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侵心肺,烟雾缭绕吞苦辣;
一着不慎发南疆,悄悄出动寻夕梦。
网络戏言,“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尘渺凡序
接近下午的时候函紫东把草表做了出来,排名之后,陈光耀第一,第二名居然是和函笑一个宿舍的牛静欢,李怡然也排在前面,函紫东排在第十一位,文皓和陆锦鹏基本上在前列看不到。
“老函,要是上学期你高数没挂,肯定能拿奖学金!”一下午陈光耀都在宿舍,一直看着函紫东合计,生怕给自己弄错了。
其实陈光耀需要加分的地方不是很多,就是大家都有的宿舍文化评比和公益劳动之类没有几分,函紫东无奈的摇摇头。
“哎,这个函笑,要不是计算机挂了,至少能拿个二等奖”函紫东反反复复看看排在第七,综合素质分为79.9的函笑。
“老函,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你是不是…”陈光耀顿了一下。
“什么?”函紫东其实意识到陈光耀要说什么,但还是明知故问道。
“是不是喜欢函笑啊?”
班上同学都这样说,陈光耀补充说。
“没有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没人敢在你跟前说罢了。”
函紫东没再做声,他也说不清对函笑究竟是什么态度,感觉以前自己老是惦记着温情,对于函笑似乎已经是无视的态度。
现在想来,其实函笑满可爱的又懂事,又有礼貌,虽说长相一般,但不失为一个好女孩,自己也确实很喜欢。
但是,天地可鉴,此时的函紫东只是单纯的喜欢函笑不拘小节的性格,他感觉在女孩中函笑这一点难能可贵。
想到这,函紫东使劲的摇摇头。
他又想起了温情。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就在这时温情发来一条短信:不管怎么样,都希望你一切顺利!
函紫东没有回复,其实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仰面躺在床上,拿了一根四五渠,点燃。
雾,拌着一丝苦,一丝辣,一股闷进入肺,也进入了心,与郁闷奏响了一曲野性的幻想。
深入心肺的毒害侵蚀,眩晕,看着火星随一次次的吞吐而明灭,一股股烟从嘴里吐出,随嘴的吐玩缭绕,缭绕将混钝弥漫在空气,也侵入了大脑。
说了分手之后,每次函紫东想起温情都是靠香烟的麻痹,因此,函紫东的烟瘾从一周一包上升到一天一包,而后两包,三包,达到饭可以不吃,烟不能不抽的地步,无时无刻不想着温情。
抽完一根烟,函紫东又续了一根,没多大会儿,地上烟头横七竖八。
函紫东从朋友那得知温情去了海南某大学,不知道什么原因估分失误,相差了二十几分,无奈录了一个二本,还被发配到祖国的南疆。
海南?
那是一个风光旖旎的地方,函紫东早有耳闻但只是神往不曾身临其境。
函紫东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酝酿着,一时间这成了他秘密行动的契机。
大二开学没有多久,大家就又厌倦了,上课不怎么经常来,逃课现象矛头逐渐显露,暂时休眠的陆锦鹏和文皓又开始活动了,整天出没在学校附近的网吧,玩着火爆的网络游戏,日夜沉迷,乐不思蜀。
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学生,要上课!
时间总是在匆匆中慢慢流逝,开学转眼就快一个月了,学校已经通知了有关国庆节放假的事宜。
七天!
