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大学毕业典礼结束的那天晚上,跟几个关系不错的好友,到学校附近的苍蝇馆吃了顿离别饭喝了一通离别酒。
“老板,两打啤酒”我们扯着嗓子在包间里面让老板送酒。
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群里,看着老板和老板娘进进出出的身影,才惊觉那日是我大学最后的日子。
我们点了超辣的火锅,满满的一桌子菜。跟大家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圈接着一圈敬酒。那晚有人扬言要把我灌趴下,下了桌子前却还清醒得像个滴酒未沾的路人。
站在路灯下,看着泛黄的灯光和街上减渐少的行人,我知道,我的大学时光已经回不去了。
二
四年前的九号晚上,班主任站在讲桌前,黑板上用不同颜色的粉笔写着毕业快乐。
“同学们,恭喜你们毕业了。以后不管在哪儿常回来看看。”
那晚,我们在酒楼的包间里,哭成傻逼。身边的好多男生女生都在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就我远远的看着他,坐在角落的桌上前,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我拎着酒瓶,朝他走去,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来,陪大爷喝一个,今儿个大爷高兴”我把酒瓶往他杯子上一撞,酒瓶和酒杯“砰”的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举起酒瓶就要往嘴里灌,他猛地起身,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瓶,就往他嘴里猛灌。我仰头看他,看着他滴酒不剩的把一整瓶酒倒进肚里。放下空的酒瓶,又把自己杯子里的就倒进嘴里。
三
那晚快结束的时候,他出了包间,又找了同学叫我出去,说有话跟我说。 我重新启了瓶酒拎着就往外面走,他站在楼道转角的地方,见我后冲我傻笑。
他喝得太多,我拖着他往学校走,一路上他说些乱七八糟的。
他说干杯,我就举起酒瓶跟他的酒瓶碰撞。他咕咚咕咚的灌酒,我反手将酒倒在路上。
他说,你知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
他说,谢谢你。
我说,去你大爷的。
他说,别忘了我。
我说, 滚。
四
他会打篮球,技术不错。皮肤略黑,嗯,他手臂有肌肉。他是我同桌,两个零八天的同桌。
刚转到文科班的时候,班里几乎每月都有篮球赛。
篮球场上,他熟练的运球,投篮、传球、接球、上篮转身,每个动作都会引来班上女生尖叫。
我也会拼命的喊,三班加油。
后来我想,他可能是球场最用心打篮球的人。
而我们也一定时喊得最卖力的啦啦队。
五
“走,陪我去个洗手间”
“滚,你特么是去男厕”
“男厕怎么了,说得好像你是个女的似的”
“好好说话你会不会死”我丢过去的书,被他稳稳的抓住。
那个时候,会有些窃喜,然后把书抢回来。
他会写一些诗,而我总是第一个读他诗的人。他的笔名叫惊风,出自杜甫的《寄李十二白二十二韵》中的一句,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他写的诗有时候八行,有时候十多行,简洁得没有废话,意思却深沉得像个 经历过几个世纪一样一直在路上的旅人。
以前写长篇的小说,后来也会写一些短诗,他也会抢过去看,每每看完还不忘对我冷嘲热讽一翻。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很久不写了。
六
我们已经两年没联系了,大家像是被淹没在人海里了无音讯。
从朋友那里得知,他后来辗转去了别的城市。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经历着我没有经历过的事。
不知道他好不好,反正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会偶尔想起,但是再不会在心中惊起太大的波澜。
之外
对了,前段时间王同学叫着我的名字说,别忘了看书。那时候才幡然领悟,太久不看书真的会脱节。那本摆在我电脑边的《人类简史》才又重新被自己捡起来,现在看来,看书原来那么美好。
突然就想多愁善感一翻,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其实高中毕业和大学毕业的心境完全不一样。
这些日子虽然得不可开交,却依旧怀念那时候跟你们一起的日子。有时候会觉得真的很奇怪,对过往总是念念不忘,又对未来无限向往。
对于别人而言, 一个幻想症的双鱼座女生,大概总会给人沉迷于过去的感觉。
关于熬夜
想起地瓜以前说,你们女生啊,总是兢兢业业护肤,孜孜不倦熬夜。
也对,嘴上说着不要熬夜,尽管额头、脸颊、脖子已经长满痘痘,头发掉得像一个晚期病人,却还有各种不睡的理由。
突然想起小胖子前段时间发来消息。
她说,少熬夜。
我说,我尽量。
我是海默,我又回来了。
有时候把自己的故事讲成别人的故事,有时候自己的故事只讲给自己。
2017,感谢遇见,感恩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