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楼了！快去看看！”
“看见了吗，死相太难看了啊！啧啧啧！”
“她生前是犯了多少罪，竟然想到用跳楼来弥补啊？！”
整个校园都充斥着讨论声，大家都成群结伴奔到操场，那里躺着一具尸体。
柯怜顺着窗户向下望去，只看见一个人还有满地的鲜血。
“看见了吗？如果你不听话，那也是你的下场哟。”高雅出现在柯怜身边也在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
柯怜咽了咽口水，把目光转回到桌上的书本上。
只要不去看，是不是就不会有事啊。
死者叫卢璐，是高一五班的一名学生，平常没有做过任何违反校规的行为，身边人没有任何对她的负面评价。
但就是……死去了。
柯怜不需要多想也知道她的死亡原因，80%的可能是因为高雅他们吧。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手还要伸到别的班去呢。
警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学校里，一辆警车开进校园了。
几个警察从车上走下来，迅速隔开了人群和尸体，这就是所谓的“保护案发现场”吧。
保护了有什么用？不知道保护的到底应该是案发现场还是……死者的尊严。
死者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让别的人去恶意旁观呢。
表面上是在同情死者，谁知道是不是借这个机会跟身边的人开着最后的玩笑。
看着警察走进高一五班的教室，柯怜知道。
能把手伸远得只有高雅，而不是那些警察。
“郑警官，我希望你在处理案子的时候不要意气用事！你记住了吗？”是严厉的批评声。
柯怜向走廊处望去，一个年长的警官正在批评另一个警官。
那个警官看上去很年轻，应该都是初出茅庐的新警官，还拥有着满腔的热血吧。
新警官好像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也看向了远处的柯怜。
目光交汇。
柯怜的眼神中满是同情，同情这些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们。
新警官越过老警察走到柯怜身边，他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察觉到了眼神的异样。
“我叫郑毅，你跟死者……很熟吗？”他掏出他的警察证放在柯怜面前。
“我跟死者没有任何关系，她跟我不是一个班级的。”柯怜转身进了班级。
郑毅在门口看了几眼，看着柯怜一直在向窗外张望，他沉默了一会儿。
…………
柯怜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身边没人作陪。
今天是个好天气，虽然乌云密布，但是高雅没来。
“嘿，同学。还记得我吗？”郑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过来。
柯怜没有说话。
“你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对于这个案子知道些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求你一定要告诉我！！真的，拜托了！”
“你是警察，干嘛要来求我？找出真相难道不是你们该做的吗？”
柯怜向前走着，无视着身边的一切。
郑毅拉住柯怜的手腕。
“她绝对不是因为学习压力而跳楼自杀的！如果你告诉我你知道的，说不定案子会破获的很快。”
他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已经入夜了，没有多少人在。
柯怜要了一杯白开水，不加冰块。
郑毅拿出本子和笔准备开始记录柯怜说的话。
“我其实确实不认识她，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我。但我想提醒你，真相不要只在临近死者的身边去寻找啊，你怎么知道不是别的人去招惹她呢？”柯怜搅动着面前的白开水，水出现漩涡，停不下来的旋转着。
在这个世界，不是一句话都不说就是绝对的安全。
如果你触犯了他人的游戏规则，别人就会把你淘汰。
弱肉强食，别人都是游戏的主宰，而像柯怜这样的人只配当一个玩家…或者说……
玩物。
“你知道校园欺凌吗？”郑毅紧盯着柯怜，紧咬不放。
柯怜摇摇头。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受害者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受害者了。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去，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光彩，还不如不说了。
“我怀疑过卢璐同学生前有被欺凌过，尸检报告上能看得出来她身上有别的伤口，会疼痛却不致命，而且她服用过安眠药，安眠药的成分含了很多，但是却不是最终死因，只能说明……要么是自残，要么是被别人逼着服用！”郑毅把几张照片推向柯怜。
郑毅啊，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害人啊。
为什么要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让她遭受更大的罪呢？
柯怜看着照片上的卢璐，满身是血，而且还睁着双眼。
这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吧。
呵，换做是谁，也无法瞑目。
“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我相信你是知道的。我相信人性都是善良的，所以你一定是个好人，告诉我吧。”郑毅的语气一步步陷入哀求。
可你是个警察吧……不去用自己的双手寻求真相吗？
柯怜拎起书包站了起来。
“相信人性……你会后悔的。”
她冰冷的目光落在郑毅的脸上，然后走出了咖啡馆。
推开门刚一走出去，黑暗又重新包裹住自己。
背后是亮着的，可自己不想回去，也无法回去。
因为恶魔……正在前方等着自己啊。
柯怜皱起眉头盯着前方的付诗。
她晃着手里的手机，里面是柯怜和郑毅的谈话照片。
“给、我、跪、下。”付诗拿出嘴里含着的棒棒糖扔向柯怜。
柯怜没有别的选择，她下跪了。
付诗走过去给她合了张照，照片中的柯怜低着头跪在肮脏的地上，而付诗揪着她的头发开心的笑着。
她满意了。
“好了，我会跟高雅保密的，除非她……也看见了。”
付诗摁下删除键的一刻，高雅从胡同中走出来。
向外吐着烟圈，手里是未熄的烟。
如果不是有路灯照着，柯怜可能只能看见高雅那双眼睛了。
只剩下那双眼睛还能发出光芒吧。
“对不起。”柯怜跪在地上一步步蹭到高雅面前。
她现在明白，想活命……就不要想着有尊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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