大家都在提前打算着国庆该怎么过。
函笑约函紫东出去旅游,说是想去开封和洛阳玩,但是函紫东借故说是要回家。
其实他是为自己酝酿很久的计划推托时间,害的函笑说请函紫东免费游玩七天,函紫东还是婉言拒绝了。
9月29的下午,函紫东在宿舍整理了下,洗了几件衣服,就出去了,陈光耀也提早联系了一家公司做兼职,好像是手机促销什么的,具体的函紫东没有过问。
陆锦鹏还是搬出宿舍,一个多月都没露面也没有见面,只是听文皓说老在网吧一块泡着呢。
函紫东去了火车站,查了车次,买了票。
函紫东不是回家,而是买了去海南的车票。
这是一个决定。
对,是一个决定,无人知晓。
国庆如期而至,大家也各自奔走东西。
函紫东给宿舍人也是说的回家。
他是国庆节当晚坐车走的,从绿城到海南要四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坐惯了短途的函紫东一想到四十几个小时,一阵阵呕吐涌上胸口。
他知道,那将是一种折磨,而且实实在在正亲历着。
夜晚十点左右的火车上,旅客渐渐睡去,函紫东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漆黑,什么也没有,空洞洞的,感觉无边无沿。
空调车厢的晚上渐渐有些凉意,而后有些冷了,函紫东从包里拿了件外套披上,顿觉暖和许多。
渐渐的轰鸣的轨道撞击声中,函紫东困意笼罩,逐渐睡去。
……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函紫东感觉有些憋尿,就起身上卫生间。
站起身来,觉得双腿有些发麻,胳膊上也印有衣服的红印,披在身上的外套也顺着后背溜了下来。
函紫东佝偻着腰身,捡起衣服,慢慢挪步走向卫生间。
方便完毕,那叫一个舒服。
函紫东洗把脸,对着镜子照了照,仅仅一个晚上,他已经憔悴的胡子邋遢,不成样子了。
回到座位上,函紫东从包里拿了瓶矿泉水,灌了几口。
感觉头有些痛,使劲摇了几下,站起身,到两节车厢之间,一连抽了三根烟才回来。
函紫东重新坐回座位,倚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匆匆的村庄,树木,无限的风景无暇欣赏,过眼云烟是最好的顿悟。
火车上来来回回的总有卖东西的人,挤来挤去,本来站在走道上的人总是要躲闪,挤到座位里面来,惹得胡思乱想的函紫东一阵阵的打断思路,继而重新搜索胡思乱想。
车,飞驰;
人,静坐;
思绪,随车飘向远方。
中午的时候函紫东吃了碗桶面,车上的水不是很开,半凉半热的就着面包,真的难以下咽。
函紫东感觉长途跋涉的确不容易,一夜把人折腾的不成样子。
这一整天函紫东抽掉了三包烟,惹得同座的老阿姨莫名其妙的看着函紫东来来回回的徘徊,最后终于忍不住,“小伙子,烟不可抽那么多啊!”
函紫东点点头,不过还是隔不了多会儿就去抽烟,抽完烟喝水。
如此反反复复。
下午饭函紫东不想吃,只喝了点饮料,就把事先准备好的mp3塞进了耳孔。
望着窗外,天色渐黑。
函紫东不知道过了多少村庄和城市,只知道:
绿城很远了,
目标很近了,
身体很累了。
“唉,哎,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啊?”老阿姨胳膊肘动了动函紫东。
“海南!”函紫东笑嘻嘻的说。
“那你到广州就要下了吧?”
“嗯”
“我到琼州呢,咱俩顺路”
“哦”函紫东谨记着母亲的话,出门在外,不要搭理陌生人,但是看看眼前的这位慈祥的老阿姨感觉不像什么坏人,于是取下了耳塞,攀谈起来。
从谈话中,函紫东知道老人是海南人,儿子在北京工作,她是在京照看了三年小孙子之后,因想念家乡而特意回乡的,不过还得要回京,小孩还不到三岁,儿子儿媳都是白领阶层,在北京也雇不起保姆,就只好让母亲来做老妈子了。
老人讲的潸然泪下,函紫东很受感动,为老人的辛劳深表同情。
在车上的第二个夜晚,函紫东就和老人这样一直聊着,函紫东还是撒了谎,说是自己是在海南工作的,单位派遣到海南出的差。
临近凌晨四点的时候他们到站了,在函紫东的搀扶下,这位花甲的老人作为向导,打车,买票,从跨海铁路直接奔海口去了。
到海口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函紫东把老人送上车之后,就照着地图打车去了海南某大学,也就是温情所在的学校。