频。

  “这里还有证据。”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邓佳林的目光落在我举起的手机上,当看到滕雅琪把哮喘药扔进垃圾桶的特写,听到田希文那句“死了也别耽误拍戏”的录音时,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对狗男女!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们了。”

  田希文瘫在地上,看着视频里自己狰狞的嘴脸,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

  “删掉!把视频删掉!”

  可没等他靠近,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还想销毁证据?田希文,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滕雅琪看着手机里自己嚣张的冷笑,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不是我!是他逼我的!是田希文让我这么做的!”

  “你胡说!”

  田希文目眦欲裂,“明明是你恨邓恩泽,故意挑事!”

  两人像疯狗一样互相撕咬,丑态毕露。

  邓佳林已经懒得再看,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田希文滕雅琪蓄意谋杀#的词条以火箭速度窜上热搜,后面跟着鲜红的“爆”字。

  7

  视频一经发出,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网络。

  短短半小时,转发量突破百万,评论区里的愤怒如同海啸般汹涌。

  "这对狗男女是人吗?43度高温把一个小孩子吊在太阳底下!"

  "抢救命药还扔垃圾桶?滕雅琪那张脸我记住了,这辈子抵制她所有作品!"

  "田希文算什么导演?为了钱连人命都不顾,建议永久封杀!"

  "李妍小姐姐太刚了!赤脚救人还被污蔑,心疼死我了……"

  网友们顺着视频里的蛛丝马迹,扒出了两人过往的黑料。

  滕雅琪曾经插足别人感情的聊天记录、田希文克扣剧组人员工资的爆料,全都被翻了出来,评论区里的声讨愈发激烈。

  就在这时,邓佳林所属的星耀娱乐发布了一则简短却有力的声明:

  已就邓恩泽遭蓄意伤害一事报警,相关证据已提交警方,将追究涉事人员全部法律责任。

  警车呼啸而至时,田希文还在试图抢夺我的手机销毁证据,却被粉丝死死按住。

  滕雅琪则瘫坐在地上,妆容花得像鬼,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

  "所有人都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警察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剧组的人顿时慌了神。

  场务第一个冲出来,指着田希文尖叫:

  "都是他!是他说那小孩死不了,让我们别管的!"

  "对!田导演还说耽误拍戏就让我们滚蛋!"

  灯光师也急忙撇清关系。

  "我们都是被胁迫的!"

  那个之前踹翻哮喘药的场务更是"扑通"跪下,对着警察连连磕头:

  "警察同志,我是被滕雅琪指使的!她给了我五百块,让我教训那个小孩!"

  一时间,众人争先恐后地把责任往两人身上推,生怕沾染上半点关系。

  那些刚才还对我恶语相向的人,此刻个个满脸谄媚,恨不得当场表演"大义灭亲"。

  审讯室里,田希文和滕雅琪更是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是滕雅琪!"

  田希文指着滕雅琪,眼睛赤红。

  "抢药扔药都是她一个人干的,我根本不知道!"

  滕雅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凄厉地笑起来:

  "田希文你放屁!明明是你说'死了也别耽误拍戏',还让我想办法拖住救护车!!"

  "你胡说!"

  田希文猛地站起来,却被警察按回椅子上。

  "你才有病!"

  滕雅琪抓起桌上的纸杯就朝他砸过去。

  "你忘了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李妍那个蠢货好拿捏,等这事过去就让她背黑锅,到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两人互相撕咬着,把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全抖了出来。

  从剧组里的暗通款曲,再到如何计划把我当替罪羊,桩桩件件都暴露在警察面前。

  监控器前,警察面无表情地记录着这一切。

  而外面,邓恩泽的经纪人正冷眼看着被押走的剧组众人,声音冰冷地对警察说:

  "我们已经整理好所有证据,包括田希文挪用剧组资金、滕雅琪恶意诽谤的录音,麻烦你们彻查。"

  走廊里,刚才还互相推诿的剧组人员,此刻都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有人偷偷给家人发信息,有人对着墙壁祈祷,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对男女的末路倒计时。

  网友们看着审讯室里丑态毕露的两人,纷纷留言:

  "这对狗男女终于要遭报应了!"

  而我站在病房外,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评论,终于轻轻舒了口气。

  8

  警局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田希文被两名警察架着胳膊,头发乱糟糟地黏在汗湿的额头上。他瞥见我走进笔录室,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手铐在金属扶手上撞出刺耳的响声。

  “妍妍!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劈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混着口水淌在下巴上。

  “都是滕雅琪那个贱人挑唆的!是她让我别管的!”

  滕雅琪被押在对面的椅子上,闻言发出尖利的笑:

  “田希文你这个缩头乌龟!当初不是你说的死了正好?不是你拿着我的私照威胁我配合?现在想把锅全甩给我?”

  “你胡说!”

  田希文猛地挣开警察的手,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朝着我直挺挺跪下。

  “妍妍,我们好歹交往过三年,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就说你记错了行不行?我给你写保证书,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他匍匐着想要抓我的裤脚,被警察厉声喝止。

  我后退半步,看着他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只觉得喉咙发紧。

  前世被他推进海里时,海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突然翻涌上来。

  “李小姐,请陈述事情经过。”

  警察递来的笔录纸边缘泛着白。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握住笔的瞬间不再发抖。

  从43度高温下邓恩泽倒地开始,到田希文阻挠救治、滕雅琪抢夺哮喘药,再到两人合谋误导医护人员,每一个时间点、每一句对话都清晰地落在纸上。

  阳光透过铁窗斜切进来,在字迹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在为这些真相盖上印章。

  “他们还说……”

  我顿了顿,想起前世临死前他那句“多管闲事”,笔尖在纸面顿出一个墨点。

  “说我不该救邓恩泽,说让他死了正好。”

  隔壁的审讯室突然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接着是滕雅琪破罐子破摔的哭喊:

  “对!我就是看不惯邓恩泽耍大牌!可把药扔垃圾桶是田希文教我的!他说这样能让邓恩泽彻底爬不起来!”

  警察很快拿着两份互撕的供词进来,田希文的脸在灯光下白得像纸人。

  一个月后,法院的判决书送进了警局。

  田希文因故意延误救治、故意伤害罪被判六年,滕雅琪因寻衅滋事、妨碍公务罪被判三年。

  两人名下的资产被冻结,剧组的投资方卷着钱跑路,那部没拍完的戏成了圈内最大的笑柄。

  我去医院复查脚伤那天,邓恩泽的病房门虚掩着。

  邓佳林正坐在病床边翻剧本,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倒比镜头里多了几分温和。

  “李妍。”

  他抬头时眼里带着笑意,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我老婆炖的鸽子汤,说是给阿泽救命恩人补身子的。”

  我刚要推辞,他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

  封面的“星耀娱乐”烫金logo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是我们公司的A级合约,资源随便你挑。”

  他推过来一支笔。

  “不用急着答复,但我希望你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窗外的玉兰花落了一地,空气里飘着清甜的香。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点开才发现是田希文在看守所里写的:

  “我会等你,等我出来……”

  我指尖悬在删除键上,忽然听见邓恩泽轻笑一声:

  “过去的人和事,有时候就应该让他过去吧,你觉得呢?”

  抬头时,他正指着窗外的天空。

  一群白鸽正掠过湛蓝的云层,翅膀拍打出自由的声响。

  我删掉短信,在合约上签下名字的瞬间,仿佛听见命运齿轮转动的轻响。

  这一次,潮水退去后,露出来的是铺满阳光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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